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校長面色鐵青,直接打斷沈麗芳的話,狠狠地給了她一個巴掌!
沈麗芳的臉高高的腫了起來,頭腦更是嗡嗡發(fā)暈,一瞬間,她委屈極了,“你個死鬼,你竟然打我?!”
聽到這個平日里的秘密稱呼被沈麗芳公然喊出來,校長的臉越發(fā)不好看了。
他指著沈麗芳,義正言辭的指責(zé)道,“沈麗芳,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老師!從今天開始,你被辭退了!”
“保安,立刻把她給我轟出去!”
說完,校長立刻轉(zhuǎn)頭看向了安云歌,十分痛惜道,“這位同學(xué),實在是抱歉,我真的沒有想到她會是這種老師,讓你受委屈了。你看,我將你調(diào)到我們重點班去作為補償可好?”
德立高中重點班,與安云歌現(xiàn)在所在的全是紈绔子弟的班級不一樣,是在整個連城都有名的。
只是……
“不需要,”安云歌不假思索的拒絕,又再次重復(fù)了一遍,“我說過了,我是來退學(xué)的。”
頓了頓,她又歪頭看著校長補充道,“比起去重點班,我更想看你回家反思?!?p> 容景睿饒有興致的看著安云歌,聽到安云歌這一句,險些輕笑出聲。
有趣。
實在是有趣。
他轉(zhuǎn)頭瞥向校長,似笑非笑,“張校長,你該回家了?!?p> 男人的語調(diào)看似隨意慵懶,卻在無形之間給了人莫大的壓力。
直到這一刻,張校長才意識到,直面這個男人的威壓究竟有讓人承受不住。
他面如考妣,整個人的氣息瞬間萎靡了下去。
他深知自己就算說再多也沒有任何用處,甚至張校長還隱隱有一種預(yù)感,那就是,如果他再說下去,可能下場會比現(xiàn)在更慘。
眾人散開,道上只剩下了安云歌與容景睿以及他的助理。
容景睿邁開長腿,居高臨下的望著面前的安云歌。
小姑娘皮膚白皙細膩,一頭絲柔的黑發(fā)筆直,她那小巧的鼻梁上架著一個古板的黑框眼鏡,看著又呆又乖。
然而只有他知道,這個小姑娘打人臉的時候究竟有多靈動。
他又向前進了一步,嗓音低沉,“就沒什么想對我說的?”
安云歌下意識的后退兩步,想了想,才有些遲疑的對他道,“今天的事,多謝了?!?p> 這幅呆萌的樣子,卻是讓容景睿心情大好。
唇角漸漸透出一絲笑意,他回,“不客氣。”
似是感覺到面前的人雖然危險,卻對她沒有惡意,安云歌也微微放松了下來。
抿了抿唇,她仰起頭看向面前的男人,“退學(xué),能找你嗎?”
安云歌有些后悔,沒有在讓校長給她辦了退學(xué)后再回家反省。
“當然可以,”說完,他又貼心的補充了一句,“之后你想去哪,需要引薦信么?”
聽到這里,助理差點驚掉了下巴。
他家這位一向是只喜歡看熱鬧不喜歡管閑事的,什么時候這么好心,又是答應(yīng)給人家小姑娘辦理退學(xué),又是想到給人家小姑娘寫引薦信了?
還是這么一副十分樂意的模樣?
讓容景睿失望的是,安云歌搖頭婉拒了他的好意。
然而,容景睿并不是這么好打發(fā)的人,他挑眉,口出驚人,“不讓我給你寫引薦信,我就不給你辦退學(xué)?!?p> 他想要給的,還沒人敢拒絕過。
面前的小姑娘似是完全沒想過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整個人都懵了,容景睿借機摘下了安云歌臉上的黑框眼鏡。
當見到安云歌那黑框眼鏡下的精致容顏,與那雙與那人如出一轍的水潤杏眸時,容景睿的眸色一下子深了下去。
安云歌確實是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都愣住了。
等到她奪回眼鏡,又過了很久才憋出一句,“隨你?!?p> 容景睿得償所愿,心情尚佳的邁開大長腿朝校長辦公室走去,“跟我過來吧,小姑娘?!?p> 坐在辦公室前,容景睿漫不經(jīng)心的轉(zhuǎn)著手中的名貴鋼筆,“小姑娘叫什么。”
面前的小姑娘背部筆直的坐在椅子上,一雙手端正的搭在膝蓋上,看起來乖得不行,她開口,“安云歌?!?p> 容景睿唇角微勾,“供給之為安,地氣上為云,曲樂合曰歌?”
安云歌微微一怔,點了點頭。
“我是容景睿,”說完,容景睿在引薦信上龍飛鳳舞的兩行內(nèi)容。
最后,大筆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安云歌拿著容景睿強塞給她的舉薦信出了校門。
一輛名貴的車在她身側(cè)停下,身著歐式燕尾服的老者從車上下來,擋在了她的面前。
老者面帶微笑,不卑不吭道,“安小姐,請留步?!?p> 安云歌抬眸,見到老者她的眸中只有淡淡的疑惑。
她認識,這是慕家的林管家,也是慕家老爺子身邊的親信。
只是,前世這個時候,林管家并沒有出現(xiàn)。
見到安云歌淡然自若的模樣,林管家不禁側(cè)目。
一般人看到這樣的豪車停在自己面前,總歸會露出些許無措,然而,面前的女孩卻沒有半分怯意。
不愧是慕家的小姐,即便是這些年都流落在外,依舊有著這一份安然自若的淡雅氣度。
林管家面上的笑容越發(fā)真切了幾分,“安小姐,不知您可知自己的身世?”
安云歌微微頷首,又繼續(xù)朝前走去。
林管家一愣,下意識的以為安云歌是以為自己在說她是孤兒的事情。
他追上前幾步,“安小姐,我是說您的親人尚在?!?p> 安云歌可有可無的“哦”了一聲,并未停止向前走的步伐。
上輩子,她是在三天后被接回慕家的。
那時她正因蕭明耀和她分手的事情在家中爛醉如泥,宛若行尸走肉。
她的親生父親上門,只看一眼便轉(zhuǎn)頭離去。
不知為何,他還是將她接回了慕家,卻也幾近放養(yǎng)。
至于老爺子那邊,她只在剛回去那一次見過,之后的每次家庭聚會,她也從未參加過。
因此,他們之間并不是很熟悉。
若說上輩子對安云歌對于親人存在幻想,現(xiàn)在卻不會了。
這輩子,安云歌甚至都沒有想過要回到那個所謂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