第十章 一個骯臟的女人

　　第十章一個骯臟的女人

　　張林這天突然想起一個女人，這是他以前的一個情人。也或者說是一個冤家對頭。她一直混的都不好，要干個活都找不到地方，弄的是窮困不堪。不過兩人好多年不聯(lián)系了。眼下醫(yī)院正要人，要是能把她弄來這醫(yī)院干干倒不錯，可問題是張林根本沒她的聯(lián)系方式，“除非她來我家差不多?！睆埩窒搿?p>　　人的想法決定人的行動。張林這天休息，下午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敲門聲，打開房門后，果然看到了他想要的——這個女人來找他了。這個女人可說對張林的人生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也可以說給他造成了巨大的災(zāi)難。張林三十歲的時候認(rèn)識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當(dāng)時二十歲。而這個女人當(dāng)時是個什么人呢？她實際上就是社會上的一個小混混，她沒有工作，整天想的就是從男人那騙吃騙喝，直到把男人的錢騙光為止。張林為此和她終止了交往。時光一晃過去了十年，到了一九九九年，張林當(dāng)時在一家酒店工作，由于他工作紀(jì)律不強，有天下午他沒請假竟私自外出辦私事。在辦事回去的路上，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又遇到了這個女人，竟然又和她交往起來，而這個女人竟墮落到吸起毒來。人一旦沾上毒品，便變得兇殘無比，毫無人性。而張林再次被這女人弄的分文不剩不說，還欠了債，為此他竟然貪污起了公款。最后為擺脫這女人，他匆匆逃離了那酒店，找地方躲了起來，成了四十歲的窮光蛋。以后的歲月里，每當(dāng)他想起這段往事，內(nèi)心便是深深地自責(zé)與愧疚：他辜負了領(lǐng)導(dǎo)的信任，給酒店的工作造成了損失、、、、、、

　　這個女人并沒有因為張林的躲避而善罷甘休，她為了滿足她那可恥的欲望竟費盡心機又找到了張林的住處，用她的身體來騙錢。而張林竟又和她糾纏不清起來。一方是想方設(shè)法騙錢，一方是拒絕這可恥的來往。就這么反反復(fù)復(fù)，糾纏，拒絕。再糾纏，再拒絕、、、、、、

　　當(dāng)然這女人也沒什么好結(jié)果，她作惡多端，吸毒，當(dāng)妓女，偷東西，進戒毒所、、、、

　　這女人是一九六九年出生的，現(xiàn)在接近五十了?，F(xiàn)在是一臉的枯槁，人瘦的像麻桿，由于牙齒掉了不少，她的一側(cè)臉癟了下去，更顯老態(tài)。張林和她說起了醫(yī)院要人的事，她也談到了她目前的狀況：她吃到了低保，每個月能拿個七八百?！安贿^這個低保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是裝病騙來的。我去醫(yī)院檢查的時候，就跟醫(yī)生說我有高血壓，醫(yī)生在量血壓的時候，把屁眼溝夾得緊緊的，血壓自然就上來了。不信你下次試試，把屁眼溝夾得緊緊的，血壓保證會上來?！闭f到這，她咧嘴笑了起來。

　　“為了吃這個低保，我跟那些人吵了好幾回才弄來的?，F(xiàn)在查的很緊，好多人都被取消了?！比缓笥质恰艾F(xiàn)在在家沒事的時候，就看看電視，看‘動物世界’、、、、”

　　如此這般一番鋪墊后，她說：“我目前比較困難，你能不能先借我三百塊錢用用？”

　　張林一聽她這話，騰的火了，站起來把她一抓就往門口拖?！白?，走。快出去?！?p>　　“哎，你拉我干什么？你聽我解釋嘛?！彼贿厭昝摚贿呁》块g來走。

　　一番拉扯后，兩人又回到了房間。

　　“你走不走？”

　　“我不走?！?p>　　兩人又拉扯起來，但最終兩人還是回到了房間，又坐了下來。

　　“你現(xiàn)在怎么這樣？怎么不聽我解釋一下。”

　　“你解釋什么？你還在吸毒?！?p>　　“我早就不吸了，我這次借錢，會還給你?！边@種話，張林不知聽了多少次，可這畜生從來沒兌現(xiàn)過。

　　“你聽我解釋，你這次要是不幫我介紹工作，我不會跟你提這事，正因為你把我介紹工作，我才跟你提這事。等我一上班，拿到工資就還給你，你要是不信，我把工資卡給你?！?p>　　你不走？那好，那你就在這坐著，看誰能耗過誰？反正借錢是休想。

　　“好啊，你竟然還動手趕我走？”經(jīng)過這番拉扯，這女人顯得有點驚魂未定，她點起了一根香煙。

　　“你不吸毒借錢干什么？”

　　“我現(xiàn)在真的不吸了，你等一下，我上個廁所?！?p>　　過了一會，她走回房間，褲子都沒系好，在那故意擺弄她那褲腰帶，她想著利用這個來勾引張林。張林心說，你現(xiàn)在瘦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還在想著這些歪門邪道。

