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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扎紙

人扎紙

姜寶堂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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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9-10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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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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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寶馬踏雪無痕,胸懷大志難尋1

人扎紙 姜寶堂 2042 2020-09-10 16:21:18

  引子:

  這么多年過來有些事情比當初發(fā)生的還要清晰,每當我趴在床上大腦總不聽使喚想起那些事情,每次都在沉睡中驚醒大喊大叫用手臂揮打什么,所以我習(xí)慣在床頭放一盆冷水用來洗臉,這個習(xí)慣到今天還在持續(xù)。

  事情應(yīng)該從我高一墜學(xué)開始。

  清晨,馬山中學(xué)的鈴聲比鬧鐘還要準時,響徹整個學(xué)校角落。

  我推開壓在身上的被子迷迷糊糊的做起身,睜開半睡半醒的小眼睛看著其他床鋪,穿上拖鞋晃了晃上鋪的孫正雄。

  “小孫,起床了,快點再不起來就遲到了?!?p>  我剛剛從床上爬起,咕噥這干燥的嗓子說話,聲音輕微細膩差點連自己都聽不見,我在他臉上呼兩下喊讓他起身。

  這一拍我頓時睡意褪去心中咯噔一下,才想起這小子有起床氣,兩下過后孫正雄跟發(fā)神經(jīng)一樣,直接從床上跳起暴怒睜眼的看著周圍床鋪,幾乎用勁全力喊道:“誰打我的,艸,快點出來?!?p>  孫正雄一米六五的個子在當時學(xué)生中不算矮,屬于偏上,也不知道家里有礦小孫發(fā)育比一般人要壯,力氣也大單挑三四個人不在話下,在學(xué)?;旧虾苌儆腥巳撬瑵饷即笱墼诩由线@身體格一般人真玩不過他。

  孫正雄這么一鬧全宿舍都醒了,不管他罵什么喊什么就是沒有一個人搭理他,沒有人愿意招惹有起床氣的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前幾年,學(xué)校治安比較亂,一個跟孫正雄差不多的初三學(xué)生,有嚴重起床氣,睡覺時無緣無故被人鬧醒,后來打鬧一番在老師調(diào)解下才算了事。

  三天后,學(xué)校放假的下午,那個有起床氣的學(xué)生不知道從哪搞來匕首,沖到前幾天發(fā)生沖突男學(xué)生面前,沒有說話捂住他的嘴硬是從肚子捅了兩刀,然后丟下匕首跑了,最后在車站落網(wǎng),索性搶救及時那個男生沒有生命危險。

  所以說什么人都可以招惹,就不能招惹有起床氣的怪物,我又不是第一次見孫正雄大發(fā)雷霆,拉了拉手道:“快點都要上課了還不趕緊洗臉刷牙?!?p>  “哎呦,都快六點半了,去遲了可要受罰的?!?p>  “李二,你他娘怎么用我牙刷?”

  “不好意思拿錯了,那你用我的吧?!?p>  “那個誰,毛巾用完沒有,給我用用。”

  “李路路,臉盆借我等盆水?!?p>  宿舍全員以最快兩分鐘結(jié)束洗漱,丟下滿屋狼藉,留吃完早飯再來整理內(nèi)務(wù),學(xué)校平時給我們留半小時吃飯和整理時間,我們往往吃完飯再回到宿舍打掃衛(wèi)生,搞完以后等老師檢查后才能去教室。

  初中生活很快就過去了,每天持續(xù)一樣的生活,初三幸運的與孫正雄分到同班,我們交識兩年平常關(guān)系很好,等到中考結(jié)束以后他邀請我去家里玩,我聽說過孫家,鄉(xiāng)里赫赫有名的紙扎人店,據(jù)說祖?zhèn)鞯氖炙嚒?p>  “孫正雄,你們家紙扎人好厲害啊,我大爺爺死的時候還是從你們家置辦的,還有還有我旁邊李叔家奶奶死的時候,買了兩匹大馬好像也是你家的,一白一紅,看起來跟真的一樣?!?p>  一看到紙扎人我就忍不住跟他念叨,他們家的手藝在鄉(xiāng)里真不是吹的,只要家有亡人基本上大物件精致的扎針都要來這買,不為多貴只為家里體面點,讓亡人走的干干凈凈不留一絲留念,不要亡人記住活人。

