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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物語

第38章 “女兒”

月色物語 四季音色 2013 2020-09-11 20:15:35

  “你口口聲聲說沒有所謂的和平,但古書記載,上古時期,人族和魔族尚且能互幫互持,為何如今便到了不死不休,大動干戈的局面”?

  “世道遷移,凡心易變?;蛟S兩族都變了而不自知族…”。

  “阿凝”,遲清苑輕輕開口打斷了雪凝音的話。

  “你”,原亭軒面色不變,眸光輕閃,垂下的眼眸里有些復(fù)雜。

  “罷了,話不投機(jī)半句多。若是幾位在修行一途上走得足夠長久,便會明白我所說的話絕非空穴來風(fēng),無中生有”。

  “所有的魔都是禍害,當(dāng)要除之而后快”。

  原亭軒像一陣風(fēng)一樣地遠(yuǎn)去了,留下幾人面面相覷。

  “看原少主的反應(yīng),難道說…,陸微景試探地說了半句,其余三人傾刻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聯(lián)想起之前聽的一些傳聞,或許這圣靈派和魔族還當(dāng)真是有那么些不可言說的聯(lián)系。

  如果原亭軒的師妹的隕落的確和魔族有關(guān),那原亭軒憎惡魔族的反應(yīng)也是情理之中。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反正天塌下來了,還有高個兒在前面頂著呢。我們老老實(shí)實(shí)的修行,然后混吃等死就行。真有兩族交戰(zhàn)之時,也未必輪得到我們這些人”。

  陸微景抿了口酒,故作輕松道。

  怎么可能會沒關(guān)系呢,像是雪凝音和遲清苑并非出自大世家,也沒有拜入何門何派,興許可以按照自己的性子活一世。

  而像他和小屏,一生都會被家族兩個字束縛,早晚會有需要他們承擔(dān)的責(zé)任。

  “阿景說得對,現(xiàn)在還是風(fēng)平浪靜的呢,哪有那么容易起禍?zhǔn)?。未來的事情未來再做打算,何苦杞人憂天,伯慮愁眠”。

  白小屏幾乎一直抱著得過且過的想法,即使她知道寧靜下面未必不是暗藏波濤。

  然則那又如何呢,山窮水盡會有柳暗花明,到了那時,總歸會有辦法。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幾人在沉默中用了膳。

  一出醉意樓,白小屏就有些扭捏不安,往日里總往雪凝音身邊湊的人,一反常態(tài)的落后了雪凝音幾步,稍稍隔出了些距離。

  見狀,雪凝音眉頭輕挑,似有不解之色。

  “凝音…”。

  白小屏話未說完,陸微景便接過了她的話。

  對著雪凝音和遲清苑兩人微一拱手,笑容淺淡,“遲兄,凝音,我和小屏想去逛逛”。

  “可以…”,雪凝音可以一起的話被遲清苑硬生生地打斷了。

  “陸兄請便”。

  陸微景客氣一笑,牽著白小屏徑直遠(yuǎn)去,只留下一對背影。

  “原來是想單獨(dú)相處啊”,雪凝音撇撇嘴,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

  虧她還說什么可以一起逛,是嫌做燈泡還不夠亮嗎,雪凝音心想。

  “陸兄和小屏的感情真好啊”,雪凝音感慨道。

  有一句詩怎么說來著,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

  大概說的就是陸微景和白小屏這樣的眷侶吧。

  “走啦,阿凝,下次可別傻乎乎地打攪陸兄的計(jì)劃了”。

  遲清苑淺淺一笑,宛如春風(fēng)拂面。

  “你說誰傻呢,清苑”。

  雪凝音不服氣地回來過去,她又沒談過戀愛,怎么懂得戀人之間那些膩膩歪歪的門道。

  她心想怎么小屏今兒還嬌羞起來了,出門前搽脂抹粉,對鏡梳妝,好一番打扮,感情人家是奔著約會來的。

  “他們?nèi)ス渌麄兊?,清苑,我們也去逛逛吧,好久沒出來了,閑得慌”。

  雪凝音興致勃勃地提議,眼睛一直四處瞟。

  “好”,遲清苑笑著應(yīng)了下來。

  兩人并肩走在一處,男俊女美,一路上回頭率頗高。

  “竹蜻蜓”!

  眼睛一亮,雪凝音像一陣風(fēng)似的飄到了小攤前,拿起一支竹蜻蜓笑得開心。

  落在有心人眼中,便是獨(dú)一無二之景。

  遲清苑頓覺周圍的人群喧鬧,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各色各樣的行人,天地都一道遠(yuǎn)去了。

  只留下一人,那人言笑晏晏,巧笑倩兮。

  輕一抬眸,倒映出塵世間最美的畫卷。

  “清苑,你看這只竹蜻蜓怎么樣,可不可愛”?

  等遲清苑回過神來,雪凝音已經(jīng)笑著走到了遲清苑面前。

  “可愛”,遲清苑低頭看了一眼,緩緩?fù)鲁鰞蓚€字。是只很常見的竹蜻蜓,拙樸有趣。

  “的確很可愛”。

  雪凝音把竹蜻蜓塞到遲清苑手中,“麻煩清苑結(jié)一下賬,買兩只竹蜻蜓,我去那兒看看糖人”。

  遲清苑唇邊綻出柔和的笑意,“嗯,阿凝盡管去,這里交給我”。

  等遲清苑接完賬,揣著兩只竹蜻蜓去找人時,才發(fā)現(xiàn)雪凝音被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

  撥開人群,遲清苑才看清眼前的情景。

  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扯著雪凝音的衣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可憐兮兮地喚娘親。

  “娘親,蕓兒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原諒蕓兒好不好,千萬別撇下蕓兒和爹啊。世上只有娘親好,沒有娘親的孩子是根草”。

  “蕓兒要做娘親的心頭寶,才不要做野草,娘親,你和蕓兒一起回家去吧”。

  小姑娘一邊說,一邊聲淚俱下,可謂是驚天動地,令聞?wù)邆模犝呗錅I。

  “小朋友,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娘親”。

  雪凝音硬著頭皮,在路人各色的打量下,無奈解釋。

  她不就是買一個糖人嗎?怎么就從天而降來了個小姑娘認(rèn)自己做娘親。

  天地可鑒,她這副身子才十六七歲,一直潔身自好,見鬼了才會有這么大的女兒。

  “姑娘,這孩子和你長得多像啊,眼睛一看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錯不了”。

  “就是,當(dāng)娘親心不能這么狠,怎么能不認(rèn)女兒呢”。

  “她真不是我女兒,我都還沒成親呢,哪里來的女兒”。

  雪凝音繼續(xù)解釋。

  “這也不一定,修道中人容顏常駐,即便活了幾百年了,看著和一二十的小姑娘小伙子也差不多”。

  “姑娘一看就是修行中人,聽大娘一句勸,修行固然重要,家庭也很重要”。

  旁觀熱心大娘殷切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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