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辛白先帶著晴兒幾人回了黎府,沒過多久牛大哥就回府復(fù)命,黎辛白便找了個借口支走了晴兒。
“小姐,已經(jīng)查到了?!?p> “那男人叫姚舜安,家住臨安城,是逃難逃過來的?!?p> 牛大哥拿給黎辛白一張畫像,上面就是姚舜安。不得不說,這男人長得十分秀氣,眼角的淚痣襯得他整個人秀麗多姿。
“這姚舜安到這來是做什么謀生?他家中還有什么人嗎?”
黎辛白看著畫像,很滿意牛大哥帶來的情報。雖說牛大哥長得是嚇人了點,但是心卻很細(xì),一眼便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姚舜安家人都去世了,他是一個人逃到這里來的?!?p> “他繪畫一絕,在橋頭支了個小攤賣畫為生?!?p> 牛大哥又掏出一副沒裱裝的畫,遞到黎辛白手里。
畫上是一幅牡丹圖,畫得栩栩如生??呻y得,姚舜安畫的牡丹有筋骨,看不出這么秀氣的男人竟有這樣的心胸和視野。
“怪不得月雅會看上他,這姚舜安著實不錯?!?p> 黎辛白收好牡丹圖,讓牛大哥下去休息。
看來哪天她可以去找姚舜安買幅畫,好好看看這個以后的妹夫。
“晴兒,把畫拿去裱好,掛到我房里去?!?p> 可姚舜安這種窮小子,趙傾怎么可能因為他畫里有根骨就讓月雅嫁給他?賀長彬的事還沒有頭緒,黎月雅這邊也不讓人省心。
“小姐,這花畫得可真好看?!?p> 晴兒小心卷起牡丹圖,按照黎辛白的吩咐出去裱畫。
難得今晚沒出什么幺蛾子,黎辛白早早躺到床上,想著終于能好好睡上一覺。
可惜早早睡下,黎辛白卻失眠了。她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腦海里一直浮現(xiàn)出賀長彬的臉。
賀家富饒,賀家姐姐又是貴妃娘娘,賀長彬穩(wěn)重成熟,要是真嫁給他,黎辛白也算有強力的后援了。侯紀(jì)文要是陷害黎府,賀家姐姐也能在官家那里說得上話。
侯紀(jì)文雖說也沒她想象得神通廣大,只不過他背后的人還沒露面,這樣做會不會給賀家造成危險?
這幾天侯紀(jì)文也沒有什么行動,她讓牛大哥查探過侯紀(jì)文背后的黑手,可奇怪的是什么都探查不出來。
任何事情只要做了,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這只能說明,侯紀(jì)文背后的人絕對不簡單!
昨晚睡得不好,黎辛白又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小姐,該起了。您今天不是說要去買畫嗎?”
晴兒打好熱水,催促黎辛白起床。
“起來了,起來了……”
黎辛白勉強支起身子,讓晴兒給她洗面。今天還要去看望妹夫,又不能賴床了。
吃過早飯,黎辛白帶著幾人來到柳橋邊,果然看到姚舜安支著小攤正在賣著畫。
“先生,這畫怎么賣?”
黎辛白指著一幅竹葉圖,上面墨跡未干,顯然才畫不久。
“承蒙姑娘喜愛,只要三十兩銀子。”
姚舜安微笑著,眼邊的淚痣仿佛快滴落下來。
“三十兩?你是不是欺負(fù)我家小姐?三十兩都可以把你這個破攤都買下來了!”
晴兒瞪大眼睛,眼底有怒氣。這男子是不是瘋了,竟然敢出價三十兩銀子!一定是看小姐有錢,來坑人的!
“姑娘莫惱,這里的每一幅畫都是我嘔心之作,世間絕不會有第二幅一樣的?!?p> 姚舜安把攤上的畫取下來給黎辛白觀看,果然每一幅都是不一樣的。
“那也不值三十兩銀子呀!”
晴兒皺起眉頭,拉著黎辛白就要走。
“晴兒,這先生的畫里有根骨,確實值三十兩銀子?!?p> 黎辛白拉住晴兒,贊許的看著姚舜安的竹葉圖。
“晴兒,把銀子給先生?!?p> 晴兒不情不愿的掏出銀子,拿給姚舜安,可他卻沒收黎辛白的錢。
“姑娘既是愛畫之人,那我便不能收姑娘的錢?!?p> “送給姑娘了。”
姚舜安將畫卷好,送到黎辛白手上,她朝著姚舜安福了福身,讓晴兒接下畫卷。
“小姐,那人可真奇怪!一會兒要錢一會兒又不要?!?p> 回府的路上,晴兒看著手中的畫卷不免嘀咕幾句。
“這就叫好畫贈予有緣人,你小姐我就是這個有緣人。”
黎辛白樂滋滋的看著畫,她這個妹夫確實是不錯。
“小姐,賀三公子的事情還沒解決,您還有心情出來買畫?!?p> 晴兒看著樂滋滋的黎辛白,擔(dān)憂自家小姐的婚姻大事。小姐要是真的嫁給賀三公子,那侯公子可怎么辦?
“你這丫頭,好話不會說,壞人心情真是一絕。”
黎辛白斜她一眼,好不容易積累起的好心情,被晴兒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給毀了。
晴兒怕黎辛白生氣,連忙住了口。她最近是有些放肆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小姐的脾氣似乎好了許多,也沒以前那么任性了。
想起賀長彬那日來說的話,黎辛白的好心情煙消云散。她今晚不論如何得去破廟找鄒子弦,讓他幫忙查查看侯紀(jì)文的底,她才好決定要不要把賀家也帶上路。
她也不確定侯紀(jì)文還在不在那個破廟里,她能做的也只是帶好足夠的銀錢去破廟里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