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諾聽到里面的動靜,不放心的立刻推開門。
“你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夏悅看著一臉擔(dān)憂的站在門口的席諾,直接吼出聲。
長這么大,突然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一些事情,甚至連什么時候的事情都沒有,知道的人還不告訴自己,整顆心都處于漂浮的狀態(tài),顯得特別的煩躁。
“悅兒!”
“我說出去??!”
席諾垂下眸子,輕輕拉上房門轉(zhuǎn)身,正好看見席老爺子杵在拐杖站在那里,看樣子已經(jīng)來了一會兒了。
“爺爺!”
“席諾,你看看,你把她寵成什么模樣了?她是怎么對你的?你可是席家主,她有什么資格對你這樣大吼大叫?!毕蠣斪硬毁澩拈_口。
席諾適時的擋在他的面前,“爺爺陪我去旁邊休息一會兒?!?p> 席老爺子看著他臉上顯而易見的疲倦,無聲的嘆了口氣,率先朝旁邊房間走去,“你現(xiàn)在身體什么情況,你自己不清楚?每天還把自己搞的那么累,席諾啊,爺爺已經(jīng)老了,管不了你了,我想要的只是你們能夠健健康康的,可你現(xiàn)在……”
說著,他又嘆了口氣,卻沒有在繼續(xù)那個話題,“周廷淵說會聯(lián)系那些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已經(jīng)找到諾伊了。”
“找到了?”席老爺子臉上露出這段時間以來,唯一的笑意,抓緊拐杖就要朝外面走去,“那她同意沒有?需不需要我出面?”
“放心,諾伊已經(jīng)同意了。”
席老爺子朝外面走去的腳步才停下來,像是松了口氣一樣,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還好,還好,諾伊有沒有提什么要求?不管諾伊提什么要求,只要能夠做手術(shù),我們都要答應(yīng)?!?p> “我知道。”席諾看著面前雖然嘴上不說,可下意識的動作是騙不了人的。
即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親孫子,依舊掏心掏肺對他好的老人,唇角微微勾起,“爺爺這段時間就放松心情,我不會有事的。”
“你當(dāng)然不會有事,你可是我席家的席家主,怎么可能有事?!毕蠣斪幽闷鸩璞蛄艘豢?,才繼續(xù)悠悠的開口,“席諾啊,我們是男人,不能對女人太過于嬌慣了,不然以后爬到你頭上就麻煩了?!?p> “悅兒不會爬到我的頭上?!?p> “還不會?”說著,席老爺子又來了脾氣,直接拍桌子站起來,又害怕刺激到席諾,默默的坐回原位,努力的讓語氣平緩下來,“剛剛那個模樣,就差沒把你吃了?!?p> “那是悅兒心情不好?!?p> “心情不好就該對著你發(fā)火嗎?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怎么沒對著她吼?你為她做了那么多,不知道感恩就算了,還這么對你!”
席諾失笑,重新?lián)嶂蠣斪幼?,“爺爺,我知道您這是關(guān)心我,可悅兒也正因為當(dāng)我是不同的,所以會無所顧忌的吼出來,不是嗎?”
“算了,我也說不過你,反正你要記住了,你是男人,必須拿出自己的魄力來?!?p> “好,我知道了?!毕Z挽著他的手點頭。
席老爺子這才滿意,重新站起來,“我就是來看看你,我也該離開了,席家其他的事情不用擔(dān)心,我會處理好,袁帥那老頭子過來了,完全像是土匪一樣,要是夏悅沒事了,還是帶出去看看,否則我真的害怕袁帥會拆了整個席家。”
“我知道了?!?p> “那我走了?!?p> “爺爺回去的時候小心一些?!?p> “嗯?!?p> 席諾目送著席老爺子走出研究院的大門,眼底沒有動容是假的,剛轉(zhuǎn)身差點撞到夏悅身上,立刻壓下眼底所有的情緒,“悅兒。”
“席諾,我想和你聊聊?!?p> “那我們進去?”
“好!”
夏悅走在席諾前面,雙手被在身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剛剛的房間,她站在沙發(fā)面前,看著席諾,猶豫了好久才試探性的開口,“你像虞圣桀一樣,應(yīng)該早就認(rèn)識我了吧?”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席諾身上,不放過他任何一點細(xì)微的表情變化。
“嗯?!?p> “那……”
席諾及時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從剛剛聽夏悅吼過之后,就大致猜測出她想問什么。
“悅兒,對不起,有人明令禁止我們不能告訴你,你忘記過什么,所以……”
他察覺到夏悅態(tài)度有些變化,率先將她拉過來,禁錮在懷里,下巴抵在她的脖頸邊,“悅兒,其實有些事情,或許忘記了更好。”
夏悅扭頭看向他,眉頭微微蹙起。
忘記了更好?
“我以前是不是發(fā)生過什么事情?”
“總有一天,悅兒會想起來的?!?p> 夏悅看著他,也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以席諾對她,如果能夠說,怎么可能不告訴她,慢慢來,時間一定會給出自己答案的!
“你可以松開我了?!?p> 席諾輕笑,雙手沒有松開的跡象,“如果可以,我真想這么一輩子抱著悅兒?!?p> “那你就這樣抱著,估計你的一輩子也不長了,也就三個月不到的時間?!?p> “只要悅兒說原諒我了,就算只有三個月時間,我也覺得滿足了,只是害怕再也見不到悅兒,而悅兒也會孤單?!?p> 夏悅愣住了。
原本只是開玩笑一樣的語氣,可這一刻!
這個男人,真的就是要死了,也會為自己考慮!
到底是怎么樣的感情,怎么樣的記憶,才會讓他變化這么大,讓他完全將自己當(dāng)心肝一樣的寵著。
愛一個人,眼睛是騙不了人的,縱使夏悅一直在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沒幾句真話,可每次碰到他的視線,都會不自覺的移開,害怕看到他眼底的真摯和義無反顧。
“席諾?!?p> “嗯?!?p> “把手伸出來?!?p> 席諾什么也沒有問,照做。
手腕上,那戴著手環(huán)的地方已經(jīng)結(jié)痂了,甚至有些地方?jīng)]有好好清理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已經(jīng)有些紅腫起來。
夏悅的手試探著去碰那塊地方,“席諾,我……以前愛過你嗎?我說的是……那個有全部記憶的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