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貓轉(zhuǎn)移了話題問,“姐姐能否說一說剿匪的事?”
何絮舒點點頭,“原是我叔叔家的嬸嬸被山匪抓去,然后展開了一場官匪對峙。”
“是匪賊來這兒抓人嗎?”
“不是,我阿嬸喜歡去山里采野菜,她心靈手巧,會做些好吃的,我們一家上下都靠著她手藝呢,得知她被擄走,我爹自是義憤填膺,為此去剿匪,對峙好些天,得知嫂嫂縱身跳下懸崖,我二叔一怒之下放火燒山?!?p> “原來是這樣,那匪賊也是罪有應(yīng)得了,做賊做匪本不可為,說好聽是劫富濟(jì)貧,說難聽就是濫殺無辜,更何況他們還強(qiáng)搶婦女?!?p> 何絮舒道,“貓兒可知游魂花為什么非要找何家報仇?”
花貓點頭,“我聽鐘禹說了些,聽說她和另一匪賊有交情,她這么做是為報仇,但這不是她為惡的借口,山匪為患,禍害百姓,當(dāng)官為民除害,此乃天經(jīng)地義;再說她失去孩子,那是她自保不利,怎能怪別人?難不成自己活不下去,就要砍殺所有人,然后周圍人反殺就怪別人不給活路,世上哪有這種道理?”
“可是人家不會這么想,且說,那醉天香的媽媽也是被她害死?!?p> “不奇怪,她要是沒些手段,難能接管醉天香,甚至威脅這陽城里的官,他們多半是落了把柄在這個青樓女人手里,彼此間互相利用?!?p> “貓兒覺得她背后有人?”
“對,她一個人沒那么大本事,雖說得了天時地利人和,但要憑這點本事為所欲為還有難度。”
“怎么說?”
“比如我有把柄落在你手里,我要是不高興,不想跟你廢話,姐姐猜我會怎么做?”
“一不做二不休?”
“對,既然是把柄,肯定不希望被人所知,能做出見不得人的事,還怕除去一個青樓女人嗎?”
“也是,如果是這樣,單靠她一人不能,她要找靠山,我一直覺得是這里的官存心庇護(hù),可現(xiàn)在……”
“不,絕對不是陽城的人?!?p> “怎么說?”
“能讓游魂花獲得陽城權(quán)勢庇護(hù),不可能靠這里的人,郭大人似乎很怕她?!?p> “你覺得……羅太守如何?”
“羅大人最多是昏庸貪婪,對了,陽城里很多人是不是都特別待見那羅家兄妹?”
“好像是,他們解決了許多事,惟獨不愿干涉何家的事。”
“多半是羅太守求著兒子女兒不要蹚渾水,唯利是圖而已?!?p> 何絮舒點點頭,不說糟心事了,“剛才煮了湯圓,想吃嗎?我去盛來?!?p> “好。”
何絮舒起身去盛來兩碗湯圓,一碗給女孩,一碗給自己,兩個人坐在石階上吃東西。
站在背角里偷聽的鐘禹,看著兩個人吃得津津有味,他咽口水。
正想著跑出來吃湯圓,但看到不速之客到來。
是羅臣風(fēng)和羅臣兮。
二人走進(jìn)何府,看到破敗不堪的地方,羅臣兮掩著鼻子想后退,她道,“何家姐弟也太懶了,院子如此臟亂差也不打理打理?!?p> 兄妹剝開雜草叢林往里走,抬頭東張西望,終于見到藏在最深處的人。
遠(yuǎn)處坐著兩個人,一個高瘦清逸的少年,還有一個白衣翩躚的女子。
少年是花貓,女子即是何絮舒,兩個人在說笑,一邊說一邊吃著東西。
羅臣兮皺眉,心想這兩人如此隨隨便便坐在地上,成何體統(tǒng)?
“何絮舒,你為何不把家里打掃干凈?”羅臣兮忍不住開口抱怨。
聽她的意思,是在說我好不容易屈尊到你這破破爛爛的家,為什么不打掃干凈才讓我進(jìn)來?
何絮舒起身玉立,她面對著夕陽,也面對著羅兄妹問,“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羅臣風(fēng)作禮,“前來了解些情況。”
何絮舒呲笑,“你……來了解情況?莫不是忘了,羅捕頭之前曾說,你不會管,還說衙門會處理清楚,當(dāng)時我求你們,你們還把我趕出來了。”
羅臣兮道,“我們是來幫你,你莫要不知好歹。”
“呵!幫我?我不知好歹?羅臣兮,你還是這么惡心,文過飾非的手段玩得很得心應(yīng)手?!?p> “你!”羅臣兮氣急,“何絮舒,照你這種態(tài)度,如何解救何家今時危困?”
何絮舒不怒反笑,“我何家危困與你何干,羅臣兮,都是太守的女兒,我如今陷入的困境,你有一天也會陷入,也許會比我更痛苦,如果到時你還能保持這體態(tài),那我敬你是個頂天立地的女人,屆時再來與我說好歹也不遲?!?p> 何絮舒這番話有點盼著人家落不著好的意思,可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出來,陽城的事如果被皇城那邊知道,這里的官絕對要被問責(zé),到時如果還有神捕神探,那還真要敬服羅家兄妹三分。
羅臣兮不認(rèn)為自己會落入這般窘境,那是何家的命,不是羅家的,“你沒必要埋怨于我?!?p> 何絮舒點點頭,“好啊,也不想跟你說話,那么請問,你們這來落井下石嗎,在衙門里存心不夠,還跑到人家跟前來耀武揚(yáng)威了是嗎?”
“何絮舒,你不要蠻不講理可以嗎,我和我大哥今天來是為來幫你解決問題,可你這種態(tài)度,就算大羅神仙下凡,恐怕也幫不起。”羅臣兮怒得想一走了之,就想你這種人被冤一點也不奇怪。
何絮舒聽著走下臺階,她走到衣著光鮮亮麗的大小姐身前問:“我蠻不講理?羅臣兮,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當(dāng)年可有求你,你們又如何踢我一腳,說我是瘋子,不要再出現(xiàn)?”
“尤其是你羅臣風(fēng),陽城第一捕頭,親爹是太守,多少人相信你的話,你當(dāng)時可有為我說一句話?”
“還有人稱女諸葛的羅大小姐,就會挑最好的案子趕著去表現(xiàn),查出真兇了是你的功勞,查不出是兇手狡猾多端,你說你惡不惡心,為了揚(yáng)名立萬,連死人的名利也要從土里挖出來占為己有……”
羅臣兮惱怒,“何絮舒,你這是誹謗!”
“誹謗,合著你們能質(zhì)疑別人,我就不能啊,你和你爹以及衙門所有人通通一套說辭,最會狐假虎威欺軟怕硬,你們可以,別人就不能嗎?事實上你這個女諸葛不就是踩著尸骨堆砌自己的名氣,還當(dāng)自己成就非凡?”
“如果今天沒有貓兒和貴公子在場,那么關(guān)于何家的案子是不是又被你們攪黃,就這樣不了了之,甚至要被罪加一等,就說我擾亂衙門,干擾公堂,甚至你們要將我滅口……”
羅臣風(fēng)擔(dān)不起這個罪責(zé),“這都是你個人臆想,何絮舒,你確實是在誹謗?!?p> “證據(jù)呢?”何絮舒反問誣陷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