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長林夜(1)
銀光大部落之中,銀光站在屋子之外,面色沉重。在銀光前面,人來人往,一人站在銀光前面,向銀光匯報。
“銀光首領,除了各大部落,整個狩獵段的位置都找過了,沒有發(fā)現(xiàn)人。”
“都找過了?這么快?”銀光很是懷疑。
“是,要不要去部落里面搜一下?!?p> “不用了?!便y光擺手道,“看來是躲在哪個角落里了,沒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他在和我裝傻?!?p> 銀申摸這時候走了過來,手里拿著面具的碎片,將面具碎片丟給站在一邊的手下,說道:
“去,把所有的部落搜尋一遍,要是部落里有和這個相似的東西,直接拿下。銀光,你帶狩獵隊去守著,哪個部落不老實,滅了他們?!?p> 銀光望向面具碎片,問道:“酋長,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沒有,再猜也是猜,先把這些部落搜一遍。你現(xiàn)在就帶人下去,盡快!我現(xiàn)在去找長生酋長?!?p> 聽到銀申摸的話,銀光對著手下吩咐道:“去叫所有人,還有,從另一邊下去?!?p> ……
等到火光消失,江考才爬起來,繼續(xù)往形木槿那里趕去。聽了兩人的對話,江考得出了兩個信息。
一是自己現(xiàn)在正在被通緝,不用想也知道是銀光那孫子。
二是形木槿的處境似乎很不好,有人在搶形木槿。那四波人很可能都是要搶形木槿的,至于四波人是誰,江考覺得四大部落的人的可能很大,畢竟,都有個“四”。
為了加快速度,江考一邊買藥丸,一邊吃藥丸,力越來越高,速度也越來越快。
前方又出現(xiàn)火光了,這次江考的第一反應不是躲,而是迎上去。江考心中一驚,放慢腳步,手里摸了摸力藥丸。
“這里面是不是參雜了激素?每次吃了這個都這么剛猛?”
這次火光的方向不是江考這個方向,但江考竟迎了上去。不過,為了控制自己的聲音,江考的速度沒有二人快,只能看火光離去。
看到?jīng)]有辦法探聽到消息,江考只能繼續(xù)趕路。
一路上,江考共迎來了五波火光,才看到那條綿延上山的路。前方傳來震天動地的打斗聲,江考估算著,自己昏迷的時間,變鬼藥劑的時間,趕路的時間,這怎么也得一個小時吧,怎么還沒有結束?
“沒有結束的好。嗯?怎么感覺人變多了?”
原本四波人只是在一小范圍打,結果現(xiàn)在越打越寬,分散的越來越大。江考看了一眼,地上沒有一具尸體,說明他們的實力都相近。而四波人也是兩兩對決,就像是形成了一個個擂臺一樣,怎么看怎么像是鬧著玩。
江考不動聲色,暗中使勁地儲存力藥丸,這次不是藏在肚子里了,直接綁在腰間。接著又買了一些兩百萬的神藥丸,放在肩上,一個面具套在臉上。
江考被銀光打得有些心理陰影了,這些人實力可能比不上銀光,但江考還是很謹慎地對待。此番戰(zhàn)術就是敵進我退,敵退我打。
四波人正戰(zhàn)斗著,忽然見黑暗之中躥出一人。這人帶著面具,一手扶著腰間的獸皮,一手抓向獸皮之內(nèi),抓起一把藍色的藥丸,往自己的嘴中塞去。從速度來看,已經(jīng)可以為一個高手了,只是那番動作,實在沒有高手的氣質。
江考沒有掩飾自己行進的方向,盯著形木槿就是一頓猛沖。最后吃了一口力藥丸,將包袱打包好,用出了最快的速度。
“是獵奇大會的那個人?!庇腥私辛顺鰜?,不少人認出了江考的裝扮。
新蘇安和易橫二人看到江考這么直愣愣地沖過來,看到?jīng)]人阻止,新蘇安率先站到了前面,面色凝重。對著身后的易橫說道:“快帶小槿走!”
易橫手一掃,抓向形木槿的手,哪知形木槿反扣住易橫的手,手掌一滑,易橫的手掌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向后翻。
“形木槿!”
易橫怒吼道,他是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形木槿會突然對他出手,在這個生死存亡的時候,她到底想干嘛?
