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抉擇
而且他們做事也有他們的原則,根本不會因為誰家錢多,就罔顧他人的生死。
束母更是孤注一擲,她叫來保鏢,強行將束安然圍在中間。
束母站在束安然的身邊,對在場所有的人說道:“我就站在這里,要是我家安然少了一根汗毛,我束家必不會善罷甘休?!?p> 一旁的陳助理急得不行,束家這個做法雖然情有可原,可卻也欺人太甚。
這就是在仗著束家的勢力,欺負夫人勢單力薄嗎?
倉庫內,冼博延看著虛弱的林希月,說什么也不肯離開。
林希月心里還是有一絲動容的,可時間來不急了,她不能讓他陪著她被炸死。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她又何苦拉一個墊背的。
她的手顫抖的放到了按鈕上沖冼博延喊道:“既然你不走,那我就按下按鈕,犧牲你那老相好,讓她被炸死?!?p> 冼博延卻苦笑著說道:“希月,你不會那么做的,你不過是想逼我離開?!?p> 林希月冷笑著說道:“誰說的,這個生死關頭,束安然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讓她死無全尸。”
她作勢就要按動按鈕。
可這時她的手卻被一只大手撫上,那溫暖的溫度亦如十多年前。
這一刻恍如隔世,卻已物是人非。
林希月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人生若如初見。
她閉上眼睛,淚水早已經(jīng)布滿了她整個臉頰。
她沒猜到他們的開始,更沒有想過他們的結局。
原來一切只是一場空。
早知如此,她又何必執(zhí)著多年。
“希月,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辟┭佑脧奈从羞^的繾綣語氣說道。
林希月不斷的冷笑:“冼博延,你少在這里假惺惺了,你為了束安然把我摔下二樓,你還為了她,斷了我兩根手指。現(xiàn)在你留在這里,不過是想堵住悠悠眾口,減少你的負罪感罷了?!?p> 冼博延的眼睛通紅,他輕搖著頭,低聲呢喃道:“希月,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承認我曾經(jīng)是誤會過你,可現(xiàn)在我知道了,有些事情不是你的錯。而有一個秘密你一直不知道,我是有苦衷的。”
林希月囫圇擦掉臉上的淚,“冼博延,你不過是個冷情冷性的人,所以現(xiàn)在你不要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你趕快給我滾開,我不想臨死之前還見到你,因為我恨你,生生世世都恨你?!?p> 她一直搞不清冼博延對她的心,若說冼博延恨她,可他有的時候對她溫柔的眼神又不似假的。
特別是現(xiàn)在,他眼中的淚也不是假的。
她了解冼博延,冼博延堅強、冷血,他不會輕易流淚,特別是在外人的面前。
可現(xiàn)在,他卻為她紅了眼眶。
原來她這么多年的付出,還是有一絲回報的,即便冼博延并沒有像她愛他那樣炙熱的愛她,可在他的心里,她還是留有了一席之地。
她覺得此時這一席之地,還是卑微的有些可笑。
可這一次卻換成她推開他,她不能看著他死。
就算不愛了,也希望他能好好的活著。
至于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此了結了吧。
想到了這里,林希月目光變得清冷。她凝靜的寒眸中,滿是堅毅之色。
她將手按到了按鈕之上,語氣強硬的說道:“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快說,你選誰?”
冼博延的面容也變得異常的平靜,到了這個時候,他發(fā)現(xiàn)任何事情都不重要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外邊。
束安然的身邊有那么多的人,他內心也很掙扎、糾結。
不論束安然做錯了什么,可她都曾救過他一命。
那他現(xiàn)在就一次性的將這恩情都還了,他還是想賭一把,算命的說他福大命大,他現(xiàn)在只想把他的福氣分一半給林希月。
這樣他和林希月都會安然無恙。
他的手再次扶上林希月的手,“我選安然。不過,如果你要是活下來,我與你的恩怨一筆勾消?!?p> 冼博延還想說,如果她死了,他也會陪著她一起死,可這句話太不吉利,他并沒有說出口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離爆炸不到一分鐘。
在場的人都已經(jīng)束手無策,他們開始有秩序的撤離。
警察來勸冼博延離開,可冼博延卻拿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不會走?!?p> 警察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林希月。
林希月心里五味雜陳,卻只能陰陽怪氣的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偷偷去按按鈕的,我不會讓束安然死的,你走吧,不過你要答應我,幫我照顧好我爸爸,盡力醫(yī)治他。”
可冼博延仍是呆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還有四十秒。
林希月看到陳助理在偷偷的靠近。
她已經(jīng)明白了,陳助理的意圖。
她突然拉住了冼博延的手,“答應我好嗎,照顧好我爸?!?p> 這一句她幾近祈求,她貪婪的感覺著那大掌帶來的溫度。
她活了二十幾年,卻從沒有任何東西和人,如這手掌一般,帶給她生命的溫度。
冼博延搖了搖頭:“不,希月,我會陪著……”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感覺后腦一痛,接著天旋地轉。
陳助理十分抱歉的說道::“夫人,你放心,我會幫你照顧好你父親的,還有先生他是愛你的?!闭f著,眼底染上了一片紅色,他背著冼博延踉蹌的往出跑。
林希月看向冼博延離開的方向,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再見了,博延?!?p> 冼博延很快就醒了過來,他在意識渾沌中,回頭看了一下倉庫。
剛要從陳助理的身上下來,就聽到身邊一聲巨響。
濃煙滾滾,碎石飛濺。
他和陳助理被炸彈的氣浪掀翻在地,隊長帶著警員沖了過來,將他們帶到了安全地帶。
束安然看著那倒塌的倉庫,抱住了束母嗚咽了起來。
束母看著束安然沒事兒,本應松一口氣,可她的心里卻好像丟失了什么,再也找不回來了。
她再次想到了倉庫里的林希月。
她沒有見過林希月,只見過幾張她的照片,也都是遠照。
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里卻為林希月難過起來。
匆匆趕來的孟又琴站在不遠處,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