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正在漸漸收縮,顯然,血火被流沙壓制了!”
賈白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果然,流沙對血火是有壓制作用的。
不過,柳毅卻沒有那么樂觀。
他看到刑山的身形,雖然血火的確被壓制了一大半,幾乎已經(jīng)收縮回了體內(nèi),但血火并沒有消失,依舊在體表處熊熊的燃燒著,覆蓋著刑山全身。
哪怕流沙對血火有一定的壓制作用,但要想完全壓制,根本不可能。
而且,柳毅同樣注意到刑山直接用身體接觸流沙。
這是主動觸發(fā)流沙的殺人規(guī)律。
流沙同樣是一件異物,觸發(fā)了殺人規(guī)律后,流沙開始殺人。
但刑山是異人,他體內(nèi)有異物血火,甚至這血火已經(jīng)失控,恐怖的力量已經(jīng)沖出了刑山的體內(nèi)。
于是,流沙的力量與血火的力量就不可避免的碰撞到了一起。
兩種異物的力量,不斷的碰撞,不斷的壓制,不斷的抵消,從而漸漸形成一種平衡。哪怕不能形成平衡,但也能壓制住血火,讓血火對于刑山身體的破壞降低。
這樣一來,刑山就能夠活下來。
甚至,能夠趁機駕馭流沙,讓兩件異物在體內(nèi)形成一個平衡。
這就是刑山的目的。
同時,也是駕馭第二件異物的辦法。
柳毅仔細的看著刑山身體的變化,對他來說,這也具備著借鑒意義,對他同樣很重要。
畢竟,柳毅以后也要駕馭第二件異物。
現(xiàn)在能夠親眼看到刑山駕馭第二件異物,對柳毅的幫助很大。
柳毅也明白,駕馭第二件異物與駕馭第一件異物有了很大的不同。
第一件異物,必須用自己的身體關押異物。
而普通人的血肉之軀對上異物,那是何等的脆弱?
稍有不慎,就會被異物殺死。
所以當初柳毅為了駕馭玉簪子,做了很多的計劃,甚至洞悉了玉簪子的所有規(guī)律,最后才非常幸運的駕馭成功。
駕馭第二件異物,雖然也一定要小心謹慎,但卻沒有那么困難了。
而且側(cè)重點也不同。
駕馭第一件異物,需要小心異物殺人,必須違背異物的殺人規(guī)律,以相反的方式駕馭,這樣才不會導致異物殺人,從而最大程度的保護自己。
但駕馭第二件異物,卻必須考慮體內(nèi)第一件異物的情況。
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兩件異物的平衡。
兩件異物,必須互相壓制才行。
否則,無法形成平衡,那就一定會駕馭失敗。
至于是不是觸發(fā)異物的殺人規(guī)律,這個反而不重要了,因為異人已經(jīng)有能力抗住異物的侵蝕了。
比如刑山,現(xiàn)在就主動觸發(fā)了流沙的殺人規(guī)律,就是要流沙主動侵蝕進體內(nèi),以壓制血火的肆虐。
時間一點點過去。
刑山的身影已經(jīng)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依舊痛苦。
不過,他身體表面上的那一層血火,居然正在一點一點的縮回體內(nèi)。
與此同時,籠罩在刑山身體各處的流沙,也在迅速的鉆進刑山的體內(nèi),而且是與血火一起漸漸的鉆進體內(nèi)。
這意味著,兩件異物居然真的達到了一個平衡。
哪怕僅僅只是短暫的平衡,但至少,刑山活下來了。
不管能活多久,但這種平衡,已經(jīng)足以支撐著刑山回到異人司的黃金屋了。
“唰”。
突然,刑山睜開了眼睛。
他原本蒼白的面孔,居然迅速變的紅潤了起來。
甚至,他的頭頂,隱約浮現(xiàn)出了一天血色火焰以及一團流沙。
兩者正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成功了!”
賈白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心里也漸漸松了口氣。
這種情況就意味著刑山成功駕馭了第二件異物。
不僅僅只是壓制住了血火,更是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甚至比起以前的狀態(tài)還要好。
不過,相對于賈白的樂觀,柳毅卻皺了皺眉頭,他心里有些擔憂。
他親眼看到刑山駕馭第二件異物的全過程,因此,他已經(jīng)知道駕馭兩件異物的核心是什么了。
那就是平衡!
流沙的確能壓制血火,這沒錯。
但流沙壓制了血火,誰又去壓制流沙?
流沙的異力,同樣會侵蝕刑山的身體。
這完全就是治標不治本。
或者說,換了一種異物來侵蝕身體。
也許,有一點點區(qū)別。
那就是血火同樣在抗衡著流沙,哪怕僅僅只是能夠抗衡流沙一部分的異力,但也減少了流沙的異力。
這樣一來,流沙對身體的侵蝕就要少了許多。
相對而言,刑山就能多活一段時間了。
也許能活幾個月,也許能活一年。
這就看會不會繼續(xù)動用異物的力量了。
可是,這種駕馭異物的方式,依舊有缺陷。
靠著異物之間達成平衡,太難太難了。
兩件異物,尚且能有機會達成平衡,那么三件呢?甚至四件、五件呢?
實際上,異物并不是越多越好。
異物越多,要想達到平衡就越困難,因為異物與異物之間的碰撞,實在是太復雜了,各種情況都有可能發(fā)生。
柳毅一瞬間,腦海當中就閃過了無數(shù)個念頭。
他已然明白,這種駕馭異物的方式,僅僅只是能讓異人茍延殘喘的多活一段時間罷了,依舊有著非常大的缺陷。
“趁著現(xiàn)在刑山體內(nèi)血火被壓制,兩件異物達成了一個平衡,我們趕緊把刑山送回異人司,免得夜長夢多?!?p> 賈白雖然松了口氣,但依舊不愿意冒險。
萬一刑山只是短暫的達到平衡呢?
畢竟到現(xiàn)在,刑山都沒有開口說話,誰也不知道刑山的情況究竟怎么樣。
“等等?!?p> 就在這時,柳毅心頭一跳。
他看到刑山的表情忽然變的無比痛苦。
與此同時,刑山頭頂?shù)难鹛撚耙约傲魃程撚?,本來保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但此刻卻居然慢慢的靠近到了一起。
而且,刑山身上的血火居然又重新冒了出來。
“這……這難道是拼圖?”
賈白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置信之色。
顯然,這種意外,他之前連想都沒有想過。
然而,意外卻已經(jīng)發(fā)生了。
“啊……”。
下一刻,刑山慘叫了一聲。
與此同時,刑山體內(nèi)的血火轟然爆發(fā),比起之前起碼強大了數(shù)倍,就宛如火山爆發(fā)一般瘋狂的燃燒了起來。
而刑山的身體則在慘叫聲中,眨眼間就化為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