易橫收起折斷的手,另一只手以迅雷之勢抓向形木槿。
而在一處靠近木橋的戰(zhàn)場,一個帶著紅色獸皮面罩的人看到江考,眼中閃過一絲果斷,手中打向對手的石矛陡然加速。一擊之下,對手的手臂直接斷裂,雙膝跪下,嘴角流血,眼神黯淡。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實力相近的人突然變得如此強大。
這一個突發(fā)情況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其中幾個靠近木橋戰(zhàn)場的人都看向紅色面罩的人,目光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重傷了對手,紅色面罩的人提起石矛,沖向了形木槿。
同一時刻,新蘇安一掌拍向了木桶,易橫猙獰的臉龐帶著爪子抓向形木槿。
木桶炸裂,新蘇安的手探到了木桶的底邊,取出了一個暗紅色的球狀物體。新蘇安將這個球狀物體排到自己的紋身上,里面的獸血直接流了出來。而這時,新蘇安的紋身就像是充上電的燈泡,開始亮起。
從紋身之中,一股股風從中溢出,仿佛新蘇安就是風之眼。轉眼,這些從各處紋身溢出的風就匯聚在一起。
在新蘇安旁邊,易橫抓向形木槿,形木槿一拳打向了易橫的爪子。奈何實力差距太大,易橫的手包裹住形木槿的拳頭,手指沿著形木槿的手向手臂劃去,劃出了幾道血痕。抓住形木槿的手臂,易橫用力一扯,形木槿的身體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朝易橫身上撲去。
抱住形木槿,易橫轉身,看樣子是要朝山上逃去。
看到這一幕,紅色面罩的人舉起手中的石矛,朝著易橫投射而去。石矛勢如破竹,帶著必殺的決心對準了易橫的后背。
新蘇安見此,凝視石矛,神經(jīng)還是無法跟上石矛的速度,凝聚在身前的風朝著石矛前進的方向射去。
石矛飛在空中,不斷旋轉著,以此來增加速度。忽然,石矛遇到了一股阻力,使得石矛旋轉的速度微微一頓,江考清楚地看到,石矛不知為何就停在了空中,仿若時間靜止了。不過,也就那么短短一瞬,石矛重新點燃起了力量,突破阻礙,朝著易橫射去。
“砰!”
新蘇安向后看去,石矛帶著一股血色,穿過易橫的手臂。在易橫右邊,一個是一往無前,前面帶著鮮血,向地上杵去的石矛。一個是在空中四處旋轉,不知道要飛到哪邊的手臂,手臂末端,是斷裂的手掌。
“小槿,快走!”新蘇安吼道。
就在新蘇安回頭的時候,被易橫抱在懷中的形木槿扯下自己臉上的獸皮,一口咬向了易橫的肩膀。
右手斷裂,易橫還能面不改色地行走,不是說明易橫沒有痛覺,而是易橫這幾十年來鍛煉出的強大意志。形木槿這毫不留情的一口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痛苦,憤怒,涌上了易橫的心頭。
一塊肉直接被形木槿的嘴巴撕裂下來,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濺到形木槿的臉上,配上形木槿身上紅色的衣服,絕美的面容。
仿佛這是一個從地獄走來的美姬。
易橫松開了手,在形木槿身體向下掉落的時候,一掌拍向形木槿的腦袋,臉上的肌肉擰在一起,怒火如熔巖噴涌,血紅的臉色,宛如烈焰惡魔。
這是一個殘缺的惡魔,不知是身體的影響,還是情緒的影響。易橫拍空了,巴掌從形木槿腦袋的上方劃過,拍了個寂寞。
一股無力感從易橫身上涌出,易橫半跪在地上,撕開身上的獸皮,忍著睡意,包扎右邊的傷口。
一股風在紅色面罩的人腳下形成,能看到紅色面罩的人身體一晃,接著就穩(wěn)住了身形,但是速度明顯慢了很多。也就在這時,場中的幾十人才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雙方的身份瞬間發(fā)生了互轉,原本要阻止的人成了追擊,而原本要追擊的人成了阻止。
“我打你個大西瓜。”
