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飛剛出去數丈,楚修只覺得體內靈力一空,整個天舟瞬間搖搖晃晃,郜九在一龐嚇得魂都要散了。楚修急忙從納戒中再次取出一滴那詭異的金色血滴,直接吞如腹內,而后再次駕馭天舟往前飛去,就這樣,不消片刻,楚修已經用掉了數十滴金色血液,若非他納戒內的存貨太多,只怕楚修早就氣急罵娘了。
轉眼兩人已經飛行了一天一夜,楚修納戒內的蘊含靈力的血液肉眼可見的少了一角,這下楚修急的終于罵娘了,他憤懣道;“還要多久?”
郜九急忙說到;“前輩,在下也不知?。≡蹅冞@次深入天埑深淵的距離遠比我天師會典籍中所記載的更遠。”
楚修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只能強迫自己穩(wěn)定下來繼續(xù)往木珠內注入靈力。忽然,腳下傳來的一陣震動讓楚修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他自己要照看天舟,只能吩咐郜九;“你且查看一番,下方出了什么變故?”
郜九聽此將頭伸到船身外,低頭向下看去,只見混沌之氣彌漫的云海中居然有一座小島,那島嶼漂浮在半空,九根鐵索從小島伸出,另一頭位于混沌深處,看不分明。郜九向楚修解釋了一番,楚修聽罷略微思索,然后駕駛著天舟往小島飛去。
與自己來時有些相似,之前是廟宇,這次是小島,說不定從此處就能逃出這里。
片刻之間,楚修駕馭著天舟到了小島周圍。那島上霧靄重重,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景象,只能隱約看到九根巨大的鐵索從小島上伸了出來。
待天舟平穩(wěn)落在小島上之后,楚修與郜九二人這才從天舟上下來,這小島仿佛有一種無形的陣法,將四周的混沌之氣徹底隔絕在外。落了地,楚修這才發(fā)現這座小島毫無生機,身邊的樹木早已干枯,只留了一身干枯的樹枝如鬼影一般矗立在原地。
“此地有些怪異??!”郜九自語道。
不用他說,楚修早就發(fā)現此地的詭異之處,四周的樹木全部枯死,唯有腳下的花草異常繁茂。隨著兩人逐漸深入,一座灰色的建筑隱約出現兩人視線中,等走近一看,楚修這才發(fā)現這建筑原來是一間瓦房,只是門口那幾個大字讓楚修驚得眼睛都快掉在地上。只見面前那三個大字分明就是“幻天埑”。
此地就是幻天埑?楚修一時間摸不著頭腦。難不成這幻天埑是這座小島?那自己怎么可能拿得了?一旁的郜九看這那幾個字滿臉疑惑,這幻天埑為何物?地名?難不成還是面前這瓦房的房名?如果有房名這個詞的話。
楚修索性直接進入屋內,只見屋內施舍及其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兩只凳子,此外別無他物。這下楚修徹底傻眼了,“哪怕是凡俗普通人家的房屋都沒有這寒酸啊!”楚修呢喃道。
在屋里轉了一圈,楚修什么都沒找打。只能退到屋外,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沿著整個小島溜達了一圈,這座小島從外邊看這挺大的,但真正走了一圈之后卻發(fā)現此地很小,想是由于那云霧遮住的緣故。在這小島的四周,有九處圓形的石板,那鐵索正是從石板上伸出去的,一直通往彌漫著混沌氣息的天埑深淵深處。
楚修挨個檢查了一遍那些石板,卻并未發(fā)現什么。一直跟在他身旁的郜九也是滿臉疑惑,顯然此地也超出了他的認知。
回到那座鞋油幻天埑三個大字的瓦房前,楚修踱著步子,盯著面前的那三個大字自語道;“有古怪”。楚修的直覺告訴自己,此地名為幻天埑肯定不是那么簡單,不只是單純的巧合。
隨后楚修再次端詳著面前的那三個大字,然后他鬼使神差地將靈力注入那三個大字內。只見那三個大字忽然冒出紅光,那三個大字仿佛有了生命般扭動起來,在楚修與郜九的面前不斷地變幻著身形。許久,楚修才反應過來,這好像是一段口訣。他急忙仔細回想字體變幻的順序,最終發(fā)現了其中的奧秘。原來面前正是所謂的幻天埑,所謂幻天埑,便是可幻化萬物的天地奇珍。凡修士變化手段,皆受天地大道的制約,雖然表象是變幻了,但內在隱含的本源氣息卻不會改變,而這幻天埑不僅能做到變幻表象,也能變幻內在氣息,而且還可以沿著變幻之物發(fā)展。所謂欺天,怕是如此了。而在一旁而定郜九顯然沒有楚修這么好的悟性,他眼瞅著面前這三個大字在自己面前變來變去,卻遲遲不明所以,只能擱一旁干瞪眼。
