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賭?我可沒錢?!?p> “沒錢我們可以賭壽命?!?p> 徐三槐想了想在金拳頭的負債,搖搖頭。
“我的壽命都抵押在銀行了?!?p> 賭徒噌地一下坐了起來,饒有興趣地打量了眼徐三槐,咧嘴笑了。
“好家伙,你比我還像個賭徒?!?p> 他想了想繼續(xù)說:
“能賭的事情有很多,我輸了隨你處置,你輸了就給我你的靈魂。”
真是個十足的賭徒。
兩人回到酒吧區(qū)域,找了張靠窗的桌子。窗外,紫色星河匯成璀璨的漩渦。
一枚硬幣在賭徒靈活的手指間跳躍,他左手拇指發(fā)力,叮的一聲將硬幣高高彈起。徐三槐的目光隨著硬幣向上,被鵝黃色的燈光遮住了行蹤。但他很確定,硬幣沒有落下來。
硬幣沒有下落,卻出現(xiàn)在賭徒的右手中。
“人頭向上,我的幸運幣告訴我不該和你賭。但我卻非要和你賭,三局兩勝?!?p> 用幸運幣占卜卻不信幸運幣,奇怪的家伙,難道和阿蟹的反命令異曲同工?
徐三槐嘴角微不可見的上揚,用手勢詢問對方。賭徒倒也坦然。
“因為我是個爛賭鬼,手癢得厲害,可是這里除了你沒人想和我賭。雖然你窮了點,沒什么賭注?!?p> “人生就是要有變數(shù)才好玩,什么都聽它的就太沒勁了。我賭它這次占卜結果不對?!?p> 徐三槐覺得這個人越來越有趣了。
“我們第一局賭什么?”
“聽你的?!?p> “你擅長什么?”
“撲克、牌九、麻將。”
“沒了?”
“沒了?!?p> “那我們比骰子大小?!?p> “…………”
徐三槐雖然不是專業(yè)賭徒,但對擲骰子這方面的造詣可是相當自信。
英靈殿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兩名以上超英經紀人組團出任務時,收獲的戰(zhàn)利品以搖骰子方式分配。業(yè)界公認,想在英靈殿混,先把骰子練好。
在roll點環(huán)節(jié)經常搖出一的霍必達被戲稱為“奔流一點紅”。
憶往昔,幾分歡喜,幾抹憂愁。
兩人事先約定,只要不被發(fā)現(xiàn)可以出千。骰子比大,不允許把骰子擊碎,弄出個七點什么的。也不許在骰子上加點。
多年的工作經驗讓徐三槐根本不需要出千,輕松搖出了六點。按規(guī)定,徐三槐是莊家,平局莊勝,骰子最大就是六,對方已經沒有搖骰子的必要了。
“那可不一定。”
賭徒面帶微笑,只輕輕搖了一下就打開了篩盅。只見原本正常大小的骰子竟然變成了拳頭大?。?p> “我們說好比誰的骰子大,我的骰子是不是比你的大?”
……還可以玩文字游戲……難怪這里沒人和你賭,也難怪有人要出價收拾你。崽種,你這是自尋死路。徐三槐不怒反笑,也不和他理論。
“這局算你贏,不過下一局賭什么還是我決定?!?p> “沒問題?!?p> 徐三槐走向吧臺,要了一瓶紫葡萄酒和一只酒杯。順手拿了一塊免費巧克力,味道有些苦,不過還算好吃。
讓賭徒檢查過酒杯和酒瓶后,他將酒杯放在桌上,向杯中倒酒,直到酒水溢出才停下。
“我們向酒杯里放硬幣,誰先讓酒灑出來誰就輸了。為了公平起見,一個人決定誰先投,一個人決定硬幣種類。上局你贏了,你先決定。”
由于水的張力,在倒?jié)M水的杯中放入硬幣,即便水面超過水杯也不會溢出。徐三槐以前算過,如果是便士,可以放7枚。星幣則是6枚。
游戲規(guī)則看似公平,其實另有乾坤。假如賭徒選擇徐三槐先放,那徐三槐就選擇放便士。如果賭徒先放,他就選擇放星幣。后選的穩(wěn)居不敗之地。
賭徒選擇了自己先放。
徐三槐自信已鎖定勝局,然而他低估了賭徒鉆文字漏洞的功底。對方竟然直接放6枚!
“放這么多波動太大,會直接灑出來。我覺得你可以先放5枚。如果這么簡單就讓我贏了,樂趣會大打折扣。”
徐三槐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假裝替對方著想。賭徒卻好像看穿了一切。
“太慢了不夠刺激。我的手一直很穩(wěn)?!?p> 他小心翼翼地將一摞硬幣緩緩放入酒杯。酒面蕩起波浪。小小的浪花,此刻卻似洶涌波濤,讓兩人心里都無比緊張。
酒沒有溢出,賭徒舒了口氣。
“輪到你了?!?p> 徐三槐的額頭滲出汗水,拿著硬幣的手在微微顫抖。酒杯只能放6枚星幣,不多不少,不會有奇跡。
怎么辦?輸了可要丟掉靈魂!
徐三槐大口呼吸平復情緒,努力讓手不再顫抖,可依然抖得厲害。他用食指與拇指夾住一枚星幣,指尖貼在水面上,輕輕將硬幣放入……
沒有灑!
賭徒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奇跡發(fā)生了?當然不是。徐三槐從不相信運氣,奇跡都是智慧創(chuàng)造出來的!
他急中生智,悄悄從座椅上摳出一團棉花夾在食指處。棉花吸走了一部分酒水,再放硬幣自然不會溢出。
賭徒沒有繼續(xù)投幣,果斷接受了失敗。
“不錯,你很厲害?,F(xiàn)在一比一平,下一局賭什么我來決定,沒意見吧?”
徐三槐微微點頭,卻見賭徒忽然掏出一把左輪手槍,倒出五發(fā)子彈僅留一發(fā)。揮手轉動轉輪……
俄羅斯輪盤賭?這是要賭命???有必要玩這么大嘛?
徐三槐咽了口口水。他一直對自己的頭腦很自信,不過是在智商方面,不是在接子彈方面。這種賭法完全沒有技術含量啊!一點可操作空間都沒有。
“別的太費時間和精力,簡單粗暴一點。公平起見,我們用槍打對方,上局你贏了,你先來?!?p> 徐三槐接過手槍,對著賭徒的頭扣動扳機。
咔噠!空的。
徐三槐的呼吸有些混亂。
只說我先開槍,沒說開幾槍,對不住了啊兄弟,玩文字游戲可是你先開的頭。到了下面別怪兄弟不厚道,對不??!
在驕傲的死去和卑鄙地茍且之間,他從來沒猶豫糾結過。
臉厚心黑的徐三槐又一口氣連開了四槍,竟然全是空的!只剩最后一發(fā)了!
他毫不猶豫又勾動手指,卻勾了個寂寞。賭徒伸手在徐三槐眼前一晃,左輪槍就到了他手中。
完了!特么出大事了!
賭徒笑了笑,槍口瞄準徐三槐頭部。
“真是諷刺,如果你不作弊,中彈的會是我。多謝你的小聰明了?!?p> “等一下……”
不等徐三槐說完,對方已扣動扳機
嘭!
徐三槐瞠目結舌,幾抹鮮紅濺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