紅色面罩的人速度變慢,終于讓江考有機會追了上來。就在紅色面罩的人距離新蘇安還有十幾米的時候,江考從后面直接揮下了一拳。
顯然偷襲前叫喊不是什么好習慣,紅色面罩的人很快就回過身來,雙臂擋在了自己前面。受到江考一拳,紅色面罩的人身體向后退去。
江考也因為這一拳停住了身體,身體落在了斷裂木橋的邊緣。
新蘇安看到這一幕,短時間內(nèi)也想不通其中關鍵,但很明顯,這個戴面具和戴面罩的是不對付的。新蘇安身體上的紋身依然亮著,但新蘇安沒有繼續(xù)出手,而是向后退去,想要逃走。
就在新蘇安轉身后,面色一愣,易橫背對著他半跪在地上。而形木槿則緩緩地朝著戰(zhàn)場走來,只是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
“小槿,你干什么,還不帶你阿父走?”酋長朝著形木槿喊道,同時身體也是快速地朝著形木槿移動。
“走不了了。”形木槿聲音很是平靜地說道,但眼睛還是看著戰(zhàn)場。
“走不了也得走。”新蘇安來到形木槿旁邊,輕而易舉地就抬起了形木槿的身體。
“我是唯一一個面容不輸于她的女人,他們不會放過我的,就算是破壞規(guī)矩,他們也不愿意看到意外發(fā)生?!毙文鹃鹊纳眢w被新蘇安拉著后退,但嘴上還是平靜地說道。
“走!”新蘇安沒有反駁,來到了易橫身邊,只說了一句。
形木槿終于將目光放在新蘇安的臉上,說道:“酋長,你還不明白,上去只有死路一條,這里我們才有活下去的可能?!?p> 新蘇安停下了步伐,臉上陰晴不定。新蘇安望向江考二人戰(zhàn)斗的戰(zhàn)場,心中開始思考江考二人的目的是什么。
紅色面罩的人看著江考,面色沉重,就算是江考突襲,這一拳也能看出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紅色面罩的人看了一眼石矛,發(fā)現(xiàn)石矛離自己不遠,但在江考的注視下,石矛的距離就是天涯海角。
江考可沒有這人想得多,一擊沒有得逞,江考站定身形,直接沖了上去,至于敵進我退的戰(zhàn)術早拋到腦后了。都開始打架了,誰還分的出心思考慮這個。
凝聚著身體的力氣,身體如獵豹一樣沖向紅色面罩的人。這種橫沖直撞的戰(zhàn)斗風格是江考在與食草動物戰(zhàn)斗的時候練就的。
一拳下去,直接落空。反觀對方,趁著江考力竭之時,一腳踢向江考的下巴,不過這一腳也是在躲避的時候踢出,多少有些不穩(wěn)。江考身體本能地向后縮,這倉促的一腳也就從江考的眼前劃過。
江考收回手的時候,對方也收回了腳。收回力量,江考毫不猶豫地再次朝著對方打去,卻再次被躲閃而過,對方似乎一直在避而不戰(zhàn),讓江考很是難受。一直打不到對方,讓江考心中變得有些焦躁。
終于,江考在焦躁之中露出了一個破綻,急于攻擊到對方的江考,加快了拳頭的速度,將全部的力量都用了出去。這一拳終于打到了對方的格擋的手臂之上。
紅色面罩的人吃痛地接下了這一拳,格擋的手臂伸直,一爪抓向江考的手臂。江考手要往回收,發(fā)現(xiàn)速度沒有對方快。眼看要將手收回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江考本能地停下了要回收的手,在原地凝聚起了力量用以對抗對方。
不過,單是一個手臂的力量哪里能和全身的力量相比,他與紅色面罩的人力量雖有差距,但也不是天差地別。
紅色面罩的人抓住了江考的手,手指直接扣在江考的手臂之中,幾個血洞頓時出現(xiàn)在江考的手臂之上。依靠著這幾個血洞固定力量,紅色面罩的人手臂開始旋轉。
“咔嚓!”能清楚地聽到江考手臂骨裂的聲音。
江考仿佛又看到了銀光踏步而來,那一只踩向自己小腿的腳。只見江考的面容突然變得暴戾,身軀扭動,全身力量聚集在左手,左手抬了起來。
紅色面罩的人看到江考的動作,手指從血洞之中拿出,要功成身退。哪只江考的右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隨后聽到江考一聲大喝。
“啊!”