  “什么祖?zhèn)鞑蛔鎮(zhèn)?,我又不指望繼承手藝,還不如老實讀書上個不錯的大學(xué),以后找個輕松的工作,紙扎人的活我干不來,而且我爸也說我吃不來這碗飯?!?p>  孫正雄擺了擺手,看著滿屋栩栩如生的紙人和紙扎物沒有一絲感情。

  我見他興致缺缺,不再說紙人事情,孫正雄和我在屋里閑逛,他的父親可能聽到門口有人,穿著大褲頭三頭巾走了出來,晃了晃手里的圓蒲扇,看了我一眼跟個笑面佛似的問道:“小子,你同學(xué)?”

  “嗯?!睂O正雄答應(yīng)一聲。

  “還不快點讓人家進屋坐坐,小朋友你叫什么???”

  待我坐下,孫父開始跟我嘮嗑,問了一些家里人,聽到我是周二爺?shù)膶O子特別激動,問我爺爺身體最近怎樣,我說了挺好,幾句一聊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第一次感覺和外人聊天如此舒適。

  等到大中午,孫父讓孫正雄買了一些好吃的涼菜又吩咐孫媽燒幾個拿手好菜,特別囑托我一起吃飯,農(nóng)村人的熱情是難以拒絕的,我不好意思的坐在飯桌上一同吃了午飯。

  臨走時,孫父還問我想不想學(xué)紙扎人,他說我陰氣重五行多煞適合吃這碗飯,我中學(xué)剛畢業(yè),哪有什么工作經(jīng)驗,擺手道:“孫叔,我現(xiàn)在還是以學(xué)業(yè)為重?!?p>  “嘿,跟我家那個臭小子一樣,以后要是想學(xué)就過來學(xué),多門手藝多條路。”孫叔沒有阻攔讓我離開,其實孫叔是我們家熟人,只是我不認識而已,直到父親領(lǐng)我上門才知道。

  “好。”

  我答應(yīng)一聲就離開了孫正雄家,走在路上想起孫叔的話總感覺有些奇怪,等到回到家打開電腦,什么話都變得煙消云散,我點開逆水寒瘋狂操作刷金,爭取在開學(xué)前換上一套神裝。

  整個暑假我都窩在家里,基本上很少與人走動,每天沉醉在游戲精美的畫質(zhì)中,通宵打點的刷怪搞裝備,直到臨時提前開學(xué)的消息才打破我這荒廢的兩個月生涯。

  我那時成績不好,勉強考上一所最爛高中,全校上下也就三百人不到,一個年級三個班左右,占地面積還小,要不是母親告訴我這是高中我還以為是小學(xué)的房子改裝加高。

  學(xué)校規(guī)模與我的小學(xué)相差無幾,大多都是瓦片房,只有教師樓才是那種兩層小樓樣式,報道結(jié)束后我也算是一名高中生,當我走進教室發(fā)現(xiàn)講桌上站著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心想這也就是自己的班主任了。

  他看了我一眼,漫不經(jīng)心問道:“什么名字,把學(xué)費繳一下2800。”

  “老師我叫周硬,這是兩千八你點點看?!闭f完,我從懷里掏出母親剛剛給我的學(xué)費。

  老師簡單的點了一下,讓我每張寫上自己的名字才把錢收下,至于為什么寫名字還不是怕假錢,老師收到假錢可是要自掏腰包,寫上名字出問題可以直接找到錢幣的主人。

  “好,周硬你坐在那個位置,等到學(xué)生到期我們在重新排位置。”

  老師發(fā)現(xiàn)前面幾排都已經(jīng)坐滿,用手指著最后一排吩咐我過去,我也沒什么好計較,能進這所高中大多都是能人異士集天地精華,哪個不是各地初中赫赫有名的學(xué)渣霸主,除了惹事生非就屬腦子靈光。

  我走到最后一排發(fā)現(xiàn)他們除了學(xué)習(xí)不好,什么都會。

  一個用小刀在字典上挖洞,時不時把手機放在里面測試深度,還有一個略微胖的男孩抱著手機看著電影,彎著身子不知道干啥,我走到他旁邊坐下他抬頭看了一眼又繼續(xù)觀看,我當時無聊也想看看,把頭伸過去問道:“小老弟看什么了?”

