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這個行不行?這個呢?這個總該行了吧?這個還不行嗎?那就…
他差不多已經(jīng)看了兩三個展廳了,所見到的石塊,就沒有一個里面全都是玉的。
頂天了,也就里邊能摳出來塊兒雞蛋般大小的好貨。
基本上都與那上百萬的天價,極為的不相稱。
魏然看得心驚肉跳:“怪不得現(xiàn)如今賭石的人越來越少了!這純粹就是拿錢來打水漂嘛!花上百萬,甚至于幾百萬買一塊破石頭,開出來,啥都沒有,不得給氣死?”
也不怪魏然吐槽,京城畢竟不是玉石的原產(chǎn)地,能夠來到這里的原石,基本上都是被人篩選剩下的。
尤其是緬甸翡翠原石,那可就更坑了!
現(xiàn)如今,緬甸對原石的出口管控的極為嚴(yán)格。
說白了,能夠流出來的都是品相不咋地的。
畢竟,原產(chǎn)地,相玉,斷玉的高手,那還是很多的。
品相好,容易識別的,早都被人截留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事怎么可能便宜外人呢?
魏然正在里頭瞎轉(zhuǎn)悠,電話響了。
拿出電話一看,正是蔡會長。
蔡會長讓他到一號展廳。
魏然知道這是要開始給他現(xiàn)場授課了,便掛上電話,匆匆忙忙的趕往一號展廳。
蔡會長實在是低估了自己的影響力。
以他現(xiàn)如今的名氣,想要在這交流會上安安靜靜的為自己的弟子授課,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剛剛將電話裝進兜里,就碰上熟人了。
七彩南云集團的老總,早就瞄上他了,見他閑了下來,帶著人就迎了上來。
一番寒暄之后,非要跟他一起轉(zhuǎn)轉(zhuǎn),蔡會長也不好拒絕,只能聽之任之。
七彩南云集團,是一家玉器珠寶企業(yè),主做緬甸翡翠,這位女老總,非要跟著蔡會長一起轉(zhuǎn)轉(zhuǎn),自然是有目的性的。當(dāng)然了,也不是看上老蔡這個糟老頭子了。
其實?。∵€不是想借蔡會長的這雙慧眼挑幾塊好石頭。
蔡會長畢竟是華國珠寶玉石協(xié)會的會長,想請他做購石顧問的玉器珠寶企業(yè),多了去了。
只不過很顯然,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沒有哪家企業(yè)能夠請得動蔡會長了。
這也并非是蔡會長架子大。
關(guān)鍵是,已經(jīng)混到這個位置上來了,誰也不想砸了自己的牌子不是?
有句俗話說得好:神仙難斷寸玉。
這句話的意思并非是玉有多么的難以辨認(rèn),而是說玉石的原石非常的難以預(yù)測。
一個大石頭疙瘩,切開了一個小口子,看著好像里邊有玉,誰又能看的出來里邊到底有多少呢?
當(dāng)然了,借此裝逼的人不少!很多人,又是強光手電,又是電子鏡,還外加一整套非常全面的相玉斷玉的理論,看上去很專業(yè),但還不是常??醋哐??
在玉石毛料市場上,栽跟頭的專家多了去了!
這個行當(dāng),那就是多說多錯,多做多錯。
最好明智保身的途徑就是,只故作高深,而不動真格的。
蔡會長深諳此道,他的立世之道,正是如此。
可以給別人講講理論知識,什么皴呀?什么癬呀?什么場口啊?什么產(chǎn)地什么特點???
這都行!怎么講都行!
真正看一塊石頭里到底有沒有玉?有多少玉?什么成色?什么種水?蔡會長一般是不會妄言的。
這就是身居高位者的謹(jǐn)言慎行。
已經(jīng)混到這個位置上來了,說這些有的沒的,實在是沒必要啊!
可偏偏他越是這樣,那些玉石企業(yè)的老總們,就會越覺得他越高深莫測。
誰不想買石頭的時候,讓高深莫測的人指點一二?
不一會兒,好幾家玉石企業(yè)的頭頭腦腦們,全都不約而同的跟在了蔡會長一行人的身后。
蔡會長也很無奈。
可是,這里是玉石交流會場,他也不好趕人??!
也只能任由這些人跟著了。
魏然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
一幫人猶如眾星拱月一般,將蔡會長拱衛(wèi)在中間,無論他說什么,都只笑著點頭,全都是一副聆聽教誨的虛心求教模樣。
魏然在這群人之中看到了阮琳玉和房朵朵。
他看到了這兩人,這兩人自然也看見了他。
打招呼。
兩人都很吃驚,很顯然,兩人現(xiàn)在才知道,魏然竟然是蔡會長的親傳弟子。
不好意思請蔡會長幫她們相玉、斷玉,請魏然幫她們,兩人一點兒都不見外。
這么多的人跟在旁邊,蔡會長只能放棄授課計劃。
魏然自然也能夠看得出來蔡會長此時的窘迫,也就干脆跟著這幫人轉(zhuǎn)了起來。
房朵朵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干脆將魏然拽在身邊,討教起了相玉、識玉。
魏然也不想大腫臉充胖子,直言不諱的告訴房朵朵,自己根本就不會相玉。
房朵朵哪里肯信?非說魏然藏拙。
“珠寶玉石協(xié)會會長的親傳弟子,你好意思給我說,你不懂得相玉?”房朵朵非常的理直氣壯。
魏然無言以對。
恰巧阮琳玉又福心靈般的來了一句:“我就說嘛!上次看我那些玉,說的頭頭是道!原來你竟然是蔡會長的弟子!隱藏的蠻深的嘛!”
房朵朵聞言,那可就更加的不依不饒了:“不行!少給我裝蒜!你都幫過琳玉一回了,這回怎么著也得幫我挑塊好石頭?”
魏然正準(zhǔn)備好好給這妞解釋解釋,自己跟蔡會長之前一直學(xué)的都是古玩鑒定,玉石相關(guān)的學(xué)問還沒學(xué)。
可是他一張口,房朵朵千金大小姐的牛脾氣犯了,小女兒態(tài)萌發(fā),頓時就捂住了耳朵。
“我不聽,我不聽,什么理由我都不聽,你就說幫不幫吧?
如果不幫,那就證明你只把琳玉當(dāng)朋友,而沒把我房朵朵當(dāng)朋友。”
魏然還能說啥。
轉(zhuǎn)念又一想,自己不是能看到石頭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嗎?雖然并不懂得原石的基礎(chǔ)知識,幫她挑塊好石頭,完全還是可以的。
于是也就不心虛了。
見魏然好像是答應(yīng)了,房朵朵頓時一副得逞了的小模樣,笑得見牙不見眼。
直接就拉著魏然上了旁邊的攤位。
只要是她看得上眼的石頭,挨個問魏然:“這個行不行?這個呢?這個總該行了吧?這個還不行嗎?那就看看這個吧?……”
見魏然不住的搖頭,房朵朵就這樣非常執(zhí)著的一家一家的往下看。
搞的魏然都不得不佩服房朵朵了。
攏共也就才見面第二次,對他竟然這樣信任。
只要是他搖頭的,房朵朵絕不再看那石頭一眼。
就沖著這份信任,魏然決定,今天一定要給這丫頭挑塊好石頭。
又看過了兩家攤位,魏然總算眼前一亮了。
一塊足球般大小的黑皮石頭,吸引住了魏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