左手以巨山之勢壓下,速度極快。面對江考的這一拳,紅色面罩的人出奇地沒有用手臂阻擋,而是迎上了江考的這一拳。從紅色面罩的人眼中,能看到他那狠厲的眼神,竟與現(xiàn)在江考的有些相似。
兩拳相撞,江考的拳頭摧枯拉朽地擊敗了紅色面罩的人的手。借著江考的這股力量,紅色面罩的人身形被打飛了出,身體在地上滾了幾圈,手臂耷拉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眼看是廢了。
這一拳是江考剛學會的重擊,也許是右手的影響,或是左手使用不習慣的原因,這一個重擊只有正常的重擊的五層左右。但就是如此,也一拳定勝負,將紅色面罩的人擊敗。
江考看了一眼紅色面罩的人,確認他沒有威脅,也沒有處理手上的傷,沖向了形木槿。看到江考沖過來,新蘇安停止了思考,風從紋身處流溢出來。對新蘇安來說,進退維谷。
“酋長,是來幫助我們的人?!毙文鹃日f看著江考道。
“誰?”新蘇安問道,身體動作卻沒有停下。
一道道風在江考的腳下形成,讓江考走起來就像是在溜冰一樣。新蘇安心里有些憋屈,易橫如果沒有受傷,還能和他配合一二,或許還有機會?,F(xiàn)在留下他一人,要保住形木槿,他的心底一點把握也沒有。
新蘇安的神并不能阻擋江考的前進,在新蘇安緊盯著他的眼神之中,江考越過二人,來到了易橫身邊。在二人面前,江考直接從手掌翻出一個藍色藥丸。江考直接將藥丸送到易橫的嘴邊,易橫似乎因為流血有點多,反應變慢了,等到藥丸入了他的嘴巴,易橫才反應過來有人襲擊他。
易橫手用力一揮,被江考輕松擋住,接著就看到易橫的眼睛逐漸恢復了神采,原來流血不止的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不到一息時間,就完好如初,而那雙已經(jīng)被擊斷的手臂竟然開始生長起來,從肩膀不斷生長到手肘,看到這,不但是新蘇安瞪出了死魚眼,江考也是心中震驚不已。
時間緊迫,容不得江考多想,江考右手斷裂,這種痛苦江考都能承受地住,足以說明現(xiàn)在江考時間是有多緊迫,痛苦都排不上江考的時間日程。
江考一把抓住了易橫的手臂,帶著易橫來到形木槿和新蘇安二人面前,說道:“走!”
前一秒新蘇安還在對江考的來意表示懷疑,下一秒新蘇安就毫不猶豫地相信江考的話,不僅是看到了江考神奇地救活了易橫,也能說明新蘇安那果斷的決策力。
新蘇安一把抓住了易橫的雙肩,然后手扣住了形木槿的手臂,形木槿的手也扣在了新蘇安的手臂之上,形成了一個連接。
江考腳步立刻動了起來,全力發(fā)動身體的力量,路過長林河,簡直是輕功水上漂的水平,從長林河的河面上踏過,向黑暗中飛奔而去。
時刻關注著這里的人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江考要帶人逃跑,這一刻,所有人幾乎同時停下了戰(zhàn)斗,朝著江考追了過去。只有三人看似去追江考,實則越跑越慢,最后望著人群的消失,停下了腳步。
扯下了面罩,是三個年齡已近中年的男人,要是新蘇安還在這里,就會發(fā)現(xiàn)這三個人都是剛才他們下山的時候,堵在木橋幾大部落之中,站在酋長旁邊的男人。
三人之間沒有言語,直接各自離開。
而在木橋處,倒在地上的紅色面罩的人看到人都離開了,強忍身體的傷勢站起身來,表面看上去就像是沒有受傷一樣。望了周圍一眼,這人就要離開。
只是才走一步,就看到前方黑暗的地方走出來一個女人。女人穿著白色上衣,黑色褲子,看其面容,比形木槿差上不少,但也是一個少有的美女。
在身形出現(xiàn)的一刻,聲音也傳到紅色面罩的人的耳邊。
“上哪去?”
