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刮起了大風,幾人緊閉房門。在員工宿舍找來一件大棉襖裹在身上,景束龍坐在沙發(fā)上守起夜。
吳祈善這么一鬧,景束龍沒有了一點睡意,干脆搬來一個沙發(fā),放在門口裹著棉衣抽煙守夜,一會兒的功夫,房間內(nèi)傳來王胖子的鼾聲。
他歪著頭看著窗外明亮的月亮,心情跌宕起伏,景束龍心里有一股無名火,不是對吳祈善的而是對這個世道,‘該死的末世’。
點起一根香煙,看著煙頭的火光明暗不定,吸了一口,使勁的掐滅在指尖。他決定以后不再用頭發(fā)遮擋燒傷的臉龐,以前是逃避,現(xiàn)在他需要這張臉來震懾一些別有用心的人。
“呵……沒想到這張惡魔一般的臉居然還有這樣的好處!真諷刺?!?p> 他在想著怎么處理吳祈善,一下子卻拿不定主意,就這樣放了他?這么便宜吳祈善,景束龍心里實在不甘心。他想大聲吼叫發(fā)泄心里的憤怒。站起身來回在走廊轉(zhuǎn)悠,一拳狠狠砸在墻壁上,發(fā)出砰的悶響。
萱萱抱著一個洋娃娃睡眼惺忪的開門出來,景束龍不由回頭,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不起來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萱萱搖了搖頭,拖著棉鞋走到景束龍身前,抬著頭看著他,小嘴撇著一臉的不高興。眼淚花子在眼睛里打轉(zhuǎn),鼻子一抽一抽的。
“大哥哥...嗚嗚嗚...”萱萱還是沒忍住,小聲的哭了起來。
景束龍頓時手足無措,忙不連的想用手給女孩擦眼淚,可手上太臟又怕弄臟女孩的臉色,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萱萱一把抱住了景束龍,頭埋在他懷里,鼻涕眼淚全部擦在景束龍的胸口。
“怎么了萱萱?是不是剛才嚇到了,沒事哈,以后再也不會又壞蛋欺負萱萱了,大哥哥保證。”景束龍憋了半天憋出這樣一句話。
“嗚嗚嗚...今天是萱萱的生日,以前爸爸都會給萱萱過生日,會帶萱萱吃蛋糕,我想爸爸了...”萱萱哭著鼻子,一頓一頓的抽泣。
“哦......”景束龍實在不懂怎么安慰人,只能憋出個哦字。
“這是咋了?阿龍,你又欺負萱萱了?”王胖子和可小兵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來的,站在門口瞪著黑眼圈打著哈欠詢問。
“萱萱,怎么了?”柯小兵走上前,拍著萱萱的頭安慰著。
“萱萱今天生日?!本笆堃姷絻扇朔路鹂吹搅司缺泵Π言f了一遍,求救的目光看著柯小兵。
“原來是萱萱長尾巴了啊,那是藥好好慶祝一下,走,小兵,咱們不是還有一些雞蛋嗎,道長給你露一手,做個蛋糕,給萱萱過生日,剛好我也餓了,吃個夜宵?!?p> 王胖子滿臉橫肉的臉上堆起一股賤人賤的笑,拉著柯小兵就要小樓。景束龍連忙叫著要去幫忙,他是真不習慣安慰別人,抓到機會就想跑路。
王胖子到樓下車上拿出一大堆食材,柯小兵在二樓廚房找來一大堆鍋灶碗筷調(diào)料。萱萱像個小跟屁蟲一樣的好奇的跟在王胖子身后。
景束龍一個人站在樓道口,不知道該做點什么好了。
“阿龍,你別傻站著啊,去把一樓的液化氣罐搬上來?!蓖跖肿用η懊螅吹骄笆堃粋€人傻站著,頓時就有些無語,把最費力的活安排給了他。
“你看哈,這個雞蛋要搗碎,然后啊......”王胖子在一旁教萱萱做蛋糕,萱萱一臉的認真,不時大眼睛撲閃撲閃,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王胖子一個人忙活了半天,最終將一個高壓鍋放在了灶臺上,將煤氣罐接上供氣口,點燃火,然后等了十來分鐘。
“成了!”王胖子一聲高呼,一旁的柯小兵怕這個死胖子大嗓門把喪尸鳥招來,趕忙上前捂他的嘴。
“胖叔叔真厲害!真的是蛋糕哎!”萱萱高興的原地蹦了起來,王胖子聽到稱呼確是不怎么高興,斜著眼睛瞟柯小兵,都是這個家伙亂教。
一陣亂后,一個十來寸的蛋糕就弄出來了,沒有奶油,他們在蛋糕上抹上了蜂蜜,配上一些堅果和罐頭果肉,還真是似模似樣。
柯小兵不知從哪里翻出十二跟蠟燭,圍著蛋糕擺成心形,點亮后房間短時明亮起來。景束龍啥也不會,只能站在一旁發(fā)盤子,嘴里喊著666。
