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深度黑化
“愿與江郎,生生世世,永結(jié)同心?!?p> 他看著她,溫柔道:“我最喜歡這一句?!?p> 她看著他:“殿下,那你對我呢?”
江璟雙手捧住她的臉:“我其實早已動心?!?p> 只是不自知,他想。
舒舒這一受傷,才讓他懂得了。
舒舒心滿意足地笑,眼睛亮晶晶的:“殿下,你快休息一下吧?!?p> 江璟起身道:“既然你好了,我就回軍營了?!?p> “殿下??”舒舒驚了:“你不休息不睡覺的嗎?”
“我得和葉將軍一起商討事務?!?p> “白天商討不行嗎?”
他搖頭,斬釘截鐵道:“不行,遲一分就多一分危險?!?p> 她鼓著腮幫子瞪著他,忽然靈機一動,說道:“可是殿下,我還是很不舒服……你走了我怕我又發(fā)高熱……”
江璟果然上鉤了,連忙坐了下來,摸著她的額頭:“哪里不舒服?”
舒舒病懨懨道:“哎,我說不上來,反正就覺得,哪兒都不舒服?!?p> 他溫聲道:“那你乖乖睡,我守著你?!?p> 她眼睛一亮:“殿下不走啦?”
“不走啦?!?p> “那我睡覺了?!?p> 她乖乖地閉眼睛,江璟無奈地笑了笑,替她掖好被子。
丑時,葉青飏吩咐那小吏:“把她丟回原來的地方?!?p> 那小吏怔了怔:“現(xiàn)在天色已晚……”
“是啊,”葉青飏微微一笑:“天色已晚,一個女子還不回府,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聽懂了他話里的暗示,那小吏心頭狂喜,咽了咽口水:“小的明白?!?p> 那小吏扛著昏過去的李窈一路跑回十里巷子里。
這巷子人少,夜深人靜,街上人影子都看不見一個。
那小吏四處打量了一番,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他將李窈放在了樹下,開始扒她的衣服。
迷迷糊糊中,李窈醒了過來,被眼前的情形駭了一跳:“??!你做什么!”
那小吏笑的猥瑣:“做什么?你說我要做什么,不就是那點子事兒唄?!?p> 李窈驚恐萬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使出全身力氣去推他:“你住手!我是國公府的小姐,還是未來的信王妃,你敢亂來,我爹和王爺不會放過你的!”
那小吏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仰天長笑,然后在她胸前摸了一把:“如何放不過我?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國公爺為了李府顏面,將你嫁給我,我不就成國公府女婿啦?還做什么美夢當王妃呢?”
“不要——不要——”李窈嚇得魂不附體,面如土色,她不受寵,為了李府的顏面,李國公可能真的會把她嫁給這個人,就算李國公不忍心,李夫人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到時候她就真的完了。
李窈哭的撕心裂肺,嗓子都喊啞了,身上的衣服卻是一件一件被扒下來:“求求你,我求求你放過我,我給你錢,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p> 這小吏長得鼠目獐頭的,眼里閃著怪異的精光,李窈越是掙扎,他越是興奮,終于,當他得逞之后,李窈霎時間變得毫無生氣,眼里一片死寂。
巷子里傳來腳步聲,一個藍色布衣的男子被眼前的情景震驚了。
容不得他多想,他上前就拽起那小吏打了起來。
小吏是會點功夫的,眼前這個人招式雖然凌亂,但是每一拳每一掌都十分狠厲,很快,小吏落了下風,只好踩上墻逃了去。
地上的女子衣不蔽體,一雙眼睛死氣沉沉,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了靈魂一般。
顧潯心神俱震,整個人也不由自主顫抖了起來:“二……二小姐……”
她仿佛聽不見一般,一動不動,只睜著眼睛盯著這黑沉沉的天。
顧潯垂了眼簾,一陣戰(zhàn)栗,然后脫下外衫,給她套上。
“我是不是完了?”
她忽然沙啞出聲。
顧潯連忙道:“不,二小姐很好?!?p>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說完這幾句話就沉默了。
李窈忽然就笑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笑的癲狂,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顧潯就靜靜地坐在旁邊,心如刀割。
他忽然就回憶起了從前的李窈。
那年他剛?cè)敫?,他為了讀書習字,偷偷的藏在大少爺書房的窗戶外。
夫子是一個很好的人,早就發(fā)現(xiàn)偷聽墻角的他了,但是從來沒有告發(fā)過他,而且從此上課后,都會刻意提高音量,讓他聽的更清楚。
直到李舒意告發(fā)了他,大公子仁善,二小姐純良,兩人一起為他求了情,這件事才作罷。
李窈悄悄地來找他,對他說,你雖然身份低微,但是你有上進之心,你以后一定會有所成就的。
然后她就經(jīng)常來看他,給他送書,送筆墨紙硯。
他很開心,也很感激。
可是被李舒意發(fā)現(xiàn)后,李舒意鬧到了夫人那里,二小姐就被夫人狠狠地訓斥了一番,還被罰跪了,那天下著雨,他跑去看她,給她撐傘,她卻避之不及,他問她理由,她說,我們身份有別,你這樣我們都會被責罰的,你別來找我了。
他對二小姐,一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情。
她落水那日,他知道是李舒意故意的,不惜冒著得罪李舒意的風險去救了她。
他因為她差點丟了命,她卻沒來看過他一眼。
李舒意說,當日你救了她一命,恩重如山,可今日你都快死了,也不見她記著你這份恩情,她不會來救你的。
那一刻,他沒有說出來的是,他從來就沒有奢求過可以再次得到她的救贖。
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對二小姐的感情,這一刻他明白了,原來是心動。
原來他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她了。
只是他們身份有別,只是他不過一介家仆,如何敢去奢求明月般的二小姐。
這一刻,他心中的那個月亮卻沉入了水底,他知道月亮再也不會浮起來了。
“這么晚了,你出來做什么?”
顧潯沉默了一下,說:“我想去參軍?!?p> 李窈嗤笑:“怎么,你也要去陪李舒意?”她的目光變得陰狠,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悉心呵護的長指甲嵌入他的皮肉里,滲出鮮血來:“你們都是站在她那一邊的,你們都巴不得我死,巴不得我下地獄,我這么努力,我所做的一切卻終究逃不過一個庶女的身份!”
她嘶吼出聲,雙目通紅,眼神卻依舊空洞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