看到這個女人的面容,紅色面罩的人瞳孔一縮,臉上浮現(xiàn)出巨大的恐懼,這個女人只要是狩獵隊的人,都認識,她有一個無比崇高的身份。
長林大部落首領長不羔的女人,或許,加上“唯一”二字更能體現(xiàn)她的身份。
“我……我是……”紅色面罩的人眼睛一亮,繼續(xù)說道,“我是替長和三首領守護那個女人?!?p> “回去告訴風思,這事我先記著,這個女人是長和的,你們誰還敢起了色心……還有很多部落想要取代你們。”長湘冷著聲說道,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與此同時,在長林大部落之中,長和背著手踱步,顯得有些急躁,嘴里還在念叨著:“還在打著?只要打著就好,就怕那幾個老東西后面下手?!?p> 一個人跑了過來,對長和說道:“長和三首領,我看到了四處出口亮起了火光,出長林部的路已經(jīng)被封住了。”
聽到這,長和面容更加焦急,終于忍不住,對來人說道:“叫兩個狩獵隊過來,我現(xiàn)在就要去取那調料包?!?p> 這時,從一個路口走來了三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留著胡茬,面容威嚴的中年男人。盡管這個中年男人穿得很普通,但周圍忙碌的人還是會問候一句:
“長不羔首領?!?p> 在長不羔身后,左邊是一個氣質與長不羔有些相像的青年,后背著一把石矛,步伐沉穩(wěn),路過的人都會喊上一句:
“長興大首領?!?p> 而在右邊,是一個比較年輕的青年,步伐輕浮,面容玩味,胡子與頭發(fā)散亂。身上穿著獸裙,手里拿著兩個裝有獸血的球把玩著,看到此人,長林大部落的人都會喊道:
“長補二首領。”
看到長和的瞬間,長補嘴角歪向一邊,調侃道:“長和,是哪個女人把你迷成這樣。我可聽說了,紅林部還有一個,選那個女人多好。至于這個女人,讓給我們這些阿哥,丟給那幾個附屬部落都可以。你看看,現(xiàn)在鬧得我們都沒辦法睡覺?!?p> 面對長補的話,長和沒有說話,他很不喜歡他的這個二哥。
“長和?!遍L不羔作為父親的聲音開始響起,“今天你也看到了,林葵,何雪,銀爾三人都不錯。”
“阿父!”長和看向長不羔,在外風度翩翩的長和三首領,在長不羔面前就像是一個孩子。
“長和,三個部落跟了我們長林部多年,這三個,你必須選一個。還有,那個叫形木槿的女人,她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運氣了?!遍L不羔的語氣很是堅決。
“林起不會看她活下去,沒有我在,她一定會死!”長和語調開始提高,看上去就像是頂嘴的孩子。
“怎么?”長不羔也開始提高聲調,“你還要去阻止林起不成,紅林部重要還是這個女人重要?你要是喜歡這個女人,紅林部還有一個,都是一樣。”
“不一樣,紅林部的那個林葵死氣沉沉,就跟死去的兇獸一樣。她不一樣……”長和試圖說服長不羔。
“一個女人而已,長和,你太讓我失望了??傊?,天亮之前,你哪里也不準去,我讓你的兩個阿哥過來陪你。今晚,你就和兩個阿哥好好訓練?!遍L不羔對身后的長興說道,“長興,看他實力有沒有退步。”
說完,也不管長和的反應,對著站在一邊不敢言語的人說道:“將一,二狩獵隊找來,我要下山一趟?!?p> “阿父!”聽到長不羔要下山,長和大叫道,怕長不羔要親自出手解決形木槿。
“閉嘴。”長不羔瞪了長和一眼,說道,“我不像你,會為了一個女人浪費時間?!?p> 長興開口說道:“長和,今天獵奇大會出現(xiàn)了一個力山境的人,被銀光打敗后,被人救走了,阿父是為了這事?!?p> “我怎么不知道?”長和問道。
長補捏了捏手中的圓球,笑道:“你為了那個女人忙上忙下,哪里會知道。為了一個女人和阿父吵起來,我真想看一看這個女人的面容,哎!可惜了。”
“你別說話!”長和怒喝道。
面對長和的憤怒,長補沒有任何反應,摸著胡子,對長和說道:“我很奇怪,你知道今晚他們都是找你去的,你怎么會在林起,何穴他們面前表現(xiàn)出對那個女人的興趣,這擺明了讓他們起殺心。你究竟是想她活,還是她死,奇怪,奇怪?!?p> “哼!”長和氣得背過身去。
保住形木槿不僅是因為他看上了形木槿,更重要的是,這關乎他的尊嚴。
……
江考拉著易橫,易橫帶著新蘇安和形木槿,由于江考的速度太快,形木槿都不需要自己跑動,身體在空中飄著。
全力奔跑的速度有多快,江考不知道,他只知道身后的人逐漸沒有聲音。他感覺自己就好像飛了起來,原本坑坑洼洼的地跑起來也是如履平地。
江考停了下來,依然沒有松開手,隔著黑暗,對幾人問道:“你們打算怎么辦?回河漁部?”
