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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戰(zhàn)場最深處,血魔深淵。
這一處好似黑夜,有無數(shù)明星環(huán)繞在空間裂縫周邊,一道道獰猙龐大的身影從血魔深淵中躍出,朝著蒼天大地咆哮,彷如新生。
這里如同人類社會一樣,一座座兵營矗立,只是與人類的鋼筋混泥土外加附靈打造的不同,這里的兵營是由一個個巨獸的骨骼為框架,外圍由一層層暗紅色的皮膜覆蓋,極為兇戾!
在每一個營帳的頂部還有人類的頭骨,這是它們的榮耀,只有最強壯的食物的頭顱才配掛在此處。
這便是血魔軍團所在處。
“李鎮(zhèn)北那老家伙死了?”
暗紅色的身軀將整個大帳都壓得有些緊,一根根血紅色的利爪把玩著一個個巨大的骨頭棒,在這個血魔的身前,是一個穿著長袍的中年。
“死了,不過長臨也被殺死了?!敝心暾f道。
“長臨那小子死了有些可惜,長宏肯定得生氣,不過李鎮(zhèn)北死了倒是個好消息……”
它咆哮著,有些垂涎的看著那中年,聲音帶著些雄渾:“那老家伙和我有過不少次照面,在異界戰(zhàn)場上也碰到過,老奸巨猾,統(tǒng)御能力極強。若是他鎮(zhèn)守星空城,恐怕會把我壓死?!?p> “不過謝乾的話,就沒什么事了。”
血屠手上抓著半截人類的肢體,有血液從軀體中流出,朝地面墜去,它好似吃零嘴一樣,一口吞掉,還砸吧砸吧了嘴。
“你們幻星內(nèi)部問題能不能解決,炎星的人這次若是把長臂界給鎮(zhèn)壓了,轉(zhuǎn)過頭來便會清算你們?!?p> “吾皇前幾日歸來,已經(jīng)開始整頓內(nèi)部,用不了幾日便能鎮(zhèn)壓叛逆。血屠將軍不用擔心我們,在炎星的利益上,我們是一致的?!敝心晷χf道,即便看到血屠吞食人肉,他也沒什么反應(yīng),這個都不能忍受,他如何敢來?
“我就討厭你們這些人類,虛偽得不行,若不是要鎮(zhèn)守這個穩(wěn)定的兵源口,誰特么跟你們合作?!毖腊蛇蟀蛇罅俗?,從旁邊提起一缸新鮮的血液,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
“七天之后炎星將會進攻長臂界,他們積蓄了兩年,實力不弱,長宏將軍肯定抵擋不住,到時候還需要血屠將軍與我方合作了?!敝心甑f道。
“到時候?若不是怕現(xiàn)在出兵,人類調(diào)頭打我,我早就進攻星空城了!我就直接告訴你,五天之后我會進攻星空城,若是你們有點用,就配合我打,把新州府給我壓?。∪羰菦]用,那現(xiàn)在就趕緊走,我怕我會忍不住把你給吃了。”它說到這里,口中有唾液沿著尖牙流淌下來,滴在地上,留下一道道強酸腐蝕的印記。
“將軍可莫要小看了謝乾,他實力可不弱?!敝心隃喨粑床斓睦^續(xù)說道。
“我不用你說,那家伙沒有腦子,只要略施小計,便能將他連帶星空城拿下,即便不施……哦,呵,我跟你扯什么?你不是說有什么要事與我說么?趕緊說?!毖勒f道。
“是這樣的,據(jù)我們內(nèi)線消息,唐川來到了星空城。這是炎星學(xué)院的一位后起之秀,我們幻星將其序列排在了赤血侯之下,我到此,便是希望血屠將軍能夠借著這次戰(zhàn)爭的機會,將其殺掉!”中年聲音帶著一些陰惻惻的,大帳平白的冷了幾分。
“唐川?就是配合李鎮(zhèn)北殺死長臨的附靈師?不就是個一品附靈師么?哦,對了,還是個槍王!怎么在你們那邊排這么高?”血屠總算是皺起了眉頭,面龐因此猙獰,卻是在思索著。
“資料說,這是一位對意領(lǐng)悟很深的淬體修士?!敝心昕粗请p血眼,說道。
“什么!意?”
……
“賦能子彈。”唐川對著身后的張德伸手。
一行人已經(jīng)進入了深處河谷,唐川在射殺了幾頭血魔后,賦能子彈便剩余不多了。
“唐大師,我已經(jīng)沒有賦能子彈了?!睆埖驴嘀?,這唐大師明明傷才好,可精神頭可真足。
此處已經(jīng)深入戰(zhàn)場十來里了,極為危險。
這一路上,那賦能子彈便是如水一樣灑出去,若不是每一顆子彈都能殺死血魔,他都得心疼死了。
什么讓唐川射個夠,說說就行了!
“也該回去了。”張蓁蓁持劍戒備著周遭,剛才唐川有幾次遭到血魔襲殺,都被她提前察覺了。
唐川一行人因為沒有了賦能子彈,轉(zhuǎn)回星空守備營扎營處。
而在星空守備營中,謝乾此時正在看著面前的藏州府地圖。
接到上邊的消息后,他便一直在收集著前線情報,眼前的星空戰(zhàn)場雖遠離正面戰(zhàn)場,可對整場戰(zhàn)役,卻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若是此處不穩(wěn),必然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這便是戰(zhàn)局!
此時連營駐扎處,在鷹瞭坡,居高而下望,可謂絕佳地勢。
單單在此扎營也有一年多近兩年了。
在兩年中,他先后對原星空城遺址發(fā)起過五次突襲,皆被血屠化解,最后只能守在此地,守護新星空城建設(shè)。
當然,之前的突襲是小規(guī)模戰(zhàn)斗,若是全軍進發(fā),就不會這么簡單了。
而若是血屠要從南轉(zhuǎn)北,支援豐浴天坑,必然會將星空守備營這個眼中釘拔掉,以免老巢被抄。大軍之下,這居高臨下的鷹瞭坡便不算什么了,到時候便只能仰仗新星空城的堅固以抵御敵軍。
只是,戰(zhàn)意燎燃的他,聽新州府方面所要求的據(jù)守星空城,卻是有些不滿。
有神龕青白眼,撩長的胡須與狹隘的面門,讓人一眼便能對這神龕印象深刻。有紫金銅爐在神龕前方,其內(nèi)香煙余留著厚厚的灰燼,正對著香爐的屋頂明顯有些發(fā)黃,是被秋出來的。
“營長,我們可以在蒙西河谷埋一支軍隊,再在血獄嶺埋伏一支軍隊,只要血屠傾巢而出,咱們就把它包成千成餅,一口給吃掉!”
這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滿臉的桀驁,渾身肌肉爆炸,穿著一身皮質(zhì)的短袖衫,正拍著桌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