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被墻上的暗燈照亮,露出一個個妖女圖案,深橙色給它添加了幾分詭異。
其上女子面容各異,身姿婀娜,引人心弦、動人心魄,若是觀視良久,便會有一種至圣不為外物所動的超然心境于心中出沒。
這便是魔道宗門圣心堂,無幾分光明,卻心向光明處。
此時,便有道身影靜坐在壁畫下的蒲團(tuán)上,修行著,他面容平靜,雙眼閉合。
“宇文黎,云沖和阿川可以不管這事,可顏奎畢竟是咱們?nèi)浅鰜淼穆闊?,不想個辦法以絕后患?”
“是你惹出來的麻煩?!?p> “可你也分贓了呀,你要是不想擔(dān)這麻煩,把淬體丹還我?!?p> “到我手里的淬體丹,豈有還回去的?”
這里是圣心堂深淵城分部,此時,幾人便置身于分部中的一處私人訓(xùn)練場。
這私人訓(xùn)練場由三部分組成,其一便是宇文黎所在處的圣心圖,屬于圣心堂自己的靜心特色。
另兩處,便是右側(cè)的演武場和更右側(cè)的射擊場,而射擊場又包含兩個靶場。
演武場上,有落兵臺。
落兵臺上擺放著各種樣式的兵器,斧、戈、戟、刀……不勝枚舉。
至于靶場,此時,其中一個靶場內(nèi)的靶子飛快的移動著,子彈在空中射來射去。
在射擊處,槍聲響起的地方,劉云沖正射擊著。
在治療了傷勢后,幾人便直接坐電梯下來了,這里是宇文黎的地盤,無論吃的、用的,他都可以提供。
槍械、子彈,也可以隨便用。
真是大宗門,財大氣粗!
來到這里后,劉云沖便練槍去了,說是槍法有所提高。
這家伙之前受傷不輕,在吃了顆回血丹后,沒一會就沒事了,體質(zhì)強(qiáng)得不行。
唐川此時正在臨時單人床上躺著,在他旁邊的桌子上,還有老人家給他開的藥。
不過這圣心堂,唐川卻是聽都沒聽過,只能說他在修行時間太短。
當(dāng)然,五脈丹只是護(hù)住他的心脈,卻沒有治本。
到這里,強(qiáng)忍著痛,唐川第一時刻便決定躺下睡覺。
夢境祭壇能夠加速恢復(fù),昨天晚上他發(fā)現(xiàn)的,此時正好試試,這樣的傷勢,是否還有效!
在疼痛、昏沉的情況下,唐川也沒考慮收獲,精神差得,隨便找了個片段,便入了夢。
而鐘無則是在結(jié)束顏奎一戰(zhàn)后,考慮起了顏勇的威脅來。
“別跟沒事人一樣啊,那家伙好歹也是淬體九重,給點面子唄!”
“咱們總不能留下個心腹大患吧?”
“有說這些話的時間,倒不如繼續(xù)提高你的實力?!庇钗睦铔]好氣的說到,這家伙在旁邊念念叨叨,他根本靜不下心來。
“心頭大患不除,你還想著提升實力?宇文黎,你心怎么這么大?”
“況且,我功法與你可不一樣,我只要有刀在身,那便是在修行,苦修?不存在的好吧!”
鐘無拍了拍背上刀鞘:“斬鋼,你說是不是?”
斬鋼刀發(fā)出了一聲刀鳴。
“唰!”一道影子朝鐘無襲來。
斬鋼瞬間出鞘,鐘無一個側(cè)步,一個斬?fù)?,“嗙”的一聲,打飛暗器,罵道:“又來?”
“安靜些!別影響我修煉!”宇文黎眉頭皺起:“一個淬體九重罷了,你想想辦法就能解決的事?!?p> “我好不容易躲開她們來到深淵城,你又讓我聯(lián)系她們?我不能再給自己上套了??!”
“王文芳走了,你總得再找個人來提供資源吧,這不就是個借口么?”宇文黎說道。
“話是這么說,可要解決后患的話,最好是想個辦法把顏勇給殺了,可她們能夠動用的力量都沒那么強(qiáng)!”
宇文黎不理鐘無,他猛然起身,黑衣席地,一躍便到了旁邊的演武場上,在落兵臺上取下一把大刀,舞了個刀花。
大手一拍刀身,便有一聲刀鳴,看其樣子,他在刀道上,竟同樣有不小造詣。
舞了幾下,宇文黎將其握在手上:“我去找林淵了?!?p> 說完,便朝外走去。
鐘無一愣,下意識的問道:“林淵是用刀的好手?”
只是猛地間好似醒悟了過來。
“允州五門三派十八家被你挨個上門打了個遍,年輕一輩找不到人了,現(xiàn)在跑到守備營來找高手過招?”
宇文黎看了他一眼:“五門什么時候排到三派前了?還有,哪來的五門,你大刀門有資格算一門么?”
“靠!看不起我大刀門是吧!我問你,你準(zhǔn)備在這待多久?”鐘無緊跟上宇文黎。
“在這里我至少會待一個月。你們那門派不知從哪里聽來的,讓你一直壓著修為、蓄勢,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十了,可以開始提高修為了?!?p> 宇文黎掃了一眼鐘無,說道:“既然選擇上戰(zhàn)場,便是為了解除體內(nèi)束縛,快些進(jìn)入融合,顏勇又算什么?”
“修煉有你說的這么簡單么?”鐘無:“不過一個月,可真夠短的啊?!?p> “斬鋼似乎也有些壓不住了,也不知從哪里可以弄一把地階刀來……”
話語間,兩人已經(jīng)奪門而出。
“你兩去哪兒呀?”劉云沖遠(yuǎn)遠(yuǎn)的注意到了,問道。
“我們出去找林淵了,等阿川醒了給他說一聲?!?p> “林淵是誰???”劉云沖嘀咕了一句,又摸上槍,射擊起來。
很快,他的臉上便出現(xiàn)了笑容,槍法、修為,都提高了好多!
而在遠(yuǎn)處的唐川,亦是進(jìn)入了一個草率的夢中。
-
大廳內(nèi),有蟠龍石雕于兩側(cè),一人在上首。
“跪下!知道錯了么?”這聲音中氣十足。
“不跪!我為什么要跪!我從小就沒媽養(yǎng),沒爹教!我就覺得這樣做沒錯!”顏奎吼道。
在他面前是一個壯漢,一米七五的個子,看起來頗為敦實、白凈,穿著一身干凈的軍裝,身姿筆挺。
“混賬!”
“顏奎,有你這么說自己的么!你就不能把自己看得重一些!好好學(xué)些本事?”
顏勇咬牙,恨鐵不成鋼:
“你看看自己一天天的!胡作非為!做了些人神共憤的事!若不是我得營長器重,就你做的這些事,槍斃一百回都不夠!”
顏奎卻是不能忍:“混賬!我是混賬你就是混賬的哥哥!你也是混賬!”
“當(dāng)年你如果不是要錢去修煉!家里條件也不會那么差,爸媽也不會得了病都沒錢治!你修煉了就去參軍!參軍了就不回家!多少年了!我連高中都沒上,怎么知道對錯?”
“我就這樣,怎么了!”
顏奎笑了:“學(xué)本事?學(xué)什么本事?”
“我現(xiàn)在好得很,我很喜歡現(xiàn)在的日子!我沒有你那么高的志向,我只要帶著我的這幫弟兄,每天這樣過過日子,那就很好!非常好?。 ?p> 這話,宛如一根根刺,扎著顏勇,讓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的確虧欠家里太多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