話一出口,江考就覺得自己是講了一句廢話,看這情況,回河漁部肯定會被堵了。
“你是江考?”一聽聲音,新蘇安就認出了江考。易橫的手也動了動,想要甩開江考的手,但被江考抓地死死的。
江考哪有心思和新蘇安談論這個問題,他的力量是有時間的。江考也沒有回答新蘇安,而是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
“出河漁部?!毙文鹃鹊穆曇魝鱽恚斑@是唯一的辦法?!?p> “就從西石口出去,我已經(jīng)找好了地方?!币讬M說道。
“西石口?”江考疑惑道。
“就是西石門,從西直道出去,要經(jīng)過的大門?!币讬M解釋道。
江考點點頭,原來石口就是城門的意思。江考抬頭望了一眼長林山,直接沿著長林山反方向跑去,不管城墻多遠,一定能夠走到。長林山上現(xiàn)在燈火通明,簡直就是長林部的燈塔。
江考感覺自己沒有跑上幾步,就看到不遠處亮起了火光,江考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自己撞到了木欄之上。粗壯的木頭直接被江考一頭給撞斷了,江考也傷得不輕,如果有光照到臉上,就能看到江考的整片臉都是火紅的一片,一部分的面具碎片扎在江考的臉上,使得江考的臉有一部分就像是面具碎片拼湊成的臉龐。
江考才知道自己闖到了一個部落之中。
木頭的殺傷力還不至于這么強,主要是江考的速度太快了,才導致靜止的木頭能夠對江考造成傷害。換個角度來看,就是自己打自己的樣例。
火光本來就距離江考不遠,江考雖有意避開火光,但哪知自己闖到了部落之中。被木欄這么一阻擋,就看到火光快速靠近,一個陰森的面容在火把的照耀下,出現(xiàn)在江考面前。
看到江考臉上面具的一瞬間,那個陰森的面容變成了愕然,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速度驟止。這花式變臉要是平時的江考一定笑出聲來,但現(xiàn)在江考已經(jīng)嚴肅到不能再嚴肅了,身體蓄勢待發(fā),一旦這人進入到了江考的安全范圍內(nèi),江考就會松開易橫的手,來一場他不想要的戰(zhàn)斗。
來人顯然也沒想和江考戰(zhàn)斗,江考的速度沒有停,從來人身邊掠過,來人才注意到江考身后的易橫等人。當看到?jīng)]有獸皮遮攔的形木槿面容時,來人眼神一頓。形木槿連忙用手擋住了面容,隨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在火光不遠處,又一道光亮起,不同于火光,這道光是屬于“神”的光芒。不過,這都不關江考的事,江考再次撞斷了一個木柱,留下一個被驚醒的部落。
江考一路上鬧出的動靜不可謂不大,黑暗中疾行的他不知道撞斷了多少木柱,臉上覆蓋滿了鮮血。一些鮮血流進了江考的眼睛,黑暗之中,江考都沒有絲毫察覺。
在江考驚起的部落,無一例外,看到江考臉上的面具的時候,都沒有阻攔江考。只是,不知道若是江考停下,或是慢上一步,會發(fā)生什么。
在黑暗之中,江考停下了腳步,望著前方遠處。在江考廣闊的視角之中,紅色的背景之下,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道移動的火光,這些零落的火光連成了一條直線。而在火光之后,是紫玉石反射出的紫光。
“到圍石邊上了,我們需要一個繩鉤,就能出長林部?!鄙砗笮绿K安的聲音傳來。
“等會兒?!苯颊f道。
松開了拉著易橫的手,江考抓出了幾把力藥丸,看著自己的屬性從83力逐漸上升到110力,包袱里的力藥丸所剩不多。江考的手向原來的地方,易橫的手還在那里,拉住易橫的手,江考直接朝著那道防線沖了過去。
他的時間不多了。
