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哭聲叫嚷聲亂成一團,面前的房屋火光沖天絲毫沒有要減弱的跡象。
在遠離雜亂紛繁的人群處,靜靜立著一月白袍僧人手上還抱著一個纖弱的女子,火光為兩人鍍上一層薄薄的艷色。
僧人一張無悲無喜的臉映在杜召南瞳孔里。
“你是誰?”
僧人看了了看她,沒有什么表情的答道“般若寺,無厭”。
她笑了,這名當真襯他,無厭,無悲亦無欲…
**
叩叩,
杜召南收回飛遠的思緒,起身開了房門,白衣僧人靜靜立在門外,見她開門便合掌行了個禮。
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無厭顯然是有話要問,杜召南忙將他請進房內(nèi)一敘。
“施主可還記得當時的情形?”
他問的顯然是客棧著火一事,這事確實蹊蹺,平白無故的起了這么大的火客棧中人竟毫無察覺。
而且當時她房間的門窗都被鎖死了,若不是她及時醒過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當時我喝完藥后便睡著了,一醒來房間里就已經(jīng)起了火,我本想從房門逃出去,卻發(fā)現(xiàn)門窗都被人刻意封死了,無奈之下只好破開窗戶跳下去…”杜召南一邊回憶一邊說著。
無厭仔細聽著,在聽見門窗都被刻意封死時面色微微凝重,略微思索后道“如此看來,這兇手是沖著杜施主來的”。
“何出此言?”杜召南秀眉微蹙。
“杜施主有所不知,我詢問過當時在客棧中的所有人,他門都說自己莫名其妙的睡了過去,一醒來客棧里就已經(jīng)起了火,但只有杜施主是被刻意鎖在房內(nèi)…”
無厭頓了頓,又問“施主最近可有與什么人結(jié)怨嗎?”
杜召南想了想,他們一路游歷,每個地方都呆不了幾天,這個小鎮(zhèn)他們才剛來沒兩天,根本沒機會跟人結(jié)怨,不過…
“我們剛到不久,跟人結(jié)怨談不上,倒是前天晚上有些古怪”
杜召南頓了頓繼續(xù)道“那晚我本是在房間練功,窗外卻突然掠過幾個黑影,當時已經(jīng)很晚了,我覺察有異便跟了上去,沒想到被幾個帶獠牙面具的人打暈帶到那間破廟中,他們丟下我走后那神像后面又冒出另一伙戴面具的人,然后…就被你所救”
無厭聽完久久沒有再說話,杜召南盯著無厭的側(cè)臉卻不合時宜的想到些其它的事…
“那天…”無厭聞言一雙清冷的眸向她望來似在等著她的下文。
杜召南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我昏迷時沒有對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明明是個疑問句,卻生生被她問成了肯定句,說完便睜著一雙無辜的杏眼死死盯著無厭,生怕他下一秒就說出個讓自己無地自容的答案。
見無厭聽完有些發(fā)愣的模樣,又暗暗懊悔自己干嘛要問出口,就算真做了什么,只有不說出口,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了!
“沒有”
終于聽到令自己滿意的答案,杜召南剛要松一口氣就聽無厭道“杜施主當時的確意圖對小僧不軌”。
杜召南一口氣沒松完卡在胸口嗆得她直咳嗽。
“好在小僧及時將施主打暈…”
好家伙!若是之前裝做什么都不知道還好,這會兒幾句話下來她算是徹底坐實了這個女流氓的稱號。
她還是不甘心,掙扎著抬起頭打算再辯解一下挽救挽救自己所剩不多的形象。
“我是被灌…”
話鋒陡然一停,杜召南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白衣僧人。
那雙清冷的眼不再冷漠疏離,而是染上了淺淺的笑意,唇色寡淡的嘴角微微上揚,似寒冬暖陽初現(xiàn)令人驚艷非常。
杜召南突然覺得這女流氓的稱號坐實了就坐實吧!隨即又默默惋惜,這般好看的人,偏偏是個和尚,真是可惜了!
“無厭師父有沒有想過還俗呀?”
無厭臉上的笑意一僵,杜召南這話問得確實有些措不及防。
“我就是覺得,像你這么好看的人要是一生青燈古佛豈不是有點可惜…”
杜召南攏在袖中的手狠狠的掐著自己的大腿肉。
我在說什么?看來不僅流氓,腦子也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