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走!去攝政王府
“當(dāng)然還是有旁人的?!贝炭筒[了瞇眼,像是受了刺激般竟愿意將這些都予以告知。
“這偌大的皇宮,自然不會只有章遲這一個叛徒!他被抓了,不想方設(shè)法把他弄死,難道留著暴露自己嗎?”他依舊笑著,似賣著關(guān)子,“公主也不想想,他不過陵安城郡守,又怎么弄到邊疆糧草的地圖的呢?”
“你是說,他在皇宮有個幫手,而那個人官位更高?!辈皇且蓡枺强隙?。
“公主英明!”
“那人是誰?”虞朝辭緊接著問。
刺客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了,我只負(fù)責(zé)和章遲接頭,其他人一概不知?!?p> 話已至此,歐陽驍何似是想到了什么,斷言:“若不是蒙蚩國刺客所為,想必那人便只有來看望章遲時下蠱了?!?p> 說時已邁開腿,“我去問問看守的士兵,這幾日都有哪些人來看過章遲。”
“他……”
“他不會那么蠢!”洛君暮搶了她要說的話。
那人都能想到用幻幽蠱慢慢折磨死章遲,自是不會這般輕易暴露自己。
歐陽驍何止步,“那依攝政王所說,此人還能在何時何地下毒?”
“回京途中?!庇莩o十分肯定,“你曾說路遇刺客,可他們不一定都是蒙蚩國的人?!?p> 歐陽驍何恍然大悟,轉(zhuǎn)而又苦悶道:“如若這樣,那個人便難尋了。”
“那就挨個尋!”
虞朝辭揚(yáng)起嘴角,笑的妖冶而張揚(yáng),“皇宮雖大,但知道邊疆情況的可不多?!?p> 他被這一抹笑驚得出神,好半會兒才道:“我這就去請示皇上,得令再去搜查!”
去找若淵?
她抿唇沉思,別了洛君暮,小跑著跟上歐陽驍何,“我和你一道去!”
虞朝辭隨之出了地牢,帶上守在門外的彥林,三人一起去了御書房。
獨留洛君暮一人在昏暗潮濕的牢房處。
“殿下不和公主一起?”刺客抬眼看他,眼中盡是暗諷。
“你不該和她說那么多。”他冷言。
眼里還殘留著方才目睹歐陽驍何毫不掩飾驚艷看她后的怒意。
“您昨日不還說公主要來審問,我當(dāng)然要將心中所知,盡數(shù)告予?!?p> “呵!”洛君暮慵懶地掀了掀眼皮,他總是這副樣子,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刺客看他如此,背后傳來一陣刺骨的惡寒,“殿下笑什么?!”他明明在拖公主進(jìn)入深淵,這朝堂似海,一經(jīng)踏入,休想全身而退。
他在報復(fù)他離經(jīng)叛道陷害自己,可他竟然笑了出來?
“以卵擊石罷了。”
洛君暮冷笑,丟下這含糊不清的字句后拂袖而去,僅留下遠(yuǎn)去的背影。
午時三刻,大理寺監(jiān)牢傳出消息——
蒙蚩國刺客服化尸散,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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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nèi),歐陽驍何已向皇上說明緣由,成功取得了虞若淵親筆書寫的詔書,可以依此搜查各武將府邸。
“這件事阿姊就不要摻和了。”虞若淵幽幽開口。
虞朝辭看中郎將拿詔書走出御書房的背影,眼里明晃晃擺了一副也要去湊熱鬧的神情。
“你還是做你那個沒心沒肺的公主吧!”他咂咂嘴,故作嫌棄道:“突然這么勤快,怪嚇人的?!?p> 朝堂之事暗潮洶涌,總涉入進(jìn)去,難免招來殺身之禍。
良久,“我沒要摻和?!彼龘P(yáng)唇。
程老丞相托她做的事只有緝拿章遲而已,她已經(jīng)做到,其余事自是與她無關(guān),放著一個逍遙公主不當(dāng),去擔(dān)憂朝政,她吃飽了撐著?
