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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從當(dāng)強(qiáng)盜開始

第一百二十一章 姜洛兒

  經(jīng)過了悍匪的騷擾,已經(jīng)沒有人想繼續(xù)逗留下去了,紛紛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

  只有李庭岳這一伙人該做飯做飯,該休息休息,一點(diǎn)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見他們不走,大戶們收拾東西的仆役明顯放緩了速度。

  有幾家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的也磨磨蹭蹭,賴著不走。

  鍋里的水開了……

  幾只夜梟已經(jīng)被處理干凈了,在火上把無法去除的絨毛燒干凈后,扔進(jìn)了鍋里。

  兵士們又從馬車的箱子里取出桂皮,八角等香料丟了進(jìn)去。

  小七拿出一個布口袋,小心的從里面倒了一些粗鹽進(jìn)去。

  這年頭,鹽比糧食都珍貴。

  除非是大晉頂級的門閥世家才不缺鹽,普通的大戶人家也不敢無度的揮霍,這都是錢呀!

  一個兵士又把一些黑紅色的硬塊扔進(jìn)鍋里,鍋里的肉湯逐漸有了顏色。

  李庭岳知道兵士扔進(jìn)鍋里的黑紅色硬塊叫醢,也就是給菜肴調(diào)色的東西,換成后世的叫法就是醬油。

  只是這東西不是用大豆一類的東西做的,而是肉沫發(fā)酵之后的產(chǎn)物。

  他對這東西沒有好感,總感覺在吃生肉,嚴(yán)重顛覆他的三觀。

  火焰升騰,鍋里的肉也開始散發(fā)香味。

  幾個人圍著大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里面的肉,一聲聲吞咽口水的聲音不時響起。

  咕嚕?!?p>  吞咽口水的聲音中夾雜著一聲響亮的肚子的叫聲。

  眾人一起轉(zhuǎn)頭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姜洛兒漲紅了臉,低下頭,不看去看其他人的目光。

  幸好她小臉上滿是污垢,除了臉上有兩道被眼淚沖刷出來的白皙有些紅外,也看不出其他的。

  肉熟了,大猛又拿出幾只干凈的大海碗,平均的把肉盛到了每只碗里。

  落到姜洛兒的時候,特意把一只最肥大的給了她。

  胡餅也是每人一張。

  姜洛兒學(xué)著別人的樣子把胡餅撕碎了扔進(jìn)碗里。

  等胡餅充分的吸收了肉湯后,也變的松軟了,這時候的胡餅是最好吃的。

  “早上吃的有些撐了,吃不下,這個給你?!?p>  一塊最肥美的胸肉被小七夾起來放進(jìn)了姜洛兒的碗里。

  其他人對視一眼,也紛紛開口:

  “哎呀!好難吃,這肉怎么這么柴,吃不下。”

  “塞的老子牙里都是肉絲,不吃了?!?p>  “我也覺得很難吃……”

  “……”

  姜洛兒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大碗,里面已經(jīng)被肉堆滿了。

  當(dāng)又有一人要把自己的肉放進(jìn)她碗里的時候,李庭岳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

  敲了敲筷子!

  “她還太小,吃不了這么多東西,你們是不是想撐死她,一個個的,除了會打架,什么都不會了?!?p>  李庭岳呵訴了幾個人一頓,既然都不吃了,就讓他們?nèi)ナ帐皷|西。

  姜洛兒捧著一只比她頭還大的海碗吃的滿嘴流油。

  吃完飯,幾個人收拾東西,繼續(xù)趕路……

  在這里耽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太陽已經(jīng)漸漸的向西移動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風(fēng)變得大了,官道上,車輪揚(yáng)起的塵土能吹出很遠(yuǎn)。

  隨著他們的啟程,其他車隊(duì)也開始踏上行程。

  只是他們跟在身后,只有吃灰塵的份。

  “公子,這些人沒按好心,想拿咱們當(dāng)擋箭牌?!?p>  小七向后看了一眼,語氣憤憤。

  “他們是剛才看到你們和悍匪戰(zhàn)斗時的勇武,知道自家護(hù)衛(wèi)靠不住,才跟著我們的,等晚上的時候你去他們每家要一百斤金子,算是咱們提供的保護(hù)費(fèi)?!?p>  李庭岳回頭,正看到姜洛兒掀開了車簾,探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外面。

  和李庭岳的目光對視,立刻慌忙的放下了車簾。

  “一百……斤!”

