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鳴是年輕一代,最有可能代替他父親,掌管大唐軍權的武將。
他和驃騎大將軍一樣,萬事以帝王命令為尊,忠心不二。
倒不是大將軍這一重要職位,可以世襲。實在是謝鶴鳴太過出色,除了一些經(jīng)驗豐富的老將,竟沒有一個比他更有領兵天賦。
這種家學淵源,大概是刻在骨子里,又從小受到熏陶,是他人拍馬所不能及。
皇帝信任和他一起打江山的兄弟,自然不介意一門父子皆虎將。
“長樂是覺得謝鶴鳴很好?”皇帝心頭一動。
姜修寧一板一眼道:“忠誠且有謀略,武力超群能服眾,可為邊疆之利劍。”
“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爹爹記得,他母親是外族公主,容貌濃艷絕世,因在野獸群中被謝巖救下,便救命之恩以身相許。謝鶴鳴是他們孩子中,長得最出色的那個?!被实蹪M是期待的說道,話里話外暗示的明明白白。
“大哥把謝鶴鳴的畫像,放在我書桌上過?!苯迣幵傺b不懂,就過了。
“那你可喜歡?那小子雖然話少,但是男人沉默寡言才顯得可靠?;ㄑ郧烧Z的哄騙人,不靠譜。”皇帝正色道。
他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類似江紹那一類看似風光霽月的儒生,他打心眼兒里不信任。
書讀得多了,墨水喝的多了,這心跟著也黑了。
姜修寧忽然打了個哈欠:“爹爹,我困了?!?p> 皇帝瞪著眼睛看她,姜修寧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還未到傍晚,你就困了?”皇帝道。
“今兒未曾午間小憩,自然是困的。爹爹,您若是還想聽女兒匯報,那咱們就說正事。若不然,我可回去了??子舶鸢鸬?,又冰又重的,不如華裳穿的柔軟舒服?!苯迣帇蓺獾?。
皇帝頓時心疼了,哪還顧得上故意裝兇,嚇唬他的寶貝女兒。
“爹爹不提別的了。這可是你第一回領兵,爹爹得好好聽聽。”皇帝自豪的笑道。
他家的長樂,就是最棒的!
姜修寧跟著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貝齒。
“具體的事情,還得由大理寺去審。倒不是什么難判是非曲直的案件,只是背后的關系盤根錯節(jié),不大容易處理。京都乃是天子腳下,皇城重地,即使犯案的首領智多近妖,也不應當能在千里迢迢遷移至京郊后,帶著百來人就穩(wěn)穩(wěn)扎根。并且,一番折騰后,竟讓消息直達爹爹面前。”
“況且,那人并非智謀無雙。至多,比尋常讀書人強一些。女兒認為,此事定有幕后指使?!苯迣幟蛑贝骄€,眉含憂思道。
她以為國有外憂,卻不想內(nèi)患也不少。
“朕知道?!被实鄣?。
不僅皇帝面色平靜,身為近前內(nèi)侍的大總管汪英,也一樣知道。
舉凡歷朝歷代,開朝皇帝從亂世而來,想建盛世昌隆,皆是不易。
可那又如何,他們坐上了那把龍椅,就會對這個天下,對死去的人們、活著的子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