待徹底明悟這幻天埑之后,楚修一伸手便將那三個大字拘謹出來,放入自己的納戒之中,而幻天埑依著他心中所想,幻做一只青色珠子安靜地待在納戒內。郜九在一旁盯著楚修所為,滿臉的不舍與羨慕,任誰都知道,這三個字雖然不知有什么用,但肯定是個寶貝,如今寶貝被人當著自己的面拿走,說不嫉妒自然不可能。
待楚修收走幻天埑之后,之前還盤桓在小島四周的混沌氣息仿佛開閘的河水,瞬間沖向小島。楚修眼疾手快,急忙再次祭出天舟,兩人穩(wěn)穩(wěn)當當地落在天舟上。到此時楚修不由得對這天舟伸至天涯木有些感懷,真想不出那天涯木有何奇異之處居然能隔絕混沌氣息。
想是郜九知道了楚修心中所想,解釋道;“這天涯木本就是一普通樹木,奈何常年生在此地,接受了此地混沌氣息的洗禮,故而可以抵擋此地的混沌氣息。想來用道家所言,木者生也,生之氣息與混沌氣息相融,這才能為我們在混沌中求得一線生機。只是混沌之氣每個地方的都不太一樣,此地的天涯木遇到其它地方的混沌自然就不再有用,不然我等在此地多儲備些,將來出去也能換許多的丹藥?!毖粤T,郜九不忘長嘆一聲。
楚修對郜九所言深以為然,只是此地事了,還得重新上路,以求脫空。就在楚修剛要給天舟注入靈力御空飛走之時,腳下那瓦房因為混沌的緣故瞬間消失不見,漏出下方一只泛著七彩仙光的洞口,那洞內隱約有靈力周轉。別說楚修,郜九看此也一時愣在原地。經過這些天古怪之事,楚修對此早已有了主意,當下他急忙駕駛著飛舟沖入洞內。
入了洞口,楚修發(fā)現這里居然與之前所見完全不一樣,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廣袤無垠的深空,周圍的星辰形成一片片銀色的海洋,自己在這些星辰面前渺小的如同一只螻蟻,忽然,讓他震驚的是遠處的星辰上方似乎盤踞活物,那活物如星辰一般大小,趴在星辰上方一點點在汲取著什么。就在這時,深空深處忽然射來一道明亮的光線,楚修霎時間眼前一白,什么都看不見了,然后隱約傳來聲音;“早了,回去吧!”
待楚修再次醒來已然到了道塔之外,只見自己周圍赫然就是問道妖君等人,郜九一臉茫然地站在一旁,只是感覺到周圍這些人的實力太強,遠勝于自己結丹期的祖師。他心中一驚,急忙說道;“各位前輩,小的是天師會的弟子,有幸見過各位前輩。”說著,沖著眾人急忙行禮。
眾兇獸只是淡淡地瞅了他一眼,而后熾熱的目光再次落到楚修身上。楚修起身后向著眾兇獸行禮說道;“各位前輩,晚輩幸不辱命,拿到幻天埑了?!?p> 聽此,眾人臉上的興奮再也掩飾不住,問道妖君急忙說道;“在哪兒,快拿出來。”
只見楚修將那枚青色珠子拿了出來,交給問道妖君,問答妖君仔細感悟一番之后說到;“錯不了,是幻天埑。”
“如此來說,那雷帝果真沒有欺騙我等。”紫鴻真人大笑。
說罷,問道妖君將珠子握在手心,然后問其它兇獸:“這倆人如何處置?”
聽此楚修眉頭微皺,他面色不善地問道;“妖君此話怎講?”
“哈哈,老朽等人為你浪費那么多修為,行那大道洗禮。如今幻天埑到手,那修為自然也得從你這里拿回才是??!”說著,問道妖君一把抓住楚修的肩膀,直接扔入之前那陣法中。
在一旁的郜九連忙連哭帶嚎;“各位前輩,晚輩實力低微,可否放晚輩離開??!晚輩自當給各位前輩立碑,永傳香火?!?p> 問道妖君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一道法決使出,直接將郜九丟入陣法內。其余兇獸則面帶笑意,一臉舒坦地望著陣法中的兩人。
身處陣法中的楚修此刻面色陰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原以為這幫兇獸多少會含蓄些,不曾想這幫兇獸如此直接。既然如此,楚修漏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他雙手掐訣,那幻天埑忽然如一縷煙霧般在問道妖君手中隨風消散了。
問道妖君本來喜上眉梢,此刻看見幻天埑消失,愣了一刻后忽然反應過來,急忙朝著楚修大喊道;“你這小輩使了什么手段?幻天埑呢?”