  小七驚訝的說道:“他們不會給的?!?p>  李庭岳篤定的笑道:“他們會給的。”

  他太了解這些富人的心理了,為了保命,別說一百斤金子,就算要一千斤他們也會給的。

  守財(cái)奴一類的不算。

  “就……就算他們肯給,咱們也裝不下呀?!?p>  “那就讓他們騰出一輛馬車?!?p>  李庭岳緊了緊身上的皮裘,靠在車廂上。

  實(shí)在太他媽冷了,冬天的太陽沒有一點(diǎn)溫度,照在身上沒有暖和的感覺。

  大猛放緩馬速,和李庭岳并行。

  “驢子,咱們今晚能趕到下一個宿頭嗎?要是趕不到,這荒郊野外,難免還會遇到強(qiáng)盜?!?p>  李庭岳沒想到大猛竟然有這般見識,不由重新打量了他幾眼。

  大猛被李庭岳看得有些愣,訥訥的說道:“我……我有說錯什么嗎?”

  “沒有?!?p>  李庭岳搖頭,繼續(xù)說道:“咱們距離渭南太遠(yuǎn),照這個速度,明天晚上才能到。

  今天晚上咱們就找一個村鎮(zhèn)過夜,只要小心點(diǎn),一些悍匪還是不怕的,只是……”

  說到這里,李庭岳又打住了,今天遇到的那股悍匪絕不是難民。

  “驢子,你是擔(dān)心咱們剛剛遇到的那群強(qiáng)盜?”

  和李庭岳相處久了,大猛也能多少猜到他的一些心思。

  李庭岳點(diǎn)點(diǎn)頭:“剛才就想告訴你們的,你們覺得剛才的強(qiáng)盜有什么不同?”

  聽到他問話,其他兵士都放緩了馬速,圍在馬車周圍,認(rèn)真傾聽。

  “他們的衣服不像咱們一路看到的難民那么破舊……”

  小七回憶了一下,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

  “他們都戴著一樣的頭巾?!?p>  “還有一樣的長刀?!?p>  “還有,他們腰上還有纏著白布?!?p>  聽到兵士們說的話,李庭岳很欣慰。

  這說明劍戈的人不是一群只知道打仗的傻大頭兵,至少還知道觀察,這說明他們已經(jīng)脫離低級強(qiáng)盜的范疇了,變成了一群有抱負(fù)的高級強(qiáng)盜。

  不怕強(qiáng)盜會武術(shù),就怕強(qiáng)盜又有文化,又會武術(shù)。

  “你們說的都對,但有沒有想過,這伙強(qiáng)盜為什么會這樣?”

  李庭岳提出一個問題,其他人都都不說話了。

  “因?yàn)樗麄儾皇且蝗浩胀y民組成的強(qiáng)盜,而是一個有組織的強(qiáng)盜。

  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不僅頭巾、武器相同,連年齡都差不多是在三十歲左右,正是身強(qiáng)體壯的時候,沒有老人,也沒有少年。

  如果是一群普通的強(qiáng)盜,年齡不可能這么平均?!?p>  聽他這么說,其他人回想了一下,的確如此……

  年齡差不多也就算了,連一個面黃肌瘦的都沒有。

  李庭岳把雙腿搭在車轅上,一邊抖動雙腳,一邊繼續(xù)解釋:“看看咱們劍戈,至少有兩代人,算上老曹,也有三代人,一個成熟的強(qiáng)盜團(tuán)伙,一定是這樣的組合,除非……他們是軍隊(duì)?!?p>  說完,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強(qiáng)盜、軍隊(duì)、難民……

