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與卡爾的交談
這位學者看起來很年輕，有著一頭金色的頭發(fā)，五官柔和，看起來很溫和，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完全就是一個奶油小生呀。
“死神卡爾？”帝空試探的問道。
卡爾點了點頭：“是我，有什么不對嗎？”
帝空滿臉疑惑的打量著眼前的死神：“真沒想到宇宙間臭名昭著的死神卡爾會是這樣一幅長相?！?p> “那您印象中，我該是什么樣子？”
帝空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下：“嗯，應該是瘦骨嶙峋，皮包骨頭？然后，肩膀上不應該是腦袋，而是應該頂著個骷髏，里面再燃燒著藍汪汪的火焰？”
“你看，這個形象才符合死神這個稱號不是嗎？”帝空兩手一攤，向卡爾說道。
“呵呵……”卡爾笑了笑，笑容竟然給人以溫暖的感覺：“很有趣的想法。但是很遺憾，我并不是這個樣子?！?p> 說著，卡爾轉過了身，緩緩地向前走去。他的衣袍很長，足以將腳面蓋住，還在地上拖了一段時間。再加上他走起路來沒有一點的起伏，就好像在飄著一樣。
“說起來，我期待和帝空大神您的這次見面，已經有很長時間了。第一次通過索頓的視線見到您之后，我就一直在期待著。”
“我可當不起大神這樣的稱呼。尤其是在你們這些宇宙間有數(shù)的大神面前?！?p> 卡爾回身，看了他一眼，糾正道：“當?shù)闷??！?p> “說吧，找我什么事。當初你在地球星放養(yǎng)的那頭鱷魚可是對我地球星很不友好?，F(xiàn)在，你麾下的饕餮更是如此?！?p> 卡爾淡然一笑：“那只是為了一些必要的研究。至于饕餮，很抱歉，我并不能命令他們?！?p> “扯淡……”
“這是事實，他們只是信奉我的理論學說?！笨栒f道：“實際上，我對你的某些想法很認同?！?p> “比如呢？”帝空有些驚訝。
“比如，神不應該來引領文明前進?！笨柣卮鸬溃骸爸髁魑镔|宇宙中，神權文明有著致命的缺陷。就比如天使，她們保護弱小，但也鎖死了文明的上限，讓文明進程緩慢?！?p> “呵……作為這種模式的既得利益者，你居然并不認同？”帝空面色古怪的看著卡爾，道：“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一定是現(xiàn)有的宇宙秩序在某種程度上成為了你的阻礙，讓你沒有辦法得償所望。是什么？”
“你很聰明。很難有人第一次接觸我就可以看到這一點?！笨栙澷p的看著帝空：“正如你所說，已知宇宙的秩序阻礙了我的研究。”
“我是個學者?！笨柼撎щp手，緩緩拉開，一片星云出現(xiàn)在了他雙手之間：“實際上，我并不喜歡戰(zhàn)爭，只喜歡研究這個宇宙的最高智慧——虛空知識?！?p> “虛空知識？頭一次聽說，什么東西？”帝空摸著下巴問道。
“看來凱莎女王給你的資料并不夠齊全?！笨柺掌鹆诵窃?，又點了點頭：“也是，畢竟在天使的看法中，虛空的知識違背了正義秩序，應該被禁止?！?p> “從冷兵器時代到核前時代，文明第一次接觸核這種可怕的東西，這是一次跨越式的發(fā)展?！笨柺滞幸粋€承載著宇宙的圓球，滿臉的虔誠以及探究的炙熱：“而從主生物時代到虛空時代，將是比這還要大的躍進。虛空將顛覆一切我們所認知的理論?！?p> 帝空面色微微一滯，隨即苦笑著搖頭：“我本來以為，我這幾百年成長的已經夠了?？晌野l(fā)現(xiàn)，當我面對你們這種頂尖的智者的時候，還是和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樣?！?p> 卡爾看著他，并沒有任何調侃以及鄙夷：“可以理解。畢竟，你離開地球星，真正的學習的時間才只有幾百年而已，而我研究虛空，已經超過兩萬年?！?p> “好吧，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帝空攤了下手：“反正你旗下的文明還是要入侵我地球星，我還是得和他們打生打死?！?p> “關系確實不大。”卡爾贊同的點點頭。
帝空頓時額頭青筋直冒，你丫的，合著說了這么一大堆都是廢話是吧！你瞅瞅爺爺這拳頭，夠不夠大！
“你好像生氣了？”卡爾敏銳的察覺到了帝空的情緒變化，于是好心的給他提醒道：“用他們的話說，我是幻體，并不依賴于物質。已知宇宙中，沒有辦法把我摧毀的。所以，沒必要生氣，因為你會發(fā)現(xiàn)，生氣也沒用?！?p> 帝空嘴角抽了抽，二話不說，一拳便轟了出去。
崩的一聲音爆，卡爾的腦袋直接被轟的炸了開來，連帶著大半個身子都沒了。
然而，帝空卻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反而還很糟糕。剛才那一下，沒有任何著力點。
果然，不一會兒，卡爾的身體就好像幻影一樣，再度恢復到了原本的模樣，還攤著手說道：“你瞧，我都說了，沒用的?！?p> 尼瑪……
雖然口氣依舊平淡，但帝空總覺得這家伙有著濃濃的惡趣味。這種態(tài)度，讓帝空想起來天使星云的某銀發(fā)天使，難不成這些高智商大佬都是一樣的性格？
一想起那位銀發(fā)天使，帝空就忍不住想要捂臉。
“直說吧，找我干嘛！”帝空臭著臉說道。
卡爾并不介意他的態(tài)度，數(shù)萬年來，他見到了無數(shù)人的態(tài)度，有厭惡的，有恐懼的，有恨不得將他除掉的，很多很多了，所以并不在意。
