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透過玻璃照在室內(nèi)的地毯上,最后一絲黑暗被新的一天凈化,亮堂堂的房間里明亮可現(xiàn)。白色的被子中間隆起一團,只有枕頭上露出一個黑色的發(fā)頂和小半張精致的側(cè)顏。長長的睫毛顫了顫,許凝緩緩睜開眼,眼中還有殘余的困頓和朦朧。
莫約一分鐘左右,雙眼變得清明,許凝從床上坐起來,對著陌生的環(huán)境發(fā)了好一陣子的呆才想起自己的處境,明亮的眼中頓時有了陰影。
捫心自問,蘇承稷很好,安排得很周到。許凝的房間很大,自帶衛(wèi)浴不說,還有一個衣帽間。許凝對數(shù)字不是很敏感,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這里最小的衣帽間都要比普通人家的臥室大得多。里面的衣服鞋子等搭配著按季節(jié)懸掛,是許凝熟悉的整理方式,更有一簾幕布和一面等身鏡置身其中,方便即時穿搭。
許凝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雪白的赤足在棕色的地毯上流連,筆直的腿在光的照耀下更現(xiàn)潔白勻稱,纖細得剛好。拿起放在妝鏡臺上的手機,看著屏幕上的5:48,許凝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推開玻璃門去陽臺上呼吸新鮮空氣。
不經(jīng)意的余光瞥到隔壁陽臺上坐著的人,許凝的動作頓了頓,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蘇承稷一身黑色睡衣,不復(fù)西裝的冰冷嚴謹,雙腿交疊,背靠在椅子上,透出漫不經(jīng)心的散漫與隨意。面前的桌上還開著一臺電腦,應(yīng)該是在處理公事。
意外的不止許凝一人,蘇承稷在看見許凝是也是一陣驚訝,只是這么多年冷淡慣了壓下來了而已。他的目光在許凝身上打量,在許凝纖細的腰和腿上多停留了片刻,隨后不著痕跡地移開。
拇指指尖掐著食指第二指節(jié)片刻,許凝向蘇承稷輕輕地彎腰頷首。無聲地問過好后,許凝垂著眼轉(zhuǎn)身拉開門走進房間。
蘇承稷平靜地看著許凝出來又進去,所有情緒都被壓在眼底。
許凝進了房間,百無聊奈地躺到床上閉眼冥想,將自己的事在腦中過了一遍后開始昏昏沉沉地睡去。
迷迷糊糊間聽見敲門聲,許凝睜開眼后靜默幾秒猛地從床上跳起,用手指梳了幾下頭發(fā)后上前打開房門,蘇管家笑吟吟地站在門外。
“許小姐,您昨晚休息好了嗎?”蘇管家笑著問。
許凝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應(yīng)了一聲。
蘇管家繼續(xù)笑道:“少爺邀請您一起吃早飯,您是下去還是讓人送上來單獨吃?”
許凝沉默了一下低聲說:“我先收拾一下再下去吧。”
蘇管家略微恭敬地頷首。
許凝不習(xí)慣這位年過半百的人這樣,連忙微微鞠躬后關(guān)上了門。
餐桌旁,蘇承稷安靜地坐著,臉上的冷意讓周圍新來的傭人膽戰(zhàn)心驚,生怕步了前人的后塵。傭人小心翼翼地干著手上的活,盡量不發(fā)出一丁點聲音。
在詭異的安靜里,蘇承稷的氣場似乎更加駭人。
噠...噠......
下樓梯的聲音響起,蘇承稷的冷意收斂許多,不過這細微的變化除了蘇管家以外并無人察覺。
蘇管家暗自嘆氣,順著蘇承稷的目光移到了緩緩而來的白裙女子身上。
許凝似乎天生就是一個衣架子,任何衣服穿到她身上都能穿出自己的氣質(zhì),溫和,平靜,卓然,美麗,自然而然地吸引目光成為焦點。
成為焦點的人并不害羞,面色平靜地向餐桌邁步。兩條筆直細長的腿潔白勻稱,裙面輕盈似水紋般飄蕩,往上是纖細的腰,一根系在腰間綠色的絲帶更加凸現(xiàn)了腰肢的盈盈一握。許凝身瘦腰細,這樣的人一般胸圍比較小,可許凝卻不是,胸前的飽滿程度明顯可以傲視大多數(shù)女性。兩肩平直,精致的鎖骨露出少許,可以推斷出少女鎖骨的美麗。脖頸潔白修長,下巴沒有絲毫多余的贅肉。紅唇翹鼻,清眸柳眉。俗話說一白遮百丑,更何況是像許凝這樣好看的人?
絲發(fā)披兩肩,許凝款款而來。蘇承稷在心里補了兩句: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亦是祈愿。
許凝慢慢坐下,一旁的傭人極有眼色地端上了早飯。蘇承稷回神,不動聲色地與許凝開始用飯。
薏米粥再加上幾個精致又可口的菜肴就是早餐。看似簡單,許凝掃一眼就知道這些與自己班里一個家境優(yōu)渥的女生某次發(fā)的朋友圈里的早餐相似。當(dāng)時許凝還感嘆有錢人就是奢侈,吃個飯都至少要五位數(shù)。身邊的人以為許凝羨慕,立馬承諾以后帶她吃一頓,體驗體驗資產(chǎn)階級的腐敗。
往事浮現(xiàn),許凝垂下眼,將一勺薏米粥放進嘴里。
貴有貴的道理,薏米粥散發(fā)芳香,潤滑不膩,可許凝只淺嘗了小半碗就放下了碗。
許凝吃得不多,但吃得慢,等許凝放下碗的時候蘇承稷也吃得差不多了,順勢放下碗看著許凝,眸色沉沉。
蘇管家給了傭人一個暗示,傭人立刻上前收拾餐具,不一會就收拾完了退下。
許凝看了一眼蘇承稷,撇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兩人都沒動,也沒有說話。就好像知道接下來會有一場談話似的,兩人的目光都盯著一個點,沉默地等著對方開口。
蘇管家急招機油擔(dān)憂地立在一旁,既希望這兩人誰先開口打破堅冰,又害怕言語這把利刃把兩人之間的溝壑劃得更深更遠。
大概過了一分鐘,蘇承稷先開口,音線微涼,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許凝,我們談?w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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