  幾個詞一直在李庭岳腦子里徘徊,他想把這幾個詞組裝到一起,組成一個完整的鏈條,腦子里卻很亂,無論如何也無法成型。

  其他人見李庭岳陷入沉思中,也不去打擾,各自散開,加強(qiáng)了戒備。

  殘陽西墜,紅云似火……

  一場大風(fēng)把天上的陰霾吹散了,天氣變得晴朗,只是更加冷了。

  一個空無一人的村子成了今晚的住宿所在。

  李庭岳一行人占據(jù)了最里面的房舍,跟在他后面的豪門大戶就只能按照先來后到的順序占據(jù)其他房舍。

  如此一來,他們的安全不僅得不到保障,反而變成了他們要保護(hù)李庭岳他們。

  幾個家族的主事人一商量,派了一個代表來見李庭岳,想要尋求庇護(hù)。

  按照之前辦法,大猛出面接見此人,開口就要每家出一百斤黃金,而且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那人無法做主,回來和幾個主事人說了此事。

  開始自然是沒有人應(yīng)許,可當(dāng)他們看到一條野狗叼著一只人手從眾人面上經(jīng)過的時候,就沒有人反對了。

  這年頭,錢財(cái)固然重要,但如果命都沒了,要再多的錢財(cái)也無用。

  當(dāng)即,一共十一家豪門大戶送來了一千一百斤黃金,用兩輛馬車送了過來。

  大猛眼珠子都瞪出來了,覺得這筆買賣做的太劃算了。

  這么多黃金,換算成糧食,足夠山寨的兄弟們吃一段時間了。

  既然收了人家的金子,就要做事情。

  大猛和小七領(lǐng)著四五個劍戈的兄弟征用了大戶們的護(hù)衛(wèi),每人帶著一隊(duì)人,輪番在村子周圍巡視……

  ……

  村子中間的一棟房舍的院子里升起了一堆篝火。

  兩個簡易的木架放在火堆兩旁,架子上擔(dān)著一根長矛,一頭獾被架在火上烤。

  大滴大滴的油脂落到燃燒的木柴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姜洛兒牢牢的坐在火堆旁,一動不動,眼睛死死瞪著火堆上的肉,生怕眨一下眼睛,肉就飛走了。

  此時的她已經(jīng)不是臟兮兮的樣子了。

  來到這里后,李庭岳就讓人燒了熱水,找了一口大瓦缸,想要給她洗澡。

  姜洛兒的父親是私塾先生,從小受到的禮法教育甚是嚴(yán)厲,別說讓李庭岳給她洗澡,就是單單的一個扶她下馬車的動作,就讓她覺得難為情。

  一個只有八九歲的小姑娘竟然知道難為情,這引起了李庭岳極大的興趣。

  洗完澡,當(dāng)姜洛兒穿著李庭岳改良版的衣服出現(xiàn)的時候,整個院子里的人都差點(diǎn)笑岔了氣。

  李庭岳改衣服的手藝實(shí)在太差了,褲腳和袖子只是剪斷了,用繩子扎了一下,腰上還系了一條不倫不類的腰帶。

  衣服寬松的很,整個把她包裹了起來。

  不過姜洛兒看起來卻并不在乎,還對著眾人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福禮。

  這一下,弄的除李庭岳外所有人都手足無措了,不知道該如何做。

  李庭岳卻開心的笑了。

  一群丘八,確實(shí)該有個人好好教教他們禮節(jié)了。

  姜洛兒很勤快,生火做飯,什么事情都能做。

  至少李庭岳手里的麥米粥就熬的非常香甜。

  小院子里除了姜洛兒和李庭岳外,就只有三個劍戈兵士,大猛和小七帶走了五個人,一只獾足夠他們吃了。

  李庭岳用短刀從烤的焦黃的獾肉上刮下來一層油脂,抹在一塊干凈的麻布上,遞給了姜洛兒,讓她涂抹雙手。

  凍傷的手皮膚緊繃,油脂能讓皮膚松弛,有助于裂口子愈合。

  姜洛兒很聽話的接過麻布,按照李庭岳的方法去做。

  吃了烤肉,又喝完粥,姜洛兒就被李庭岳打發(fā)去睡覺了。

  屋子早就收拾出來了,幾塊櫥柜拆卸的破木板上鋪了厚厚的獸皮,今晚應(yīng)該不會讓她挨凍了。

  一個兵士在火堆里扔了幾根木柴,對李庭岳說道:“公子,很晚了,你也去睡吧!”

  李庭岳搖搖頭:“不著急,趁著有時間,咱們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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