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泥土的部落
二號區(qū)域東面,也就是溪水的下游。在這里江考已經(jīng)延伸到了離二號區(qū)域四公里的地方,和泥土一路走過去,能看到一片又一片的空地。不過在空地之中并沒有任何東西,也沒有江考的單位。
泥土走的很快,商人很快就跟不上泥土,泥土不得不放慢腳步,看泥土臉上焦急的神情,顯然是很想回到自己的部落之中。
溪水變得越來越寬,原來能夠看到溪水底部,也隨著溪水的加深變得黑暗,陽光反射在溪水之上,有一種絢爛的光芒。
二人行進了近四十公里,在這里溪水已經(jīng)不能叫做溪水了,而是叫河,一陣陣轟鳴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聽到轟鳴聲,泥土帶著商人離開了溪水邊,開始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等走了幾公里的路,商人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條斜度向下的路。換句話說,這是一條下山的路。在路途中,商人不斷地做著標記,沒有溪水的參考,這密林之中指定要迷路。
沒過多久,商人又聽到了轟鳴聲,商人向聲音方向望去,卻被茂密的樹木遮擋住,什么也看不到。
“那里是一個瀑布。”泥土解釋道。
江考發(fā)現(xiàn),越往東邊走,這里的樹木變得越細。當然,所謂的“細”是相對的,和二號區(qū)域相比,這里三人合抱粗的大樹的密度高出了不少。
又前進了近三十公里的距離,透過森林,江考看到了商人前方出現(xiàn)了一大片空地。在空地之外,一根根能夠比肩縛葉者高度的柱子將空地圍繞起來,柱子之上,如針一般被削尖。而在柱子中間,還連著一根漆黑的藤曼,藤曼不是很粗,只有手指粗細。
透過柱子之間幾十分米的空隙,江考能看到空地之中,是一個個石頭堆砌而成的屋子。每一個屋子都不大,只有三米來高。遠遠看去,有點蒙古包的味道。
整片空地并不是很大,和江考的二號區(qū)域差不多大小。不過,江考接用商人的視野掃視了一眼,并沒有看到人。
泥土興奮地指著前面的空地對商人說道:“前面就是我的部落?!?p> 說完,腳步也加快了幾分。還好,泥土部落距離的不遠,商人沒有被甩下。
來到一個類似大門的地方,兩邊的木制柱子很是緊密,沒有一絲縫隙,在中間也沒有那種手指粗細的藤曼。這種大門沒有鎖,泥土很輕松地就推開了,不過迎面而來的是兩名舉著石矛,身穿獸皮的人,和當初從小兇獸洞穴里得到的石矛一眼。
“泥土!”
在左邊的人有些驚訝地喊道,而右邊的人只是看了一眼泥土,隨后警惕地盯著商人。左邊的人瞥了一眼商人,向門外望去,只見到一片森林。
“大柱二柱他們呢?”左邊的人問道。
聽到這兩個名字,原來泥土有些興奮的神色立刻黯淡了下去,面露悲傷地說道:“他們都死了。”
這時右邊的人舉起長矛,對準商人,大聲說道:“是不是被他們部落的人殺了?!?p> 聽到這話,左邊的人看向商人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泥土連忙伸出手,按住長矛,阻止道:“大壯,你誤會了,是他部落的人救了我。”
名為大壯的人這才放下手中的長矛,原本警惕的眼神也變得好奇,他還從來沒見過這么高的人。
“我去通知白首領。”
大壯收起了好奇,對二人說道,轉身跑到了部落之中。而左邊那一人還是握著長矛,神色也沒有笑容,聽到二人的死訊,多少有些難過。
在這里,死亡是常事,盡管知道這一點,可是當自己親近的人死了,還是會讓人心中感到揪心。
在部落人的心中,泥土三人失蹤了十幾天,已經(jīng)是宣告了他們三人的死亡。但此刻泥土突然出現(xiàn),給了部落中的人極大的希望,他們還活著,結果被告知大柱和二柱還是死了。
這種從巨大的希望跌落到失望,再一次接受死亡的事實,著實很難讓人接受。江考就看到,在圍著的十幾個人之中,有兩個女人面色瞬間變得慘白。
在其中,最吸引江考目光的是站在十幾人中間,也是最前面的一個老人。盡管老人滿頭白發(fā),面容有了繁多的皺紋,可是身體站的筆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在其中。
老人只披著一個獸皮,江考能清晰地看到,老人全身上下都覆蓋有紋身。和現(xiàn)代紋身相比,沒有那么多的顏色,有些是紅色,有些是黑色。
在老人旁邊,還站著一個人,此人手里拿著長矛,身后背著一個石弓,眼中凌厲的神色朝著商人射去。
老人走到了商人面前,只堪堪到商人腹部,老人卻沒有弱了氣勢,厚重的聲音響起,老人說道:“沒想到泥土那孩子還能從三尾電狼口中活下來,真要感謝你們救了他?!?p> 商人沒有吃翻譯魔芋,如果讓商人自主交流,恐怕聽不懂老人在說什么。不過江考吃了,所以控制著商人身體的江考能夠聽得懂老人在說什么。
“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鄙倘瞬辉诤醯財[擺手道,“我們部落遭遇了天災,流落至此,幾十年的時間,都沒有見到一個人。能來到你們部落,我們部落感到非常的榮幸?!?p> “遠來是客,我們部落已經(jīng)為你準備了美味的食物,這邊請。”老人笑著說道。
在老人的眼神之下,原來圍著的十幾個人就此散去,泥土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只留下老人和那一個背著石弓的男人。
“我是部落的酋長,旁邊這位是我們部落的白首領?!崩先藥е倘讼虿柯渲凶呷ィ瑫r對商人介紹道。
“叫我小商。”商人也回道。
“對了,酋長,你是怎么知道泥土是被三尾電狼抓走的?”
江考突然想到,剛才大壯將酋長眾人帶來的時候,酋長只是問了一下大柱二柱的情況。泥土也沒有告訴他們自己是被三尾電狼給抓走的。
“唉!”酋長嘆了一口氣,說道,“當時白知就和他們一起在外狩獵,親眼見到三尾電狼抓走了他們?!?p> “那這不追上去,救回泥土他們?”
江考可是記得很清楚,泥土說在部落之中,酋長和首領是能夠對付三尾電狼的存在。江考不敢相信,自己部落朝夕相處的人就要被作為食物,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
“救不了。”酋長搖搖頭,說道,“我們部落需要為狩獵隊的其他人考慮,要是再出什么意外,狩獵隊受了重創(chuàng),那我們部落離滅亡不遠了?!?p> “可是不殺了三尾電狼,每過一段時間,它就抓走你們一些人。這樣,你們部落也受不了?!?p> 在這屁大點地方,江考可不認為部落中的人會很多。
酋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沒有和江考在這個話題說下去。
事實上,就算白知想要救泥土他們,也救不了,因為白知沒有這個實力。整個部落只有合酋長與白知的力量,才能與三尾電狼抗衡,酋長不可能為了殺死一個三尾電狼,而將整個部落的人放在這個危險四繞的森林之中。
更何況,兇獸殺之不盡,就算死了一個三尾電狼,還有其他的兇獸會占據(jù)三尾電狼的地盤。
這就是弱者的無奈,只能夠在縫隙之中茍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