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護(hù)妻狂魔上線(1)
這話說的極狠,白露臉一百,忙看向舒舒。
舒舒心下亦是一愣,這般疾言厲色,毫不留情的話語,竟是出自舒意的親祖母之口。仿若兩人不是祖孫,是隔了血海深仇的仇家一般。
原是顧及著二人還有一層血緣關(guān)系,加之也不想因?yàn)樗齻冎g的事兒讓父母為難,舒舒已經(jīng)先低了個頭,結(jié)果對方非但不領(lǐng)情,還咄咄逼人,這讓舒舒很是難受。
她緩緩起身,輕拂裙子上的灰:“幸而是在府里,若是在外頭,旁人聽了老夫人這話,還以為是個慣喜歡刁難人的?!?p> 李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手中的茶盞直直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了舒舒的腦袋上。
一時間天旋地轉(zhuǎn),舒舒的身子一歪,白露驚呼出聲:“小姐。”旋即上前穩(wěn)住她,見她白皙的額頭一下子破了皮,滲出了血,更是一驚:“流血了,小姐!”
李窈冷眼旁觀,望著舒舒頭上滲出的鮮血一點(diǎn)點(diǎn)淌在下巴處,最后滴到領(lǐng)口,她只覺得心中無比舒暢,甚至在想,這李老夫人若再年輕個十歲,力道再大些,這李舒意從此消失在世上,固然最好。
李窈甚至有些后悔,不該給李老夫人泡涼茶,該是滾燙的一盅茶水,灑在李舒意臉上,那才叫一個舒坦。
舒舒緩過神來,晃了晃腦袋,冷冷地抬眼看著眼前這個老婦。
李老夫人一見這熟悉的眼神,火氣立馬又竄上來了:“怎么,還說你長進(jìn)了,又恢復(fù)成以前那個混賬樣子了?你敢瞪我,你眼中有無家規(guī),有無孝道?”
舒舒心中一個念頭滑過,她悄悄取下手腕上的鐲子,趁著白露扶著她的時候,塞到她手中,遞給了她一個眼神,旋即冷聲道:“你退下,我有話,要好好的和老夫人講一講?!?p> 白露不依:“小姐,婢子放心不下你!”待看到舒舒的眼神,再加上手上這個鐲子,白露猛地明白了,這是要她去找太子!
“退下!”
舒舒難得這般冷冽。
白露為難了一下,方才嘆了口氣出去。
“怎么,小賤蹄子想翻了天不成?”李老夫人冷笑出聲。
這話極為難聽,李窈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看著李舒意的笑話。
“打我也需要讓我知道,我是哪里犯了錯,讓你出手這般狠?”
“怎么,我老婆子管教后輩,還需要給你匯報(bào)么?”李老夫人一拍桌子,怒聲道:“李舒意,你好大的膽子!”
她回來的時候,李窈一五一十的給她告狀,說李舒意是如何欺負(fù)她的。
本想著借著李窈的理由,教訓(xùn)一下李舒意也無可厚非。
只是這二孫女居然成了信王妃,還與李舒意本就結(jié)了梁子,自己這般小題大做,也能承給李窈一個人情,以后也好巴結(jié)巴結(jié)信王府。
如此一想,李老夫人的背脊挺的更直了。
舒舒輕笑出聲:“從開始到現(xiàn)在,咄咄逼人是你,心腸歹毒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就隨意打罵人的更是你。最可笑的是,你這樣的人居然尚佛,我佛慈悲,如何有你這樣的信徒?”
“大膽!”李老夫人真的動了火,嘴唇氣的上下抖動著,雙目似要噴出火來一般:“來人,給我把這個小賤蹄子綁起來!”
幾個家仆走進(jìn)來,面面相覷。李府上下誰人不知大小姐是國公爺和夫人的掌上明珠,犯了再大的錯也有人撐腰。李老夫人與大小姐不和,也是眾所周知,但是卻未像今天這般嚴(yán)重。眼下國公爺與夫人去了信王府商討婚期,府中能做主的也確實(shí)只有李老夫人了,只是李老夫人這架勢,怕是想動家法……
“怎么,都是死人么?聽不到我說話?”
李老夫人一聲怒喝,幾個家仆方才上前將舒舒捆住。
舒舒猶自微笑:“動我之前,你可想好了,你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左不過就是兒子和兒媳婦來鬧一鬧,她這把年紀(jì)了,她們也不會拿她如何。
這么一想,李老夫人笑的怨毒:“今天咱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p> 李窈回味著她那句話,聯(lián)想著之前發(fā)生過的事,心下暗暗擔(dān)心,這李舒意不知道哪里學(xué)了歪門邪道,邪乎的很,該不會等下又會弄到自己身上來吧?
“請家法。”
說話間,便有人取了長鞭出來。
李老夫人有兩子一女,李國公是長子,承襲了國公之位,次子分房出去后,李老夫人是與李國公住在李府的。李國公只有兩個女兒,一個是與正妻所生的嫡女,便是舒意,次女是與通房丫鬟所生的,便是李窈,那丫鬟后面抬了妾室,只可惜福分太薄,生了李窈就撒手人寰。李舒意介意這通房所生的孩子與自己姐妹相稱,會掉了自己的身份,故一直介懷李窈的存在,處處找茬,甚至連人家名字也鬧個不停,不肯讓李窈與她一起從舒字輩,李國公拗不過她,只好依了。
因著國公府長子李言參軍,李舒意與李窈是女兒身,故而家法一直沒動過。
現(xiàn)下,這條帶刺的長鞭猛的見了天日,空氣中彌漫著血?dú)馀c寒氣。
李老夫人一把奪過長鞭,二話不說就往舒舒身上招呼。
這一鞭子打的極狠,被束住手腳的舒舒直接沒站穩(wěn),被鞭子的力量震的跌倒在地。
她已經(jīng)偏過了頭,可這鞭子的尾巴還是掃到了她的下巴,并著修長白嫩的脖領(lǐng),一道紅色可怖的印記,像蛇一樣蜿蜒盤旋在她的身上。
她沒了金剛之軀,此時身子如常人一般,一陣麻木過后,就是一陣劇痛。她死死咬住唇,不肯讓自己發(fā)出聲音,她越痛,她們就越高興。
李窈沒忍住內(nèi)心的喜悅,彎了彎嘴角,看著這大快人心的一目。
“賤骨頭,你知不知錯?”
“何錯之有?”她冷眼看著李老夫人,眼中滲出的寒意竟讓李老夫人如墜入寒潭一般冰冷,她怔了怔,旋即搖了搖頭,好不容易逮住機(jī)會,可不能錯過,這小賤蹄子能如何,名聲不好,嫁不嫁的出去還不一定。即便以后嫁了夫家,這小賤蹄子的性子,還能嫁個皇親國戚不成?到時候,來找自己尋仇,還有信王妃幫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