　　她見張林不為所動，又來了句：“我今天晚上不走了?！?p>　　“不行，你晚上不能在這?！?p>　　她見誘惑不成，又打起了苦情牌：“我以前對不起你，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想起以前你都沒錢了，還用自行車帶著我到外面借錢，現(xiàn)在想想真的是對不起你。”

　　張林聽了依然是面無表情的坐那一聲不吭。

　　兩人正僵持著，她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就聽她拿著手機說：“我現(xiàn)在在外面有事，我在江北，等一會回去?！彪娫捘穷^并沒有因為她的解釋掛電話，依然在說著什么。這下這姓何的不耐煩了，拿著手機大喊了起來：“我現(xiàn)在在一個朋友那，他在幫我找工作、、、”她氣沖沖的把電話掛了?！拔壹依咸瑹┧懒?。她看我出來時間長了，叫我趕快回去?！?p>　　她訓(xùn)老娘就像訓(xùn)孫子，就她這態(tài)度，她的為人就可想而知了。

　　天色漸漸晚了，張林內(nèi)心發(fā)生了動搖，就這樣耗著也不是個事，他深知這女人的尿性，她要是不達目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要不給她點錢，把她打發(fā)走算了？

　　“要借就借你兩百?！?p>　　“借兩百干嘛？干脆就借三百好了?！?p>　　“不行，只能借兩百，多了不行。”

　　“就借我三百，算我求你了，這次一定還你?！?p>　　一番討價還價后，張林終于還是答應(yīng)借她三百，并帶她到取款機取錢。

　　路上，她再次提出她不認(rèn)識醫(yī)院里的人，讓張林幫介紹一下。張林沒好氣的說：“我已經(jīng)把地址給你了，要找你自己去找，你去了別說是我介紹的?！睆埩中南脒@女人劣跡斑斑，萬一她要鬧出什么事來，弄不好會給自己找麻煩。

　　外面天氣有點冷，張林忍著心里的不愉快，一直等到這女人上了車才往回趕。他感到很壓抑。

　　這女人走了以后，幾天都沒看到她的影子，張林懷疑她說要來醫(yī)院上班是胡說八道，看來這三百塊又是要玩完。就在張林以為她不會來醫(yī)院的時候，這天在戶外突然看見了這女人，她穿著一身淺藍色大褂，正陪著一個病人去做檢查。張林后來又見過她幾次，她說‘大?！男≈x說她干的不錯、、、、、

　　這天接近中午的時候，張林正往藥房走，突然看見這女人和‘大?！膬蓚€女管理員往醫(yī)院大門外走，這女人的臉埋在衣領(lǐng)里，瞇縫著就像誰欠了她似得匆匆往前走，‘大保’的小謝和另一個美女主管小韓也是緊繃著臉一路快步前行。張林一看苗頭不對，就喊了聲：“何海燕，你怎么了？”她聽張林喊她，站那楞了一下，小謝她們也停了下來。

　　“不干了，不干了。”

　　“好好的怎么不干了呢？”

　　“不為什么，就是跟那個小組長?！?p>　　“什么小組長？”

　　小謝問張林：“你們認(rèn)識？她是你介紹來的？”

　　“嗯?！睆埩忠恢睂@女人不放心，生怕她弄出什么事來，牽連到自己，而此時他已無法隱瞞，他把目光轉(zhuǎn)向那女人：“在這干的不是蠻好的嗎？”

　　“張林，我的事不要你管，你不要問這個事?！睆埩执藭r看這女人就是一臉的骯臟樣，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的。張林見問不出什么名堂，只得看著她和小韓揚長而去。

　　小謝沒走，她說：“春節(jié)加班，護士長沒安排她加班，她就不干了。那憑什么要先安排你？不安排別人??？她不干了，鑰匙也不交出來，非要馬上結(jié)賬給她，通常不干了，都是下個月結(jié)賬，又不是不給她，她非要馬上結(jié)賬給她，我們沒答應(yīng)，她就在那大吵大鬧。我們都要報警了，最后我們都把老板娘喊來了?！?p>　　哦，原來是這樣?！拔荫R上去找她談?！睆埩终f。

　　“這人到底什么人啊？她跟你什么關(guān)系?。俊?p>　　“我認(rèn)識她哥，他哥看她在家沒事，就讓我?guī)兔退覀€事干。”張林撒了個謊，其實這女人沒哥，只有個弟弟。她在這僅僅干了十天，就鬧出了這事。

　　中午張林去310找這女人，兩人一同下樓的時候，張林在樓道里對她吼了起來：“就為了春節(jié)加班，你說不干就不干了？你昏的了?！?p>　　“春節(jié)加班，她憑什么不讓我加班、、、”她也在喊。

　　“、、、、、、、”

　　兩人一路喊叫著來到了樓下的偏僻處。

　　“、、、、、”

