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易容術(shù)
次日。
天還沒亮,公雞尚未打鳴。
黝黑的房間中,唯有一男一女的交談聲輕輕回蕩:
“所以,你們是從禹州府城逃難來的云山城,再從云山城轉(zhuǎn)道獵鎮(zhèn),來這是為了弄些便宜妖獸肉給程可兒打武學(xué)基礎(chǔ),程可兒也不是你女兒,是你妹妹?”
“嗯……”
“呵呵,你還真是騙得我好苦啊?!睋Я藫阎腥藘?,魏源心頭感慨良多。
短短一晚時間,他實(shí)在是經(jīng)歷了太多。
老實(shí)說,這劇本和他想的也差太多了。
要不是男女之事讓程白萱徹底放下心防,他恐怕還要被瞞好久。
但不論現(xiàn)實(shí)有多魔幻,懷中人兒的體溫卻是做不得假,有著昨晚的一夜溫存,魏源心頭只有憐惜。
“魏大哥,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只是這世道……壞人有點(diǎn)多,白萱不得不小心些?!背贪纵娣谖涸葱乜冢p聲開口。
“嗯?還叫魏大哥?”
“啊……魏,魏哥兒?!背贪纵嬗行┬唪?。
“嗯?魏哥兒?”
“……”
沉默片刻,一聲輕不可聞地話語,在魏源耳邊幽幽響起:“魏……相公。”
感受著程白萱說話吐出的氣息打在自己胸口上,魏源心頭一熱,不由自主地?fù)Ьo了程白萱說道:“行了,不為難你,以后我們還是照舊稱呼,待補(bǔ)上成婚之禮,我們再行夫妻之語。”
“啊……成婚?”程白萱有些驚訝、有些欣喜,“魏,魏哥兒,我們還要辦成婚之禮?”
“當(dāng)然要辦!”魏源斬釘截鐵。
“可是這花費(fèi)……”
“哈哈,別擔(dān)心,你是不是有點(diǎn)奇怪我最近哪來的銀子?放心,我沒干些歪門邪道的事,還記得我昨晚和你講的事不,那些豬妖心頭肉其實(shí)被我打成妖兵了,我的錢都是賣妖兵得來的,明明白白,干干凈凈?!?p> “呀,妖兵!?”
享受著程白萱語氣中的驚訝,魏源微微有些嘚瑟:“沒錯,就是妖兵!一柄能賣三百兩銀子!”
“魏哥兒,你好厲害?!?p> “嘶?!蔽涸葱念^暗爽,還有什么事比自己女人的崇拜更爽么,靜靜享受片刻,魏源接著開口道:“所以錢的事你不用擔(dān)心,有我在呢,還有你那吃食攤,找機(jī)會停了吧,你一個婦人家在外做事也有些危險,到時候你搬過來我這住,也好多個照應(yīng)?!?p> “嗯,都聽魏哥兒你的?!?p> 二人絮絮叨叨地又溫存了片刻,程白萱這才有些身形不便地起床梳洗。
油燈點(diǎn)起。
魏源望著程白萱昏暗燈光下依舊顯得白皙的肌膚,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問道:“說起來,白萱你是怎么易容的?那蠟黃膚色跟真的一樣,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更別說連臉型都變了?!?p> 聽聞魏源話語,程白萱轉(zhuǎn)過清秀精致面龐,說道:“那是家父早年獲得的一本易容秘籍,家中女眷均有抄錄,魏哥兒你有用處嗎?我一會給你拿來?!?p> “嗯,好。”魏源應(yīng)了一聲,雙眼看著程白萱又來了一句:“你真好看?!?p> “呀……”,有些嗔怪地看了一眼魏源,程白萱霞飛雙面,羞羞然道:“可兒快要醒了,我得先回去了。”
說罷,程白萱有些慌張地起身離開,走之前還順帶捎上了床上早已疊好的一張褥子。
望著程白萱走動間依舊有些不便的步伐,魏源躺在床頭放松地感嘆道:“這才是生活??!果然,偶爾還是得釋放釋放。”
至于殺人后的郁氣?
嘿,早就不知道泄到哪去了。
……
……
“叮!叮!叮!”
清脆的精鐵交擊聲回響在鋪面里,魏源一邊敲著把菜刀,一邊望著外邊街市上的人來人往,心頭怡然自得。
沒有了外在壓力,眼下他倒是可以稍稍放松一下,順便重新開張。
回想自己之前幾天瘋魔一般地習(xí)練奇門三才刀,魏源現(xiàn)在都有些不寒而栗,那簡直不像人,更像一臺機(jī)器,996都算小兒科了。
如果不是昨晚好好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魏源都懷疑自己會不會因為殺人慢慢走向極端。
到那時候會變成什么樣子,真是無法想象。
好在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
正敲著鐵,魏源眉頭一挑,注意力放到鋪門,氣息感知略有異動。
隨即,一個蓄著長須的老頭從鋪門外扭身進(jìn)來,手上還拎著個鐵鍋:“害,魏小子,你可總算開門了,這都幾天了,你生意不做了???趕緊給我這鍋修修!我都好幾天沒吃炒菜了。”
手上動作不停,魏源臉上露出笑容打趣道:“呦,您老還需要吃飯呢啊?說好的絕世大力丸呢?一顆提神醒腦、兩顆龍精虎猛、三顆氣血如虹、四顆……”
“哎,停停停停停!咱倆還不知道誰跟誰呢?那大力丸就是個唬人玩意,吃了猛不猛不知道,頂飽就是了?!睕]好氣地回了一句,長須老者把手中鐵鍋一擺,直愣愣地杵在魏源面前。
臉上有些好笑,魏源撿起鐵鍋細(xì)看,隨后搖了搖頭道:“呵,您這鐵鍋還補(bǔ)啥啊,都銹爛了,換口新的得了?!?p> “哎,我不管,咱今個兒就是來補(bǔ)鍋的,你可不能多收錢!”面上劃過一抹狡黠,長須老者自來熟地拽了張破凳坐下,老神在在地等在一旁。
無奈地?fù)u了搖頭,魏源也不多說,反正以他的力道和水平而言,打口鍋也不費(fèi)什么功夫。
熟門熟路地把鐵鍋砸扁,塞進(jìn)爐子融化重鑄,魏源手上不停,嘴上也沒有停:“劉老醫(yī)仙最近生意可好?”
魏源口中的劉老醫(yī)仙,正是眼下坐著的長須老頭。
老頭本名劉全良,乃一江湖郎中,后不知從哪學(xué)了一手專治跌打損傷的技巧,遂開醫(yī)館一座,專治些皮外傷。
醫(yī)館位于這條街上,離鐵匠鋪不遠(yuǎn),魏源與他相識于吃食攤。
其論醫(yī)術(shù)基本沒有,但論包扎處理倒是一等一的厲害。
聽到魏源問話,劉全良面露自得道:“有勞關(guān)心,這生意也就不多不少地漲了三四成吧,呵呵,修這鍋也只能趕早了,擱晚點(diǎn)那老爺我根本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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