留著七分力,沖向那堵城墻。等江考進入到火光范圍時,立刻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離江考最近的人本來想要上來驅逐一番,看到江考臉上的面具,面色一變,發(fā)出一聲異常大聲的口哨聲。
這也是他最后的口哨聲,江考身體蠻橫地撞到他的身體之上,直接把人給撞死了??粗阱氤?,被眼睛內(nèi)的鮮血所染紅的城墻,江考的加快了速度,他想要利用自身的速度沖上這高聳的城墻。
事實證明,江考想多了。
力的增加不僅是力量方面,這是方方面面的身體素質。哪怕在如此高的速度之下,江考依然保持著非常強大的轉向力,就是同等力的豬騎士對江考發(fā)起沖鋒,江考也有信心完虐豬騎士。
所以在腳接觸城墻的時候,江考也能夠在極速之下,快速地在城墻上跑動。奈何腿實在太短了,江考跑到城墻的一半,水平速度賦予的力量就開始超過江考腿的承受力,帶來的后果就是江考一頭撞到了城墻之上。
身后的易橫則是繼續(xù)向上飛去,然后被江考的手給固定住,強大的力量幾乎要將易橫的手臂撕碎。有這種感覺的不僅是易橫,還有后面的新蘇安和形木槿。
最先落地的是江考,江考沒有狼狽的臉著地,而是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上。后面的易橫等人就不一樣了,全都往江考的腦袋上摔去。江考腦袋頂著易橫的身體,易橫后背搭著新蘇安的身體,新蘇安手邊拉著形木槿的手,讓形木槿的身體懸浮在空中,腳尖剛剛接觸到地面。
形木槿的手臂之上除了原來傷痕,又多出了幾道,可以見得剛才新蘇安為了抓住形木槿,用了多大的力量。這要是新蘇安的力量比形木槿強上幾分,也許形木槿的手臂就被新蘇安捏碎,甚至扯斷。
周圍的人聽到哨聲,已經(jīng)開始圍了過來,看著火光的移動,江考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江考腳步一動,朝著這群人沖了過去。只見在江考頭頂?shù)囊讬M身體先是短暫地停頓了一下,懸浮在空中,緊接著,身體如導彈一樣朝著人群沖去。
一個人身后拉著三個人戰(zhàn)斗,這種奇葩的戰(zhàn)斗方式,他們從來沒見過。不過,他們完全笑不出來,江考就像是一個戰(zhàn)神一樣,拍向江考的長矛完全就打不中江考,甚至在他們出手的瞬間,江考的身體就撞到了他們身上。
這純粹是一場百萬人民幣玩家和平民玩家的戰(zhàn)斗,數(shù)值的絕對碾壓。
在撞飛一個人之后,江考不是繼續(xù)去補刀,而是朝著脫手的石矛沖去,一腳踢在了石矛的尾部。石矛就像是一支利箭射向城墻,沒入城墻之中。
江考整個動作瀟灑不已,放到現(xiàn)代,妥妥的武術大師。
踢完這一腳,江考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沖向了下一個人??吹浇紱_過來,這人肝膽俱裂,他們不是狩獵隊的人,他們接到的任務只是對付一個小部落的人。按照情報,他們這一群人拿下他們簡直是手到擒來,哪里知道冒出來一個猛人。
“假情報害死人?!边@是這人最后的一個想法。
連殺三人,這群人的意志就奔潰了,四散而逃。可是哪里比得過江考的速度,又殺了五人,江考這才停止了追擊。
城墻上插著九根石矛,石矛插得不是很深,足以見得城墻很是堅固。由于有石矛的存在,不說江考,就是易橫他們也能夠很輕松地爬到城墻之上。
站在城墻之上,江考看到其中一處燈火明亮,如黑夜之中的燈泡,距離不是很遠,應該是西城門所在地。那處光亮沒有任何動靜,大概率是還沒有意識到這里發(fā)生了什么。畢竟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了。
火光照耀下,城墻上四個人影,影影綽綽。在無人的注意下,身形落下,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