　　“你這么大聲干什么？吵的好看？”這女人竟然嫌難看？

　　“、、、、、”張林的聲音小了下來，他是怕這女人不干了，他那三百塊沒了下落。

　　“我主要是跟這個小組長搞不來，她春節(jié)安排別人加班，卻不安排我，這不是欺負人嗎？320不管是病人，還是護士都對我印象不錯、、、、”這骯臟女人似乎認(rèn)為這醫(yī)院是她家開的，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張林耐著性子跟她解釋：“這個節(jié)日加班，是輪流換的，比如說這次沒讓你加，那下次節(jié)假日的時候再安排你。這不是一回事嗎？再說了，你春節(jié)不加班，在家還不是休息嗎？又沒損失什么。”

　　“我不要在家休息，我出來就是想多苦錢的?！?p>　　她又來了句：“我真弄不懂，我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你不向著我說話，竟然向著別人？”

　　張林一聽這話，被噎的夠嗆，這他媽的什么邏輯??？你這樣無理取鬧，讓我向著你？他看這女人不可理喻，說：“你不干了，把鑰匙交出來?！?p>　　“我不交，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就是不交。”

　　“你要是不交，人家要報警了?！?p>　　“報警就報警，讓警察來好了?！?p>　　“你憑什么不交？你不干了，東西不得交出來嗎？”

　　爭執(zhí)到最后，這女人總算是退了一步：“鑰匙我會給他們的，我要鑰匙干什么？”

　　“事情到了這一步，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辦？要不去省第一醫(yī)院看看那邊要不要人？”

　　“就怕那邊干活太累，我身體受不了?！?p>　　哦，又怕其它地方苦，而這邊活輕松，一個不順心就不干，這是得有多大的底氣啊。

　　“你下次碰到‘大?！娜?，別跟她們說我情況不好?！?p>　　哦，你情況不好？你像是情況不好的人嗎？你情況不好，還這么牛氣沖天？

　　張林次日在病區(qū)走廊遇到了‘大?！拿琅鞴苄№n，她為這事和張林談了好長時間。無非就是那女人做事荒唐。張林耐心的聽她說個不停，可她究竟說了什么，張林腦中是一片空白，事后根本記不清。“我們實際上也是臨時工啊、、、、、”張林只記得她這話說了好幾遍。

　　轉(zhuǎn)眼過了新年，張林這天去找‘大?！拈L發(fā)女，問她現(xiàn)在還要不要人？說上次那女的還想回來干。因為當(dāng)初那姓何的吸毒女臨走時讓張林問問‘大?！^完年是否還要人，她當(dāng)時表示還想繼續(xù)回來干?！艾F(xiàn)在有人干了，不要人了。”

　　“那人上次的工資結(jié)了嗎？”張林順便問了一句。

　　“早就結(jié)了，她當(dāng)天走的時候就結(jié)給她了。”

　　張林感到受了騙，那王八蛋竟然當(dāng)時就拿到了工資，而借錢的事卻只字不提，而自己卻被蒙在鼓里，竟還幫她找工作？

　　“上次借的錢什么時候還?！睆埩执螂娫拞栃蘸蔚摹?p>　　“什么錢？”

　　“什么錢？上次借的那三百塊。”

　　“哎呀，就那三百塊還要？”

　　“怎么不要？憑什么不要，你當(dāng)時不是說拿了工資就還的嗎？”

　　“現(xiàn)在沒錢，等有錢的時候再說?！?p>　　“那總得有個期限吧?！?p>　　“那就到今年年底吧，也就是十二月份?！?p>　　老洪這天突然出現(xiàn)在了靜配，他問林敏：“在這干了一個月，有獎金嗎？”

　　“第一個月沒獎金?！?p>　　老洪走了以后，林敏說：“還想要獎金？剛才看見他和老盛在一起，他不是要獎金嗎？那讓老盛去幫他找唐之兵要好了?！?p>　　張林和老孫都坐到了庫房外間，老孫沒事的時候就板著臉抱著兩膀坐那一言不發(fā)。他對張林說：“你看我不喜歡說話，是吧？”是的，他的確是不怎么說話。

　　老洪走了以后，隔了一段時間，有個老師傅來考察，他觀察了解一番后，第二天便沒了下文。這之后又來了一個老師傅，他在靜配干了一天，臨下班說禮拜一過來。可到了禮拜一，連他的影子都沒看到。就這樣好不容易熬了一個月，男的沒找到，倒來了個五十來歲的婦女。按說這靜配真不適合女的干，就那整箱的藥搬來搬去就夠嗆，可眼下找不到男的怎么弄，也只能找女的來湊合了。張林發(fā)微信給老盛：“海外來人了。”

　　這個胖胖的婦女來了以后，老鄧不吵了?？蛇@不能表示他滿意。他跟張林說：“找了個老媽來，還不如不來。我整天跟在她后面累死了，他這一來，我的工資反而少了?！?p>　　老鄧一個人干的時候，竟拿了兩個人的工資和獎金？張林為這事還問了唐之兵。唐之兵說：“是啊，你以為老鄧傻啊，兩個人的活他一個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