“來吧!我們的小公主快許個愿,吹蠟燭?!蓖跖肿釉谝慌阅ㄖ?,笑呵呵的看著萱萱。
萱萱高興的露出小瓷牙,景束龍幾人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女孩是真的很高興,她閉著眼,雙手握在胸前,一會兒她睜開眼,吹滅了所有蠟燭。景束龍幾人用蹩腳的英語唱起了生日歌。
“萱萱,告訴我們,你都許了什么愿啊?是不是許愿跨快長高,超過你小龍哥哥???”柯小兵在一旁打趣她。
景束龍撇了撇嘴,對他豎了個中指。
“哎呀呀,這是人家的秘密,不告訴你們...”萱萱哼著歌,拿起菜刀開始分給幾人。
鬧了半夜,幾人都去睡了,景束龍,依然在守夜,他看著睡的香甜的女孩,嘴角也浮現(xiàn)一抹笑意,這是家人的感覺,他已經(jīng)許久沒體會過了。景束龍握緊拳頭,發(fā)誓一點要守護好這種家人的感覺。
第二天中午,幾人才姍姍起床,景束龍熬到5點柯小兵起來替他,到中午時幾人才聚在大廳,商量吳祈善的安排,和接下來的路。
“你們怎么看,吳祈善怎么處理,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p> 景束龍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掏出香煙給兩人一人發(fā)了一根,點燃煙習慣性的深吸一口,然后緩緩吐出。
“我覺得該把他殺了,這種人就不應該留下來浪費食物,再說這家伙天理不容?!本笆埑橥隉煹谝粋€開口。
“我覺得,還是把他仍在這里不管他,雖然世道變了,殺人我還是無法接受!那樣就從受害者變成施暴者了,和他又有什么區(qū)別?”柯小兵第一個搖頭反對,說出了他的看法。
“我相信國家會很快恢復秩序,到時候法律自然會懲罰他,我們擅自動手,到時候肯定也會被懲罰的,要不然還是打一頓出氣算了。”王胖子也不支持殺人,說出的理由讓景束龍皺起了眉頭。
“既然這樣,我們等下打斷他的手腳,把他扔在這讓他自生自滅吧?!本笆堃姸硕疾煌鈿⑷耍荒芡艘徊?,讓這小子自生自滅了。
柯小兵和王胖子聽完皺了皺眉,覺得這樣太過,等于讓吳祈善失去行動能力,喪尸來了想跑都跑不了,這和直接殺他沒有太大區(qū)別,但是看到景束龍陰沉的臉色,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既然你們都同意,那就這么定了。還有一件事,吳祈善說在不遠的地方有二型喪尸,我們?nèi)绻ヱv扎點,估計會經(jīng)過那?!本笆堈f出了他最大的困擾
景束龍最后一句話出口,幾人手上的煙都是一顫,都不說話了。
房間內(nèi)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幾人沉默了半天,房間內(nèi)煙霧彌漫,景束龍站起身打開窗通風。
“知道具體位置嗎?”終于柯小兵開口了。
“還不知道,吳祈善知道,我去把他拉過來……”景束龍站起身出去了。
一會兒功夫他拽著被捆成麻花的吳祈善進門,一把將他推在地上,一只腳踩住他的胸口。
“??!嗚嗚..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饒了我!求求你們!”
吳祈善臉色蒼白,褲襠里濕漉漉的,他擔驚受怕了一晚上,深怕被拖出去打死,一直到早上才迷迷糊糊的睡著,睡夢間又被景束龍一巴掌打醒,只見景束龍陰沉著臉,拽著他頭發(fā),拖死狗一樣的拖著他就走,他以為自己死到臨頭了,嚇得屎尿齊流。進了門,只顧著求饒。
“別嚷嚷,再嚷嚷老子把你舌頭割下來!”景束龍聽的心煩,一聲大吼,吳祈善頓時不敢吱聲了。
“我們問什么你就答什么,懂了嗎?”王胖子也是陰沉著臉,走上前,彎下腰用手拍了拍吳祈善的臉。
吳祈善點著頭不敢說話,眼睛驚恐的看著幾人。
“警備隊具體地點在哪?在哪里遇到的超級喪尸,把情況都給我說清楚了!”柯小兵吐著煙圈,低聲開口。
“我說了你們能放過我嗎?能帶我一起去嗎?”吳祈善一聽柯小兵的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尖聲開口。
“你是在和我講條件嗎?”景束龍瞇起了眼低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