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只要你交出那只黑貍,咱們就是一個村的,也不計較什么了……”村長對著小女孩說,雙眼卻直勾勾地盯著黑貓,仿佛要將它生吞活剝了。
“不可能!”女孩死死護(hù)在黑貓面前團(tuán)成一團(tuán),把自己的背暴露在那些貪婪惡性爆發(fā)的人的拳腳下。為什么,真的想知道為什么啊,小女孩死死咬著自己的唇,求饒,哭喊,全部,死死地吞在肚子里。
女孩就這樣活活給打死,一個肋骨骨折插進(jìn)心臟里,喉嚨被血漿噎住窒息。鮮血染紅了衣服,遠(yuǎn)看就是一團(tuán)紅紅的血肉狀的東西在那,血腥味彌漫這個村的角落,是那個女孩最后的哭訴,也是村民雙手染血的證明。
“把,把那只黑貍抓出來。”村長的話一出,帶頭的幾個黑面莽漢像是得到了什么許可一樣,幾個人爭著搶著扭成一團(tuán),還沒碰到貓就已經(jīng)打了起來。
黑貓被只粗手狠狠揪住后頸脖子,如何掙扎反抗也掙脫不了接下來的迎接它的悲慘命運(yùn)。無論黑貓是用頭一下又一下的撞擊關(guān)著自己的木籠還是用爪子牙齒拼命要撓破,在他們眼里不過只是無知且無用的抵抗,根本毫無作用。黑貓拼命想出來,想呆在小女孩身邊,即使死。
處處可見的血跡,黑色的毛發(fā),零碎的骨頭,仿佛那天動物之間弱肉強(qiáng)食的場面還歷歷在目。尸體的不完整,使黑貓的魂只能以黑霧的形態(tài)在空中迷茫地飄蕩。這樣的魂,沒有記憶沒有自主意識,卻緩緩飄到小女孩的尸體上,大概是生前極大的念想。一晃眼,已不知過了多久,這里還是和之前一樣的青苔黃葉,頹垣敗壁。
“哐啷,咣鏘……”鐵器碰撞敲擊的聲音慢慢響起,越來越靠近。只一個背影,背著巨大的包裹,那人走到尸體旁,只看到模糊的側(cè)臉。他將包裹置在一旁,雙手合一,盤坐下,開始念起聽不懂的佛經(jīng)之類的,給小女孩超度。黑貓似乎也聽見了,也不飄動了,就停在空中,似乎在聆聽。念完后便在包裹里翻找奇奇怪怪的鐵器,又起身在尸體上尋一塊剛好露出的白骨,坐回原位低頭開始搗拾。一個樂器,像小短笛一樣的被熟練且快速地制造了出來。那人將笛子放進(jìn)事先準(zhǔn)備好的盒子里,然后起身向尸體鞠一躬,開始挖礦埋葬小女孩。葬完,便拿起笛子,閉眼吹奏。音律一起,四周空氣便瞬間凝固,風(fēng)不再呼哨,鳥蟲不再鳴叫。而黑貓則被音律吸引,慢慢融進(jìn)笛子,直至黑貓完全消失不見,音律才停下,周遭才恢復(fù)正常。而我,一眨眼,眼前一切都煙消云散就像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
再一睜眼,那種自我的感覺就回來了,會有自我意識和感受——全身無力冒冷汗。就像去了地獄那參觀了一趟后回來還心有余悸一般。雖然放在現(xiàn)實(shí)中,吃野貓,殺人這對于殺手來說根本沒感觸??墒窃谀恰媒纾〞呵疫@么稱呼)所有感受都會被無限放大,以至于我醒了幾分鐘也沒緩過勁來。
“你,你臉色不對勁啊,怎么了這是?還知道我是誰不?”李居看了睜著眼也不說話,語氣都慢慢變小了。
“你猜我知不知道,扶我起來?!贝笾赂嬖V了李居,可只是講,李居是無法感同身受的。不過李居也知道,如果事情就像聽起來這樣簡單,那我是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的。我用力揉著太陽穴,腦子還是沒怎么緩過勁,讓我十分懷疑自己從組織出來后承受能力是不是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