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再見老道
督邊校尉是個苦差事,每天都在邊境巡視,很少有空閑的時間,除了三年一次的省親。
大晉王朝不僅有督邊校尉,還有護(hù)羌校尉,是朝廷為了安撫居住在涼州和雍州的羌人設(shè)立的。
李庭岳記得五胡亂華的起因就是起因羌人殺了護(hù)羌校尉。
“時間越來越少了……”
他感嘆了一聲,轉(zhuǎn)身回到了客棧,外面實在太冷了。
剛回到客棧,那些管事和掌柜又圍了上來,讓他煩不勝煩。
不是李庭岳不想賣給他們,實在是燒酒和熏肉的數(shù)量太少了,還要留下給王家的一部分,根本就沒有多少。
最后李庭岳去除掉掉給王家的貨物后,把剩下的平均分配給了他們,才算把他們打發(fā)走。
秋雨在三天之后終于停了,接著就是一場大風(fēng),天氣徹底冷了下來。
馮家鎮(zhèn)不知什么時候變得非常熱鬧了。
周圍鄉(xiāng)民在李庭岳有意的教受下學(xué)會了制造各種美食,連那些難民都學(xué)會了制造火折子賣給過往的客商。
人越來越多,自然需要更多的房子,李庭岳開始組織一些難民蓋房子,這樣能給他們一些活干,讓他們熬過這個冬天。
他又從山寨運(yùn)來了大量的白灰,青磚瓦房再粉刷上白灰,不僅整潔漂亮,還非常的干凈。
客商們又把目標(biāo)轉(zhuǎn)向了白灰。
這東西李庭岳倒是不吝嗇,不僅告訴他們使用方法,還大量的售賣,幾乎來者不拒,要多少有多少。
現(xiàn)在的李庭岳如同成了馮家鎮(zhèn)的主人,不僅鄉(xiāng)民擁戴他,那些難民也對他感恩戴德。
可李庭岳卻絲毫沒有感覺,依然是該干嘛干嘛。
珠寶鋪子和雜貨鋪子的裝修也進(jìn)入了最后的收尾工作,他也不在對干活的難民惡語相向。
不知不覺,冬天的第一場雪就毫無征兆降臨了,而且是在晚上。
“驢子,下雪了?!?p> 大猛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推開門闖了進(jìn)來。
最近他總是這樣,做什么事情都是心急火燎的,而且滿是胡子的臉上竟然長出了小痘痘。
李庭岳仔細(xì)研究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青春痘。
這個發(fā)現(xiàn)把他震驚的頭暈眼花,滿臉胡子的大猛竟然這時候剛到青春期。
李庭岳徹底無語了,他發(fā)現(xiàn),古人的外貌真的不是年齡可以決定的。
“真的?”
他狐疑的推開窗戶,寒風(fēng)立刻涌了進(jìn)來。
果然,外面的雪花已經(jīng)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飄落,地上也蒙上了一層白色。
這是李庭岳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看雪。
他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雪,和他那個世界的雪沒有任何分別。
伸出一只手想去接一片雪花,門卻被再次推開了,栓子也急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
“哎!”
李庭岳嘆了口氣,知道又有事情了,否則栓子是不會這么進(jìn)房間的。
“驢子,外面來客人了!”
栓子眨著眼睛,好像不知該怎么說。
“客人來了你招呼不就行了!”
李庭岳也很奇怪,他不記得有什么客人能讓栓子是這么匆忙來找自己的。
“你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來馮家鎮(zhèn)的時候遇到了什么?”
栓子抓了抓頭發(fā),表情有些確定,又有些不確定。
“遇到了什么?”
李庭岳也很奇怪,仔細(xì)的回憶當(dāng)時的場景。
大猛已經(jīng)開始板著指頭一件件的數(shù)了:“咱們先是見了崔師傅,然后在馮家的酒樓打了人,遇到了那個掌柜,然后就被一個老道攔住了路……”
“對,沒錯,就是那個老道?!?p> 大猛剛說到這就被栓子打斷了,然后很肯定的說道:“我說那個老道怎么那么眼熟,真的是他。”
李庭岳的眼睛突然睜大了,上前一步抓著栓子的肩膀急切的問道:“你確定是那個老道?”
“是呀!怎么了驢子?”
栓子對李庭岳的反應(yīng)很奇怪,不明白他怎么會有這么大反應(yīng)。
“我去……”
這是李庭岳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說出這句話。
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自己此時的心情,如果真是那個老道,也就是說,也是那天晚上的白衣女子。
想起那個女子,李庭岳就想她凌空飛度的景象,那簡直就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
至少他見過的人沒誰能做到。
李庭岳也曾問過劉一斧,這世界上有沒有人可以踩著樹梢飛行。
劉一斧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李庭岳,然后在他腦袋上抽了一巴掌,讓他以后不要瞎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又去問了老徐,結(jié)果就是老徐翻著白眼讓他去找老曹看病,怕他是得了癔癥。
在問了很多人后,連李庭岳自己都覺得好像是做了一場夢。
時間長了,他也漸漸把這件事淡忘了。
再說,那個女子已經(jīng)被他忽悠到幽州去了,想要在偌大的幽州找一個叫楊村的地方,沒有十年八年根本不可能。
沒想到,這才幾個月呀,她竟然又出現(xiàn)了。
李庭岳就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里不停的轉(zhuǎn)悠。
“驢子,你怎么了?”
大猛和栓子四只眼睛一起看著李庭岳,不明白他怎么變得如此急躁。
“大猛,咱們連夜回山寨,栓子,你留下來守著客棧,告訴其他兄弟……”
李庭岳剛說到這,又搖了搖頭:“不行,要不然干脆……”
他像是要下什么決定,但很快就又搖了搖頭。
“小二,上酒?!?p> 一聲輕飄飄的聲音從樓下傳來,聲音不大,卻聽的清清楚楚。
聽到這一聲“小二,上酒”,李庭岳突然平靜下來了,不管是女子還是老道,他好像都沒有緊張的必要吧!
不過是一個算卦的,難道老子還真怕了她。
“走,咱們?nèi)@老道。”
李庭岳整理了一下衣服,邁步走出了房間,大猛和栓子跟在他后面。
從酒架上取了一壺最烈的燒酒,他來到了客棧的廳堂。
大廳里靜悄悄的,除了坐在其中一張桌子上的一個老道外,沒有任何人。
老道的桌上只有一盤切的很細(xì)的黃瓜絲,除此之外只有一個酒壺和一個酒杯。
在這個季節(jié)能吃上黃瓜也只有李庭岳的客棧。
李庭岳拿著酒壺坐到了老道對面,給他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老道依然和他之前在馮家鎮(zhèn)見到時一樣,相貌沒有一點變化。
可李庭岳能夠感覺到,面前的老道就是那個女子。
“易容術(shù)?”
他不確定這個時代有沒有易容術(shù),但如果單純的化妝是做不到這個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