楚修見此不由得暗嘆這幻天埑當真是個寶貝,居然能如此堂而皇之地騙人,但他還是擺出一副誠惶誠恐地表情說到;“妖君大人,幻天埑已經交給您了。難不成還有人能當著您的面把它偷走?”
其余兇獸面色不善地看著問道妖君,紫鴻真人沉聲問道;“妖君,這小子雖然只有筑基的修為,但他沒有從你手中搶食的本事?!?p> 問道妖君聽此幾乎要吐血了,這幻天埑分明就是那小子使詐,可自己偏偏沒有證據。
“妖君,敬你年齡最長,就當你是跟大伙開個玩笑罷了,將幻天埑拿出來吧!”這次說話的是另一個修為在大乘期的兇獸。
“不是老朽,老朽不屑用此下做手段來誆騙各位道友?!眴柕姥f這話的時候一本正經,惹得楚修差點笑出聲,見此問道妖君只是狠狠地盯著楚修,那目光仿佛要奪人性命;“我敢肯定就是這小子使了手段,將幻天埑拘走了?!?p> “你這老匹夫,修要給我潑臟水,你驗的貨,完事你偷藏起來,說我使了手段,當真一點老臉都不要?”楚修咬著牙狠狠罵道。
聽此問道妖君伸手,一道法決直接落在楚修身上。楚修當下直接吐出一口鮮血,自己的丹田因為問道妖君這一擊差點破碎,饒是如此楚修依舊重傷。當下他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妖君大人莫非想要屈打成招?”
聽此紫鴻真人面色極為不悅,一雙渾濁的眸子緊緊地盯著盯著問道妖君。
問道妖君看此冷哼一聲,“我只是想給他點教訓,讓他懂得尊老愛幼?!?p> 但這景象在別的兇獸看來那完全就是心虛的表現,雖然問道妖君說的是實話。當下,眾兇獸將問道妖君圍在中間,似乎隨時準備一起出手。
見此問道妖君不由得心中一緊,急忙說道;“這分明就是那小子的離間手段,切莫當真。我將我的儲物空間拿出來,你們自己看看便是?!?p> 說著,問道妖君雙手掐訣,一若隱若現的玉盒憑空出現。誰都沒想到這問道妖君的儲物空間居然是玉盒狀,但沒有人在意這些,他們直接探出神識進入儲物空間內尋找,自然什么都沒找到。
眾兇獸相視一眼,出聲說道;“煩請妖君見諒,我等還要在你的丹田內再找找看?!?p> 問道妖君聽此臉色一沉,“諸位可知道這丹田外放的后果?”
任誰都知道,倘若自己的丹田徹底放開,若有人心有不軌,在自己丹田內暗下禍根,無異于引狼入室,換句話說就是將自己的命門徹底打開讓人隨意試探。
“妖君請放心便是,我等自然不會行那下作之事?!弊哮櫿嫒诵Φ?。
可這笑容讓問道妖君著實難受許多,他恨不得撕了楚修,然后撕了這老嫗。
“不行?!眴柕姥麛鄵u頭。
“那修怪我等強取了?!弊哮櫿嫒耸栈匦θ荩瑵M臉陰沉地說道。
就在眾人即將動手之時,忽然有人說道;“我記得那幻天埑可幻化萬物,不僅能幻其形,也能幻其意,我看此事有詐?!?p> 聽到有人這么說,其余眾人也都反應過來,問道妖君剛拿到幻天埑,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此寶煉化,而唯一有機會煉化此寶的人只能是那個人了小子,雖然他只有筑基期的修為,按理來說無法煉化天寶這種寶物,但凡是也有例外,比如面前這小子居然能挺過萬道洗禮。
看著眾人目光重新落在自己身上,楚修不由得搖搖頭,這幫兇獸修為確實強大,居然沒能被幻天埑完全蒙蔽,當下他只好無奈地說道;“各位,我呢只有一個要求,放我離開這玄黃秘境。那天寶你們便可拿走。不然,哪怕殺了我你們也休想知道天寶位于何處?!?p> 眾兇獸咬著牙,互相看了看,然后不得不點頭答應。那紫鴻真人說道;“離開此地的辦法便是雷門,只有經過萬道洗禮的人才能安全經過雷門,我等之前并未騙你?!?p> “雷門在何處?”楚修問道。
“從此向西三百余里?!弊哮櫿嫒耸种肝鱾日f道。
楚修舒心一笑,“如此多謝?!彪S后只見楚修將手中玉符捏碎,而他與郜九的身影在陣法中緩緩消失,眾兇獸見此急忙伸手阻攔,卻于事無補,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消失在自己面前。
“啊……”此地霎時間傳來無數憤怒的咆哮,紫鴻真人咬牙切齒地說道;“找,一定要給我找出來,我要讓這小子魂飛魄散!”說罷,眾人重新變成自己的本體模樣,向著四周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