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賢者》
清凈峰外,駕云飛往東來峰的天際上,輕宵一臉苦澀。
“怎么會有辣么大,那個真的是人該有的分量嗎?”輕宵低頭看了看自己,卻是一眼望見了腳尖。
忿忿不平之余,輕宵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急剎云,不可思議地轉(zhuǎn)頭望向清凈峰:“難道,師兄喜歡大的?”
……
“咳咳!”
草廬茅屋中,孟不凡重重地咳了兩聲。
“怎么了?小煩煩?!狈欠峭犷^關(guān)切地問道。
孟不凡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輕宵說那兩句話時,剛好處在孟不凡布置的陣法范圍之內(nèi)。
他聽得很清楚。
敢情這丫頭匆匆忙忙離開,不是因為有旁人在不敢表露心意,而是因為羞愧難當(dāng)。
也是,和非非師叔比容量,只怕尋仙門里還沒人能比得過。
日暮西山,黃昏初現(xiàn)。
輕宵走后,非非又連吃了三大碗天蠶土豆。
且結(jié)束之時,還不是因為她吃不下了,而是因為那三瓶調(diào)味料再次被她給消滅干凈了。
若不是孟不凡極力阻攔,只怕連瓷瓶都難保。
草廬茅屋中,非非盤腿趴在木桌前,白皙的小手拿著瓷碗上下晃悠:“小煩煩,還有嗎,快到碗里來?!?p> 對此,孟不凡果斷拒絕。
無他,清凈峰沒有養(yǎng)豬證。
不一會,非非的手就停止了擺動,而與此同時,一陣輕微的鼾聲自孟不凡身旁傳了出來。
吃飽了就睡,這小日子過得,嘖嘖嘖……
感嘆艷羨之余,孟不凡卻是沒有其他動作,依舊研讀著手中書冊。
而待到非非師叔睡熟,他才起身以靈力將其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床榻上,蓋好了被子。
抱是不可能抱的,那種徒增因果的舉動,孟不凡早就戒了。
‘洪荒如此危險,可這尋仙門里的日子著實太平和了些。’
望著非非師叔的盛世睡顏,孟不凡搖了搖頭,誰都可以優(yōu)哉游哉地生活,唯獨自己不行。
且不說日后的封神大劫如何兇險,就是他這因果體質(zhì),也不允許他有絲毫的懈怠。
放下書冊,孟不凡就地閉目打坐修煉了起來。
也算是在給非非師叔護“道”吧。
修道之人的平躺,怎么能算是睡覺呢。
正所謂大夢幾千秋。
且以孟不凡這幾十年的修行經(jīng)驗來看,頓悟和睡覺,其實也沒什么兩樣嘛。
……
金烏自東來,晨光灑山海。
道承尋仙門,大夢九千載。
非非一覺,便至天明。
“嚶~”床榻上,一聲輕吟之中,非非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而與此同時,盤膝打坐于桌前的孟不凡也隨之退出了冥想。
“醒了?”詢問中,孟不凡緩緩起身,轉(zhuǎn)頭望向非非。
可不看不要緊,一看緒難平。
此時的非非,許是睡覺不老實,弄得衣衫松垮,滑至肩下,一時間身前春光乍泄,美不勝收。
但她自己,卻還渾然不知。
“咳咳!”孟不凡握拳抬手捂嘴輕咳兩聲,頓時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念起了尋仙門道承《清心經(jīng)》。
再怎么說孟不凡也還是個青春懵懂的少年郎,雖然已經(jīng)八十多歲了,但這并不妨礙某些功能的正常運轉(zhuǎn)。
好在孟不凡平日沒少訓(xùn)練自己的定力,經(jīng)文念完,賢者狀態(tài),去而復(fù)返。
而注意到孟不凡異常的非非也是低頭看了看自己,頓時嘿嘿一笑。
“小煩煩,昨晚上你有沒有對師叔做過什么呀?”非非故作一臉?gòu)趁牡匚嫘卣{(diào)侃道。
然已是賢者模式的孟不凡死魚一般地望著非非:“he tui!”
非非:人教粗話!
“小師侄,對于你這個行為,師叔表示很痛心,你莫不是,心中有甚魔障?!?p> “行了,師叔,我給你做了早飯,起來吃吧?!?p> 言談之余,孟不凡已是從后廚中端出來幾根油條,和一杯乳白色的液體。
俗稱豆?jié){。
“早飯!”一聽到有吃的,非非一溜煙便從床榻上跳了下來,乖巧地坐在了桌前,且是跪坐。
“小煩煩,你為什么會做這么多好吃的?”非非一邊吃著,一邊嘰里咕嚕地問道。
把你嘴里的屎咽下去再說話。
孟不凡還是在一旁研讀書冊,淡然回道:“太閑?!?p> “咦,我不信,這肯定是你用來騙女孩子的小九九?!狈欠墙器锏匦笨戳嗣喜环矁裳?。
‘能騙到的,恐怕也只有師叔你了吧?!?p> 孟不凡默默地在心中給非非點了個贊。
師叔,大聰明。
“師叔吃完就快些回摘星峰去吧?!泵喜环差^也沒抬,隨口說道。
“嗚!”一旁,非非梗咽地哭腔道,“小煩煩,你不要我了嗎?”
然而,說這話時,非非不僅一顆眼淚沒掉,而且口中還不停歇,嘴角甚至多了一絲謔笑。
或許這就是眼淚不爭氣地從嘴巴里流出來了的意思吧。
孟不凡搖了搖頭,放下書冊,言道:“今日輕宵說不定還會過來,要是再讓她看見師叔您在這,就不太好解釋了?!?p> 雖然非非師叔可以很好地克制輕宵,但以輕宵那個小丫頭片子的心思,肯定會聯(lián)想到非非師叔昨晚是在這里過的夜。
要是再讓她胡編亂造點什么緋聞出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孟不凡愿意留下非非,是為了躲避因果,而不是制造因果。
“不過話說回來,”孟不凡好奇地問道:“師叔您這樣子其實也挺可愛的,為什么非要裝作‘不食人間煙火’呢?”
“唉,”非非長長地嘆了口氣,仿佛說到了傷心處,神色黯淡。
可千變?nèi)f變,唯一不變的,是她往嘴里塞東西的動作。
非非搖搖頭,進入了回憶殺:“都是好奇惹的禍,想當(dāng)初師叔也是你這般年紀(jì)的時候,
聽見幾位師兄說我有‘仙子’的氣質(zhì),一時沒忍住就按他們的話打扮了一下。
然后,就騎虎難下了。
小煩煩,你這么懂師叔,應(yīng)該能明白吧?”
聞言,孟不凡愣了愣。
非非迄今為止的修行歲月已有上千年了吧。
裝“仙子”裝了千年,還真是辛苦她了。
不過千年時間,假的也成真的了,白的都能抹黑了。
正如她所說的,騎虎難下了。
而以非非的智商來看,他當(dāng)初的確應(yīng)該只是出于好奇,而非內(nèi)心虛榮。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道心不純,遲早會生出魔障。
既然如此,那他這個做弟子的,就勉為其難開導(dǎo)開導(dǎo)這位憨憨師叔吧。
心靈雞湯帶師,咳,大師孟不凡,正式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