所以，卡爾解釋道：“沒什么，只是想看看，連大時鐘都無法解算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樣子?！?p> 帝空嘴角抽了抽，得，明白了，又是一個和天使一樣的大佬，都想挖掘他身上的秘密。
“我說過了，我是一個純粹的學者，對已知宇宙的任何未知都有著好奇?！笨柨粗劭?，仿佛在看一件藝術品：“而你，身上就有著，很大的未知。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所以，就有了這次見面。”
“那看出來了嗎？”
“沒有?！笨柡芄麛嗟膿u頭，一點兒都不在乎沒面子：“我只能知道你數(shù)千年的經歷，但有很多空白，以及你最近開發(fā)出來的空間能力，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p> 帝空滿臉的黑線，你丫都研究到這個地步了，還想怎么滴？
“怎么，還想把我解剖了不成？”帝空滿臉不善的問道。
“不不不?！笨栠B連擺手：“解剖是最愚蠢的做法。你和其他的生命不一樣，因為未知，所以活著的你才是最有價值的。只有活著，你才可以對這個宇宙產生更大的影響，形成更多的變化。這才是生命的意義，不是嗎？”
“你不是研究死亡嗎？”
卡爾嘴角微揚：“那是謠傳，我喜歡研究未知。而死亡，也是未知的一種體現(xiàn)?！?p> “得，明白了?！钡劭罩逼鹆松碜樱骸澳阏椅襾恚f了一大堆廢話，結果什么作用都沒有。我和你的那群饕餮，還得干上一架?！?p> “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笨栁⑿χ溃骸熬退隳銓Ⅶ吟褮⑼炅?，對我也沒有任何影響，而我也會很高興，因為你為這個宇宙帶來了另一種變化?！?p> “那么，我得詢問一下，你對地球星的看法?！?p> “地球需要一場洗禮，才能走向更偉大的未來。但是，走向什么樣的未來，需要地球在戰(zhàn)爭中自己感悟?！?p> “所以，你們這群神啊鬼啊的，就給地球帶來了戰(zhàn)爭！”帝空俯視著卡爾，緊握權杖。
卡爾微笑著搖了搖頭，似乎對于帝空的無知很無奈：“不是戰(zhàn)爭選擇了地球星，而是地球星選擇了戰(zhàn)爭。等你年紀更大一些，你就會明白了。”
“我不明白，所以我選擇，將任何敢對我地球星動手的，全都砸個稀巴爛！”帝空頓了頓權杖，在地面上碰撞出巨大的響聲。
“那我尊重你的選擇?！笨枏堥_手，環(huán)視一周：“你大可以將這里拆了，對了，那副畫還請給我留下，那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堅持?！?p> 帝空凝望著卡爾那毫不在意的眼神，沉默了很久。而卡爾也沒有說話，就那么站在那里，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一樣。
良久，帝空道：“既然你沒有什么事，那么我就離開了?！?p> “請隨意。”卡爾做了個請的手勢。
帝空一抬權杖，便要發(fā)動空間力量。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卻再次看向了卡爾：“你這突然地邀請，弄得我很不爽，所以臨走前，我還是要試一試。”
咚……
空間震蕩開來，卡爾的幻影立刻如同水面的波紋一樣，開始搖擺不定。
“這……樣……的……能……力……就……是……空……間……嗎……我……果……然……沒……錯……時……空……是……不……穩(wěn)……定……的……虛……空……必……將……更……加……偉……大……”
卡爾仿佛受到了影響一般，就連聲音都斷斷續(xù)續(xù)的。
但帝空卻沒有繼續(xù)攻擊了，冷哼一聲，一頓權杖，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中。正如他所說，已知宇宙之中，他要想走，還沒有誰能夠阻止……
……
離開了冥河星系，帝空的心情萬分沉重。和死神卡爾短短的接觸，讓他心里第一次產生了些許……畏懼。
并非畏懼于死神卡爾強大的實力，而是畏懼于他的態(tài)度。他好像除了所謂的虛空之外，什么都不在乎，無比淡漠。
這樣的人，往往最可怕。帝空可以肯定，在死神卡爾的眼中，為了研究所謂的最高智慧，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拿來當作交換，生命，物質，感情，什么都可以放棄，甚至不惜為此掀起驚天血戰(zhàn)。
別看死神卡爾此時對他的態(tài)度很溫和，但一旦可以促進他的研究，那么帝空將被卡爾毫不猶豫的當做一枚籌碼，或是用掉，或是摧毀。
這樣的一個毫無底線，卻又十分強大的人物盯上了地球星，后果難料呀。
一時間，帝空的心情很是沉重……
……
看著眼前廣袤無垠的星空，帝空的思緒漸漸飛遠。在星空游蕩一圈，天使對地球友好，甚至可以陪伴地球一起成長；烈陽可以交流，達成某些利益交換；死神需要警惕，這貨隨時會把地球當成研究的材料；惡魔態(tài)度未知，除了一支小隊，沒見過。
既然已經得到了這些個大神對于地球的態(tài)度，那么離開神州這么長時間了，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