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一行人走到了山溝溝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看著半山腰有一座廢棄已久的廟宇,便走了進去,打算湊合著過一夜。
進廟,收拾收拾,意外發(fā)現(xiàn)屋后還有一小片沒有敗的金菊,吸引了三五只蝴蝶,在那翩翩起舞。
阿音眼前一亮。
“哇!沒想到這個季節(jié)了,還能看得見蝴蝶?!?p> 歐巴桑說:“可能是人家這一塊地勢低,暖和。”
到了晚上,外面越來越?jīng)觥R恍腥嗽谄茝R里生起火來,那幾只蝴蝶或許是怕冷,也聘聘婷婷地飛進廟來。
阿音很開心,靜靜地觀望著那幾只蝴蝶。
北方的蝴蝶很少有彩色的。這幾只蝴蝶卻一個比一個鮮艷,個頭雖然不大,卻勝在小巧精致。
一個平常挺斯文的武士次郎伸出指頭。那蝴蝶很乖順,輕輕地停留在次郎指尖。映著火光,一人一蝶的剪影顯得格外璀璨。
次郎呆呆的看著那蝴蝶。
別人笑話他:“好啦好啦,別看了,平常見你看花姑娘都沒有這么認真?!?p> 但是次郎仍然一動不動。
大家覺得他不對勁。
一人用一根平常當做拐杖的木棍小心翼翼的捅了捅他。使的勁稍微大了一點,次郎隨即向側(cè)面栽倒!
眾人嚇了一跳。次郎躺在地上仍然保持著剛才托著蝴蝶的姿勢,臉上笑意盈盈,眼珠子卻逐漸渙散。
“他他他死了!”
隨行的醫(yī)官大聲吼叫。
一行人趕緊拔刀,背對著背,用刀指著那些翩翩起舞的蝴蝶。再看地上,仍然還蹲著兩個人,有幾只蝴蝶正從他們身上飛起來。
頃刻之間,已經(jīng)有了三個人中招。
“大家都小心!估計那些蝴蝶身上涂著劇毒,能讓人頃刻斃命!”
阿音被大家團團圍在中間,看著地上僵硬的人直瞪眼。
老遠處傳來幾聲尖利的笑。極響亮,好像是鐵皮刮鐵皮。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哐當一聲,破廟一棟東倒西歪的墻壁直接被撞倒。一個身著彩衣的人影沖了進來。
“我的心肝寶貝兒們啊,速速交出羅剎女,姑奶奶我饒你們不死!”
這人說話時使勁捏著腔調(diào),強調(diào)極其尖銳柔媚,但是一聽就知道是個男聲。
沒錯,這是一個男人。他穿著一席極花哨極花哨的斑斕彩衣,臉上畫的妝容五彩繽紛,極其夸張。但是他濃眉大眼,虎背熊腰,看不出來他是帶把的那你瞎。
武官臉色一沉。
“蝴蝶君?怎么連你也來了?”
蝴蝶君呵呵媚笑,用又粗又短的手指捏個蘭花手,捂住嘴巴,說道:“你說為什么?還不是為了你們那個小寶貝,小心肝,比我這個美女丑了一千一萬倍的小姑娘。羅剎女啊,你生的這么丑,若是不知道你的價值,姑奶奶我看見了你,肯定要手起刀落,把你剁成八八六十四塊?,F(xiàn)在我知道你是個寶,不殺你了,這可是你的榮幸。趕緊給我滾到我這個美女身邊,不要再站在這一幫丑呵呵的東洋人之間!”
說罷,他尖叫一聲,隨即從身上憑空幻化出了無數(shù)只色彩斑斕的蝴蝶,朝眾人襲來!
那些蝴蝶估計個個都有劇毒,他們隔著眾人大半丈遠,眾人便聞見一股子極其濃烈的腥臭。
武官大叫:“快,結(jié)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