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做這些計劃就不打算告訴我嗎?”
突然,兩人身后響起一道聲音,嚇得兩人猛地轉(zhuǎn)過去。
阿南從黑暗中走出來,絲毫也沒有偷聽的尷尬。
席言尷尬的杵在原地,傻呵呵的笑著。
“小姐真以為自己的表演天衣無縫了嗎?這些年就真的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席總也早就知道了,不然怎么可能放心的將你交給您母親?”阿南平靜的開口,“在偌大的席家,或許裝傻真的可以保護(hù)你,所以席總也一直在陪你演戲?!?p> 席言的雙手?jǐn)囋谝黄穑瓜骂^,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嘴角輕輕勾起。
這個世界上,只有哥哥是最了解她的了!
“你們剛剛的計劃如果沒有我的參與,很容易穿幫?!?p> “所以阿南你是決定幫助我們?”
“席家不能沒有席總,最近研究院那邊有了新的成就,可以暫時抽空一個人的記憶兩年,我們可以用在席總身上,這兩年,席家我還是撐的住,如果席總這兩年有新的追求,或者是忘了夏小姐也好。”
研究院那邊,一直都在研究人記憶方面的東西,他們真正的目的,或許也就只有
席家每一任家主才知道。
兩人點頭。
“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p> “我會讓洛家人過來,幫助你,不會讓其他人有機(jī)可乘?!?p> “嗯?!?p> 三個人在后院密謀了好久,注意到所有的細(xì)節(jié)和可能出現(xiàn)的問題,等到大半夜才各自回了房間。
席諾的房間,床頭昏暗的燈光亮著,席諾靠在床頭,手里抓著兩人曾經(jīng)的合照,雙目空洞的盯著天花板,不知不覺中,竟然睡了過去。
他好像回到了過去。
夏悅小小的一個人在大院壩里洗著衣服,大冬天的,整張小臉被凍得通紅,一雙小手更是長滿了凍瘡。
席諾走過去,想要替她擰干手里的衣服,卻撲了空,只能站在原地望著,什么都做不了。
好不容易擰干了所有的衣服,站到椅子上晾衣服。
不遠(yuǎn)處突然沖過來好好幾個小孩,嬉笑著,打鬧著,扯過夏悅手里的衣服扔在地上,踩上好幾腳,直到剛剛洗干凈的衣服全部臟了,所有的小孩才朝著夏悅吐了吐舌頭,笑著跑開,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席諾沖過去,想要替她趕走這些孩子,卻無能為力,揪心的厲害,卻又心疼的厲害。
夏悅早就習(xí)以為常了。
她平靜的走過去撿起所有的衣服,再次放在盆里揉搓了起來,用了好大的力氣才重新將衣服晾好,手上的凍瘡也因為長時間碰水破了好多,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替自己上藥,懂事成熟的讓人心疼。
突然,夏悅朝他的方向看了過來。
席諾明顯感覺到夏悅看見了他,瞳孔中也有他的身影,輕輕的笑了,呢喃出聲,“悅兒?!?p> 夏悅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將滿是凍瘡的手放在他的眼前。
“你看,沒有你我頂多就是受些欺負(fù),多努力一下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可認(rèn)識你之后呢?席諾,你帶給我的是什么?你覺得你憑什么覺得你死了,就可以來找我贖罪了?你又憑什么覺得我會原諒你?”
“悅兒,我……”
夏悅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你別說了,我覺得惡心,你也別想做什么來贖罪,我不需要,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好,就徹底離開,也讓我徹底離開,別讓我在出現(xiàn)在你的記憶里,我覺得惡心?!?p> “悅兒……”
“別叫我?!彼荒蜔┑南屏讼祈?,逼近她,一字一句,“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連覺得被你記在腦海中都惡心?!?p> 話音落下,席諾從睡夢中驚醒,腦海中回蕩著剛剛夢境中發(fā)生的一切,抱著頭嘶吼出聲,“悅兒,對不起,對不起!”
讓他忘記她,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早已沒了睡意,披上外套開著車離開了別墅。
夜晚的街頭安靜的可怕,也只有昏黃的路燈偶爾閃爍幾下。
席諾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走著,不知不覺走遍了所有和夏悅?cè)ミ^的地方,最后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口。
那是他離開后不久,夏悅被夏家人接回來,在兩人周年紀(jì)念日那天,一個人來酒吧買醉。
那一天,他全程守在她看不見的角落,一直守著她回到了家。
“悅兒,要我忘了你不可能,請你在忍忍,等我來找你,之后你想怎么處置都好?!?p> 酒吧里,歪歪扭扭走出來一個男人,左擁右抱,看起來好不瀟灑。
席諾的視線和沈文堯?qū)ι?,這是這么久以來,兩人第一次見面。
沈文堯推開身邊的人,邪笑著走過來,“席總這是半夜寂寞,出來找樂子?過來!”
他朝著身后的人招手,“這兩個啊,是這里的頭牌,技術(shù)很不錯的,我介紹給你?”
“我們聊聊?”席諾忽略掉他的話,平靜的開口。
有些事想通之后,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其他的事好像都不重要了,包括和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之間的不對付。
沈文堯痞笑出聲,推開身邊的人,大搖大擺的坐進(jìn)他的副駕駛,“難得啊,席總竟然找我聊天,我就勉為其難答應(yīng)好了?!?p> 車子在街道上駛過,最后停在大海邊。
夜晚的風(fēng)很大,也很冷。
兩人剛下車,就被吹亂了頭發(fā),靠在車子的引擎蓋上,聽著面前的海浪聲。
“說吧。”
“沈文堯,你愛上悅兒了吧?!毕Z直接開門見山。
沈文堯嗤笑出聲,“愛?席諾,別以為我是你,會相信那些所謂的情愛。”
“如果不愛,你也不會下殺手?!毕Z再次平靜的開口。
“你到底想說什么?”沈文堯煩躁的吼出聲。
席諾雙手撐在引擎蓋上,抬眸看著遠(yuǎn)處的海浪,“你也是一個可悲的人,明明愛了卻不敢承認(rèn),可最可悲的是悅兒,她有什么錯?憑什么為我們之間的爭斗買單?”
沈文堯放在身后的手滯了一下。
他愛上了嗎?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愛上女人?
“如果你想要膈應(yīng)我,恭喜你做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