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這時走到孟三身前,他怕少爺再向上次那樣不會說話,徒生事端。
他搶著開口道:“幾位不好意思,我們也是尋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么個住處,實在是不方便相讓。
幾位還是再到附近去找找吧,再晚,可就更難找了。”
那小頭目臉色一下就難看起來了,他哪里不知道難找,這附近有院子的房子他都尋遍了。
一個個的都被那些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給租下了。
這個他認識,那個他惹不起,還真是只有現(xiàn)在的這個院子內(nèi)的三人,都是生面孔,看上去好像沒那么厲害。
想著如果自己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以后在門派里就不好混了。
他聲音變大,口氣也變得強硬了起來:“看來幾位是不愿意給我千仞派面子嘍?”
李順其實也不是個怕事的人,他出身軍伍,背靠著孟家,本來就不怎么看得上這些個江湖門派。
如果不是這次出門,只有他一個人跟在少爺身邊,他哪里會和這些人啰嗦。
“你家少掌門看中了這個小院,就要把我們少爺給請出去,你們千仞派是不是太霸道了點?”
見到對方態(tài)度也變得強硬起來,小頭目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在江湖上混,一定要有眼力見兒,吃點虧,服個軟根本不算什么,真要不開眼惹到了那些個不該惹的大人物,那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所以捧高踩低,才是他混江湖的訣竅。
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又有幾人也走進了小院。
“李有福,你還沒辦好嗎?尋個住處也這么慢!少掌門趕了一天的路,已經(jīng)很累了。他要是怪罪下來,我看你怎么交待!”一個著黑色短衫中年男子,一進門就直接對著小頭目訓斥道。
這個叫李有福的小頭目無奈地說道:“劉師叔,我正在與這位公子商量呢,您請稍等一會?!?p> “商量什么?商量個逑!你再這么拖下去,天都要亮了?!憋@然,這位劉師叔的耐心非常不好。
他走到孟三等人的面前,也沒怎么用正眼看他們,口氣更是咄咄逼人,直接開口道:“幾位,讓讓吧!還真要我們來請你們搬出去?
我勸你們啊,這出門在外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家少掌門的耐心可不怎么好!”
孟三樂了,他這時又開始有些興奮了,初入江湖的他,還真的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寫的。
這回的事兒可不是他惹出來的,李順也怪不到他。
“哦?那你們打算怎么請?”孟三開口問道。
“當然是用手來請!”這位劉師叔說完,一掌就朝站在最前面的李順當胸打去。
李順感覺到他的掌風凌厲,不敢托大,揮動右拳,迎向?qū)Ψ焦淼氖终啤?p> 砰地一聲,兩人拳掌相交,各退一步。雙方心都有點暗暗吃驚,沒有繼續(xù)動手。
李順面色緊繃,后退一步,把右手放在身后,手背明顯有些紅腫。
他心下暗忖:這次恐怕要吃點眼前虧了。
這位劉師叔也面上不好看,手掌微微發(fā)抖,對方明顯不是弱茬,他也沒有剛才那么囂張了。
只有那小頭目李有福暗自慶幸,心中后怕,還好自己謹慎,這要是剛才動了手,只怕明年的今日,便是自己的忌日了吧。
“果然有兩下子,可是就憑你這修為,就敢不給我千仞派面子,我看還差了點!”劉師叔顯然還不想放棄,雖然對方不弱,可畢竟自己人多。
這時千仞派的其他人也都拿出兵器,圍了過來,李順正想上前再戰(zhàn),卻被孟三拉住了。
“我來?!泵先f完,拔劍站在了人前,并對李順說道,“看好一桶,別讓他惹事。”
那劉師叔見換了個更年輕的小子上來,雖然對方手中有劍,他卻把心放下了。
那個胖子他不一定能打過,換個小子,難道他還會怕嗎?
他一心要把剛才在同門面前丟掉的面子找回來,便不再開口,直接欺身而上,雙掌輕飄的撫向孟三的長劍。
這是千仞派中比較厲害的一門玄階掌法,也是他最擅長的一門掌法,叫《纏絲掌》。
這套掌法用得是纏勁,給他纏住了就會難以脫身。
這位劉師叔在這套掌法上浸淫多年,用它奪下過很多江湖人的兵器,也因此在江湖上得了個‘纏絲手’的稱號。
可惜孟三不是他以前遇到的那些江湖人士,見他的雙掌向自己攻來,孟三長劍只是往上一撩,然后在劉師叔還沒來得及變招的時候,劍尖快速一抖,兩個劍花分刺向他的兩只手掌。
這位‘纏絲手’也是七品修為,打斗經(jīng)驗很豐富,他只從少年出手的這一劍就看出了他的劍法不凡。
他疾兩步退,雙掌后撤,想避開劍尖。
可孟三的劍卻比他更快,在他撤掌后退之時,身形欺上,劍尖迅速跟著他的手掌移動。
‘纏絲手’見躲避不及,就變掌為爪,同時功力涌入雙掌之中,兩個手掌立即泛起暗金色,他這是想要強行扣住孟三的長劍。
孟三在見識過師父的如影隨行后,這一路上一直都在琢磨,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絲想法。如今他就把這想法融進了自己的劍法中。
他的長劍沒有去躲‘纏絲手’的雙掌,而是以更快的速度直接迎了上去,在對方手指快要抓住長劍之時,手腕一翻。
劍尖又以極快的速度畫了一個小圈,繞開他的手指,直接在對方的兩只手腕上都割出一個很長的口子。
雙方交手的時間其實很短,在周圍這些千仞派的人看來,這‘纏絲手’只出了一招就被孟三的長劍傷了手腕。
這‘纏絲手’在他們這些人里是修為最高的,連他都一個照面就敗了,不由得心生怯意。
‘纏絲手’倒也光棍,雖然手腕受傷,鮮血直流,但是并沒有傷到經(jīng)脈,他也知道這是對方手下留情,不然的話他的兩只手掌只怕都會被這一劍給斬落在地。
他雙手互相捂住傷口,口中已不敢再狂妄了,說道:“公子身手高明,今日是我等看走了眼,敢請公子留下大名,小人回去好有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