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布萊茨舅舅
“哎呀，小家伙鬧尼?！?p> “先吃點東西。”
客人沐白足足被晾了廳中十多分鐘，安德烈舅媽才大搖大擺地拿出一個水果盤子。
“對了，布萊茨也差不多回來?！?p> 沐白看著這盤子里的東西有點眼熟，沒多說，只是不客氣地抓起果子來吃。
“挺不錯吧，這可是新鮮的?！卑驳铝乙沧テ鸸映谥衼G去。
當然新鮮，這不是自個買的嗎，沐白又把果子抓起，丟到口中。
“舅媽，我可以去看看小布萊茨嗎?”
閑得沒事做的沐白可不想一直就呆在沙發(fā)上不斷嘗自己的果子，于是開口問。
安德烈沒立即回話，先是鎖了鎖眉，似乎覺得少年的要求不怎么好，不過畢竟是客人，也不好意思拒絕，之后只好掩蓋住一副難為情的樣子理所應(yīng)當?shù)?
“呀，當然可以，看看小布萊茨嘛。”
沐白不知道為什么婦女會露出很不愿意的表情，但見已經(jīng)答應(yīng)，自己也不好再收回去。
沐白跟在布萊茨舅媽的身后，走進了一間完全是為了小屁孩準備的房間，玩具什么的都整整齊齊，嚴陣以待地擺在柜臺或是桌子上。
不是今年剛生的嗎，怎么就能玩玩具了，沐白滿是疑惑。
“噓!”
婦女見少年重手重腳地踏入房門，朝身后的外甥投了個責(zé)怪的眼神。
不明所以的沐白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這小家伙可難伺候了，小心點，別弄醒他?！?p> 沐白見是這意思，有點愧疚，他記得嬰兒鬧起來可麻煩了。
“瞧，這可愛的小腦袋?！卑驳铝艺驹谝粋?cè)，一臉慈愛看著。
“是挺可愛的。”
沐白盯著那安靜躺在嬰兒床上的小布萊茨，拳頭大的腦袋，胖嘟嘟的臉，雙手手腳都細丫丫的，像極了個玩具娃娃。
沐白不自主的伸出食指，想去戳一戳這誘人的小臉，卻被一旁盯梢的舅媽打斷。
“瞧，是不是很可愛?”
安德烈領(lǐng)著外甥出來后又繼續(xù)問。
“是的，舅媽，小布萊茨可真可愛。”
其實沐白覺得剛出生的娃娃都很可愛，無論是胖的還是瘦的，他在網(wǎng)上，或是在微信上看到七姑媽八大姨發(fā)某某某生了，外附上一張雙手雙腳朝天的嬰兒照片，他都會認認真真看上幾遍。因為他覺得小孩是最幸福的東西，既可愛，又干凈，無論是笑臉還是哭臉，都沒有任何的添加劑。
“可不是嗎?”
“咚~咚~咚~”
“安德烈，安德烈!”
倆人剛討論小布萊茨的可愛，一個三連擊的門鈴，外加洪亮的聲音在院子外穿進來。
“瞧，這蠢貨?！?p> “好不容易把小布萊茨哄睡了，他就在外邊嚷嚷?！?p> 聽到自己的丈夫還是沒記住不要大喊大叫，婦女就氣沖沖快步走了出去。
“哎呀，哎呀，我忘了嘛?！?p> “回來就想我可愛的夫人?！?p> 這會，門被一個穿著有點邋遢的大個子推開，沐白一眼就認了出來，來人正是布萊茨舅舅，因為中年男子的樣貌真的沒啥變化，方正的大臉，明顯修過的胡子卻還是頑強地留了一點在兩腮邊，壯實的身子，粗胳膊粗腿的，能撐爆衣服的胸膛。
“布萊茨舅舅!”
沐白自然得先打招呼。
“哈，瞧，瞧，這個帥小伙是誰?”
“不是我那外甥嘛”
布萊茨一進門就看到了少年，把那頂過時的帽子隨隨便便扣在門邊的架子上。而身后的婦女皺著眉將亂掛的帽子從新安置好。
“真的好久不見，我的小菲兒都成大人了?！?p> “現(xiàn)在都得喊你一聲巴魯克先生?！?p> 布萊茨邁著大步子，走到少年身前，先是伸出一個請的動作，然后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沐白抱著男子那結(jié)實的后背，感覺自己在男子的面前還是和四年前那樣，永遠是細胳膊短腿的。
“大前天就收到佐麗絲的信，說你要來都城，我這還天天盼著尼。”
“布萊茨，布萊茨!去換身衣服!去換衣服。”
安德烈見一身灰塵和汗水的丈夫要坐在沙發(fā)上，大聲喝道：
“對，對，我先去換身衣服?！?p> 于是沐白又一次在客廳被擱了十多分鐘。婦女則是在房內(nèi)和院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反復(fù)責(zé)怪布萊茨舅舅，整天把衣服弄得這么臟，可婦女說著說著，還是把丈夫換下的衣服洗好，晾在了院子。
“行了，巴魯克先生要來點酒嗎?”
