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娑羅一直都在觀察著兩個黑衣人的表情變化,畢竟,不能被這兩個小子耍了。
不過,如果他們敢耍她,那她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她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們生不如死。
對付人的手段,李娑羅還是很擅長的,不然前世她也不可能在步步危機、爾虞我詐中成為太后,即使她連一個子女都沒有。
想起那些事,可惜最后還是算錯了一步,慘遭奸相迫害致死。
不過,這兩兄弟倒是一路也老老實實的沒出什么幺蛾子,雖然綁著她,但是兩人也是輕輕地綁著,并沒有趁機欺負她。
想來兩個人是真的害怕,只是貪財。
顧淵帶著幾個暗衛(wèi)藏在暗處,時刻注意著兩個黑衣人和小公主,他和小公主說好了,一旦發(fā)生什么風吹草動,就立即帶著她和燕王離開。
同時,他也留下兩個暗衛(wèi)在不遠處的小茅屋里保護燕王。
兩個暗衛(wèi)都是這幾人中武藝最好的。
顧淵深吸一口氣,其實他壓力挺大的,這玩意不管出點啥事,他都承擔不起。
燕王藏在暗處,由兩個暗衛(wèi)保護著。
拿自己的女兒冒險,他肯定是一萬個不放心的,在這個小茅屋里,卻是正好可以看見那古榕樹下的一切。
這個早慧的女兒,讓他真的是無比擔心了。
他不停地祈禱,祈禱原諒自己對女兒的縱容,原諒他作為一個父親的私心。
黑衣人之一的長臉男指指古榕樹。
“就是這里了,但是那個雇主估計還有一會兒才到時間?!?p> 李娑羅點點頭,隨意往地上一坐,絲毫也沒有緊張的神色。
這樹已經開始落葉了,鋪在地上,混合著青草,坐著居然還挺舒服。
她看了看日頭,應該還得一會兒。
不過這樣也好,她正想獨自套一套這兩兄弟的話。
她總覺得,兩兄弟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沒有告訴他們。
兩個黑衣人都奇怪地看著她,這個小女孩為什么一點都不緊張,還那么輕松的樣子。
遇到如今這種境況,即使換成他們兩個大男人都挺緊張的,這個小女孩居然一臉從容,匪夷所思。
兩個黑衣人為自己感到自慚形穢。
“你們兩兄弟為何要接這種單子?冒著生命危險,又沒有多少錢?!崩铈读_隨意問道。
兩兄弟聽著這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說著這樣正經的話,一時覺出好笑來。
不過被李娑羅狠狠瞪了回去。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估計兩兄弟已經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還不都是為了錢啊,我們兄弟倆都快餓死了?!遍L臉男委屈地說,“我還想娶媳婦呢?!?p> 看見自家小弟如此不爭氣的模樣,胡渣男狠狠一巴掌打過去。
“出息一點嘛,不就是殺人放火嗎,我們是江湖人,江湖人你懂嗎,就是天天喊打喊殺那種,這種事我們還干的少嗎?”
長臉男這才哭喪著臉點點頭心里暗自思躇,好像干得挺少的,記憶里這是第一次“殺人放火”。
不過他又不好意思反駁大哥的這一點看法,只好反駁另外一點。
“可是殺人放火要干,媳婦也要娶啊?!遍L臉男一臉委屈巴巴。
“娶媳婦干嘛?你大哥我對你不好嗎?”
長臉男摳摳鼻子,“大哥對我最好了,可是媳婦怎么能和大哥比較呢?大哥是男人,媳婦是女人。”
“哼——”胡渣男故意扭頭不去理他。
“難道大哥你不想娶媳婦兒?”長臉男一臉訝異看著自家大哥。
“額——”只見大哥一臉黑線,這人什么時候能學聰明一點。
“你看嘛,大哥其實你也覺得,娶媳婦兒還是很重要的?!遍L臉男一臉得意地說。
大哥又是一臉黑線。
聽到這里,李娑羅終于忍不住了,這兩兄弟居然能因為媳婦問題吵那么久。
她嘲笑道:“你們兩兄弟,倒是比一般江湖人混得還慘,至少人家還至于餓死?!?p> 長臉男聞言,偷偷瞟著大哥,囁嚅著:“可不是嗎?”
然后又被當頭一拳,瞬間鼻青臉腫起來。
“大哥,你居然又打我?!边@委屈的聲音,簡直像在撒嬌。
李娑羅估摸著兩人的心防已經徹底卸下了,當一個人沒有心防的時候,是最容易吐出真話的時候。
她繼續(xù)問道:“那個雇主是如何找到你們的?”
長臉男摸摸腦袋,似乎在思考。
李娑羅也慢慢等著,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
“我記得,好像是,我和大哥喝醉了酒,被酒家攆了出來,走在街上,又是晚上,然后突然一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擋住了我們的去路,他說幫他做事,他就給錢?!?p> “那個人有什么特征,你們還記得嗎?除了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崩铈读_繼續(xù)問道。
“好像沒有,晚上嘛,那個人又奇奇怪怪的?!遍L臉男皺著臉回憶著,突然反應過來。
“我想起來了,那個男人好像養(yǎng)了一只鳥,當時我們喝醉了,沒注意到,但是他離開的時候,我聽見鸚鵡叫了一聲,常平,然后,鸚鵡被那男人狠狠拍了一巴掌就住嘴了?!?p> 常平?
李娑羅沉思著,這是什么意思?
長臉男看了看日頭,說:“快到約定的時間了,也不知道那個奇怪的男人到底來不來,不過他應該是要來的,畢竟,當時他雇傭我們辦事時決心還是蠻強的。”
“嘿嘿,畢竟他也是花了錢的嘛,應該不會失約?!?p> 李娑羅也環(huán)顧了一遍四周,眉頭卻是越鎖越緊,常平?到底是什么意思?從她多年的經驗來看,這一定是一條關鍵性的線索。
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又或者,一開始就想錯了方向,所以,被對方溜得團團轉了。
敵在暗我在明,這是最危險的賭注,而此刻,這個賭注似乎偏向了對方。
可是,到底哪里想錯了呢?對方的真正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五年前的刺殺、現(xiàn)在的綁架,兩者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可是即使有聯(lián)系,難道是同一人?
到底自己和對方有什么深仇大恨,五年了,還追著她不放?
可是即使是前世,去往辰國之前,都不可能會有仇人?
還有,靖皇離開葬禮現(xiàn)場后,突然出現(xiàn)又飛快逃走的男人。
一只奇怪的鸚鵡?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奇怪男人?他應該只是不想暴露身份。
可是,那只鸚鵡應該暴露了他的身份,鸚鵡嘴里叫出的常平?
突然,李娑羅瞬間反應過來,猛地抬起頭,果然被玩得團團轉了,她大叫一聲。
“顧淵,不好,我們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