“我來是有另一件事?!彼D(zhuǎn)移了話題,“皇上給了洛君暮何等封賞?”
聞言,虞若淵臉頰一熱,那攝政王沒要賞賜,叫他如何說出口……
虞朝辭眼角瞥去,心中已猜到大概,故意問:“我在陵安城多次遇險也幸得攝政王出手相救呢,若淵定是給了不少犒賞吧?”
她笑笑,“否則豈不顯得帝王家太過薄情,丟了皇室顏面?!?p> “……”
此番話怎的這般耳熟?像極了當(dāng)初她倒追夜炩時他諷刺她凈給皇室丟臉。
果然,阿姊可真小心眼!
他“哼哼”兩聲,眼珠一轉(zhuǎn),正色道:“攝政王說了,欠他人情的人是你,怎能好意思收朕的賞賜?他說某人要是愧疚就自己親自報恩吧!”
哼!他要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回阿姊手里。
虞朝辭一時語塞,半晌,“他真的這般說?”語氣夾雜著質(zhì)疑。
“……沒錯!”虞若淵徑自提高了音量,以此來掩飾心虛。
她盯了他好半會兒,終敗下陣來,“既然攝政王都這么說了,那便我親自想法子好了。”
起身,“彥林!”她喊道。
彥林很快走了進(jìn)來,先是朝皇上行了叩拜禮,再問她:“何事?公主?!?p> 虞朝辭張望了番屋外大好的天氣,笑道:“今日陽光明媚,我們出宮逛逛吧!”
說完,她還不忘幸災(zāi)樂禍地向虞若淵挑眉。
“阿姊……”
太過分了!竟欺負(fù)他不能隨意出宮游玩!
“放心,阿姊回來時會給你帶糖葫蘆的!”她攜著彥林朝外走去。
“阿姊你太過分了!”
身后是他暴跳如雷的埋怨。
“哈哈!”遠(yuǎn)處傳來她恣意的笑聲,他氣結(jié)。
虞朝辭身為周虞唯一的公主,又是當(dāng)今皇上的親阿姊,出一趟宮,自是輕而易舉。
“公主,突然出宮是有何事嗎?”彥林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街道上吆喝聲四起,酒樓店鋪鱗次櫛比,光是路兩旁的街邊小攤,都已讓虞朝辭目不暇接。
京都就是京都,這樣熱鬧的場景,果真是陵安城那些城市所比不了的。
她穿梭在來來往往的行人中,半晌才回應(yīng)他:“無事就不能出來逛逛了?”
其實還真有事,她想著宮里那些金銀珠寶洛君暮自然是瞧不上的,出來說不定能淘到什么寶貝給他當(dāng)謝禮。
雖說現(xiàn)下,她已玩得不亦樂乎,什么禮物都拋卻腦后了。
一路逛下來,彥林懷里已經(jīng)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桂花糕、糖炒栗子、糖人……各式各樣,竟都是吃的。
“像是在皇宮被虐待了似的?!睆┝挚粗鳉g快的背影,含笑無奈地咕噥。
“胡蘿卜!新鮮可人的胡蘿卜!”
蹲在街邊打著地攤的販夫連聲吆喝,虞朝辭聞聲身形頓了頓,停下腳步。
“姑娘,買點胡蘿卜嗎?”
虞朝辭出門換了身樸素的衣裳,那小販只當(dāng)她是普通買客。
胡蘿卜……她細(xì)聲呢喃,眸中倏地閃出一陣光亮。
她慷慨道:“老板,你這筐胡蘿卜我都要了!”
“公……小姐,你要這么多胡蘿卜作甚?!”彥林湊上來,大為吃驚。
虞朝辭自顧自付錢背起籮筐,顛了顛,“走!去攝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