頭發(fā)還有點濕的布萊茨拿著一瓶只剩一半的酒瓶道。
“來一點。”
沐白接過杯子，布萊茨則是坐在少年的對面。
“眼睛還真像佐麗絲一樣漂亮?！?p> 沐白不止一次被這樣夸，因為他的眼睛實在是和老媽一樣。
“媽媽可是天天想念著舅舅?！?p> “可不是嘛，我的傻妹妹可粘我了?！?p> 布萊茨想起了什么，高興地喝了酒，臉紅成一片。
“見過小布萊茨了嘛?他可是個可愛的小伙。”中年男子舉起杯子自豪地。
“見過，的確挺可愛?！?p> “可不是嘛?！?p> “哎，列佛去外地工作了，要不，他倒是能好好和我們喝幾杯?！?p> 沐白聽到那個比自己只大了兩年的少年已經(jīng)出去工作了，有點驚訝。
“哎，當初叫那小子好好學(xué)魔法，他可到好，滿腦子想著賺錢。”布萊茨嘆了口氣，把酒杯放下，身子靠在沙發(fā)上，似乎拿自己的大兒子很是沒辦法。
“對了，佐麗絲在信說，你被圣可可里錄取了!”
臉紅的布萊茨，這一激動地說，那臉又紅了好幾分。
沐白撓了撓頭，覺得這是有點尷尬，不知怎么和舅舅講，最后只能說:
“還不一定呢舅舅?！?p> “不一定?”中年男子扭了扭身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接著問。
“進圣可可里要通過入學(xué)挑戰(zhàn)賽才行?！便灏兹鐚嵳f了出來。
“挑戰(zhàn)賽?”
“就是，就是入學(xué)考試一樣，要合格了才正式錄取?！?p> 沐白不敢把細節(jié)多說。
“哦，這樣，這樣啊。瞧我，只會干些牧場的活，這魔法院的事情可不太懂?！?p> “你哪只會整理那牧場，還會給我添麻煩勒?！绷劳暌路陌驳铝?，急沖沖地把洗衣盤放好，然后又離開了客廳。
“對了!牧場那幾頭牛產(chǎn)奶了，等會和我去弄點?？珊昧?。”
布萊茨腦子一閃，還差點把這是給忘了。
沐白這會知道自己下午的躺尸時間快要不保，想找個借口推辭。
“可不是嘛，都把奶留給你了，可憐我那小列佛，出門都沒得帶上多少?！?p> 布萊茨舅媽又不知道從哪蹦了出來，急匆匆地經(jīng)過客廳，抱怨了句。
沐白聽到這句，哪還敢誕生躺尸的念頭。
“哈，那可好了，待會我?guī)闳ツ翀隹纯?，你還沒去過我的牧場尼。”
說到這，大個子布萊茨不知為何有了幾分自豪。
“瞧，回來又讓我多洗一套衣服。”安德烈把一盤新的果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不見了蹤影。
……
“哈，我們到了?！瘪R車停了下來，布萊茨大喊，然后拉開車簾，下了車，指著前邊的一大塊草地道:
“瞧，這就是我的牧場了!安布列茲牧場!”
沐白在布萊茨的帶領(lǐng)下進入了位于牧場前方的儲備室，兩人都換套工作服。之后，布萊茨就挺直腰板，像是要去做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抬頭挺胸對著把工作服穿得松松垮垮的沐白說:
“親愛的菲爾先生，您準備好進入只有勤懇勞動才會被尊敬的園地了嗎?”
沐白覺得這來自家牧場擠個奶都弄得這么有儀式感，有點不自在。
還有這衣服怎么回事，難道都是按照舅舅的體型統(tǒng)一做的嗎?沐白前前后后把儲存室的工作服都試了一遍，發(fā)現(xiàn)自己連最小碼都穿成拉稀的鬼模樣。
“嘿嘿，先生打起精神來，我在問您準備好了嗎?！?p> 布萊茨見少年沒在頻道上，轉(zhuǎn)頭看了看，拍了拍少年的腦袋提示道。
沐白見布萊茨真的動真格了，只好也挺直腰板，抬頭挺胸往前看說:
“是的，布萊茨舅舅，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
“那好，咱們就開始吧。”
由于牧場真的是大，布萊茨和沐白各騎著一頭家用的馬，朝里面前進。
“布萊茨先生!”
“布萊茨先生!”
每經(jīng)過一個牧區(qū)，工作的人見牧場的主人騎著馬，都會興高采烈站起身來，用腰板挺直問號行禮。
沐白看到這有點夸張的場面，看來自己的舅舅在事業(yè)方面?zhèn)涫茏鹁础?p> “布萊茨先生?！?p> “哈，莫科老爹”
兩個人騎馬跑了十分多鐘，終于到了目的地。
“瞧，這英俊的小伙是?”
“我的外甥，菲爾?巴魯克?！?p> “噢，菲爾?巴魯克先生，很高興能見到您。我是負責(zé)管奶牛區(qū)的莫科，要是您不嫌棄的話，可以叫我莫科老爹，畢竟這里人人都這么叫我?！?p> 這是個頭發(fā)已經(jīng)斑白的六十多歲老頭，只不過老人的精神很好，完全讓人猜不透他的年齡，要不是沐白在回去的路上問了，也怕是以為這只是個中年人。
“莫科老爹，我是來打點奶的，好讓我的菲爾外甥帶回去?！?p> “哈，我的榮幸，布萊茨先生~”
莫科低頭行禮，像個突然收到命令的將士般整裝待發(fā)，樣子極為嚴肅，像是要去給國王干大事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