  胖子沒有搭理我騰出一個位置,讓我一同觀看,我瞇眼看了一眼內(nèi)心直呼牛逼,我們兩個頭低的明顯很快引起臺上注意。

  “最后一排的兩個同學(xué)把頭趴那么低干嘛,沒睡好覺啊趕緊起來,開心第一天就睡覺能不能有點出息。”老師說道。

  胖子被老師點到,手忙腳亂點開擴音,原本吵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胖子,胖子也懵逼了,看著黑屏的手機還在亂叫連忙解鎖退出軟件。

  老師黑著臉走下講臺沒收胖子手機,不給他解釋機會讓他明天把家長叫過來,要跟他父母好好談?wù)劇?p>  胖子沒有說話,給父母打了一個電話,下午四點多一對夫妻把胖子的行李接走了,胖子跟他們一起走了,等到第二天我也沒看見胖子,聽他朋友說不讀了,跟大爺去山里挖礦去了。

  我聽到唏噓一聲,沒想到就因為一件簡簡單單的小事把一個人打敗,胖子走后我正常在校學(xué)習(xí)生活知道兩個月后我不知道腦筋抽筋還是腦殼被門夾,毫無征兆的墜學(xué)了,整日待在家里哪也不去,除了吃飯睡覺游戲就是游戲睡覺吃飯,比機器還要準時每天的工作。

  直到一天午飯,父親把我拉在桌上給我倒了一杯白酒,臉色憂患難看,不知道愁什么,在我墜學(xué)這段時間整個人蒼老了許多,原本茂密的黑發(fā)漸漸稀疏,后邊長滿數(shù)不盡的白發(fā),原本健碩的身體也佝僂許多。

  “小硬,你也不上學(xué),我們爺倆今天能不能喝杯酒好好談?wù)劊俊?p>  父親幾乎用懇求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巨人在我記憶中如此頹廢,他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爸,談什么?”

  我沒有拒絕父親,端起白酒猛的灌下,第一次喝酒從來都不知道白酒如此齁辣,白酒下肚火燒胸口,胃部灼燒讓我疼痛難忍,我到這時才明白男人為什么喜歡白酒,因為我醉了,迷迷糊糊的答應(yīng)了父親的話。

  “娃兒,我們學(xué)門手藝好不好?”

  “學(xué)什么?”

  “你看鄉(xiāng)里紙扎人的孫家就不錯,學(xué)好了不愁吃喝?!?p>  “爸,都聽你的。”

  “好,那娃兒我們明天就去好不好?”

  “好?!?p>  那一夜,父親沒有睡覺,等到早上就把我拉到孫家,那時候?qū)O正雄已經(jīng)去了外地上學(xué),好些日子不在家,家里人為了孫爺子方便把孫正雄的房間騰了出來讓孫爺子住,當我到的時候?qū)O家剛剛開門,孫叔見到我爸摻著手問道:“哥,你來什么事???”

  父親看我又看看孫叔唉聲嘆氣,一副恨鐵不成鋼樣子說道:“還不是為了娃兒,這小子高中剛上幾個月就墜學(xué)了,在家沒事想讓他跟你學(xué)點手藝?!?p>  “那感情好,早些年周二爺就說小硬吃不得活人飯,你們又不聽看看浪費他多少時間。”孫叔還有些抱怨父親當初沒有同意他來學(xué)手。

  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從未聽父親提起過,我沒有說話,父親也沒有說話,等到最后臨走父親說了一句話:“小孫,娃兒交給你了。”

  “哥,我都準備把手藝傳給他,我會把他當自家孩子,你就放心吧”

  孫叔把手放在我頭上揉了揉,甚是歡喜

  

我一朋友家祖?zhèn)骷堅?,在當?shù)乜诒芎?,初中我們玩的很好,我?jīng)常去他們家玩,后來還學(xué)過一段時間,我想我們已經(jīng)有三四年沒有進面了,他還在上學(xué)我也確實高二墜學(xué),很迷真的很迷,直到我接觸紙扎人才知道一切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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