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二小姐據(jù)說已經(jīng)在丹藥一道上花費了十來年,這也不過如此嘛,何況清苑不過學了三個月,能和你比嗎”?
“以己之長,比人所短,不過如此”。
“牙尖嘴利,巧舌如簧”。
洛流嵐被咽住了,頓了一下,憤然出口反駁。
她知道白小屏一直都有張厲害的嘴,沒成想連她的狐朋狗友也是一樣尖牙利齒之徒。
果真是和白小屏一樣討厭。
“禮尚往來,實話實說而已”。
雪凝音笑得云淡洛輕。
“沒事洛二小姐不要擋在面前了,礙著人走路”。
“雪凝音,你不是自詡很厲害嗎?三日之后,比武場見,本小姐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到底還只是一個金丹,就算初試之時打敗了曲闌深又如何。
她還不相信了,她一個元嬰會不如金丹。
丹藥一道上她是沒有資格教訓雪凝音了,都是二階丹藥師,顯然雪凝音學得還比她快。
就連不茍言笑的散眉長老,平日里對雪凝音也是多有照拂,偶爾還有稱贊之語。
這么多年來,能得散眉長老贊譽之人還沒有幾個。
她花費了諸多心血在煉丹上,竟也不過爾爾。
天靈根,悟性高,還是宿敵白小屏的朋友,洛流嵐想要心平氣和同雪凝音相處實在太難。
她說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覺,像是不服,怨懟,執(zhí)拗…
她要證明她比別人強。
“你確定要和我打”?
雪凝音停下腳步,笑意盈盈,身旁的遲清苑面容冷冽。
“確定”。
不知為何,洛流嵐有些底氣不足,
但轉瞬她便壓下了心里的一絲不安。
“唉,何必呢,浪費靈力”,雪凝音一臉為難。
“怕了吧,也是,你再怎么厲害,不也是一個金丹巔峰,還沒有結嬰,如何能勝過我”。
見雪凝音面有難色,洛流嵐覺得占了上風,不免得意起來。
“元嬰對金丹,也是好意思”。
白小屏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來,對著雪凝音笑了笑,下一瞬,臉沉得像是一塊墨,臉色臭得可以。
“高高在上的堂堂洛家二小姐,如今實力竟然下滑至此,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怪不得修仙界人人只知洛家大小姐,天一派首席大弟子的名聲。天資卓絕的洛大小姐有這樣一個欺軟怕硬的妹妹,家族恐怕忙著捂著吧”。
有一個天之驕女一樣的姐姐,對她而言,未必算得上是美事。
很多時候,她寧愿她的姐姐是一個和她差不多的人,而不是一個高在云端,一個低在塵泥。
無論她再如何刻苦,永遠都比不上她的姐姐,所有的光芒和贊譽都會被她的姐姐遮擋。
但凡有她姐姐在的地方,她就要矮上一頭,要被忽視,遺忘。
而所有人眾星捧月一般把她姐姐捧在最中心。
提起洛音綰,大概人人都會稱贊一句仙門翹楚。
洛流嵐呢,誰都不知道。
無力,羨慕乃至嫉妒的種子很久以前就埋在了她的心里,不曾拔出。
隨著年月增長,反而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深深扎根。
大概,在得知雪凝音居然也是天靈根時,洛流嵐便不由自主地把雪凝音放在了敵對的位置。
“白小屏,你住口”。
“本姑娘偏不,你想打,好啊,本姑娘奉陪,有本事你先打贏我再和凝音打”。
“別以為凝音是軟柿子任你揉捏,金丹又如何,你也未必是對手”。
“若是輸給我臉面上還算過得去,你若輸給了凝音,洛氏的臉面都要被洛二小姐丟盡了吧”。
白小屏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看著不太有姑娘家的端莊。
“元嬰對金丹,這不是擺明了欺負嗎”?
“沒想到這洛家的二小姐居然是這等作派,和高潔的洛師姐完全不一樣”。
幾個天一派的弟子低聲私語道。
只是在場都是修行之人,莫不是耳聰目明,全部把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洛流嵐和雪凝音一行人鬧出了不小動靜,吸引人不少過路的學子駐足看熱鬧。
議論紛紛。
“打就打,誰怕你”。
“白小屏,三日后,比武場,不見不散”。
“好,不見不散。洛二小姐可別做縮頭烏龜,找借口放我鴿子”。
白小屏輕輕一笑,拉著雪凝音揚長而去。
“小屏,既然是沖著我來的,還是我去和她比試吧”,雪凝音輕擰眉頭,淡聲道。
“沒事,凝音,她才不是針對你,就是因為你和我關系好,洛流嵐才總要為難你。反正我和她一直都看不順眼。趾高氣揚的,正好借此機會教訓她”。
白小屏漫不經(jīng)心道。
“你放心好了,至少也能打個平手,本姑娘也不是吃素長大的”。
瞧著雪凝音臉上隱隱的憂色,白小屏眉頭一揚,盡顯傲氣。
她雖然生性散漫,但該明的事理一樣不落,修為也算是中上水平。
不過他們這一輩里出現(xiàn)了太多出色之人,才顯得黯然失色罷了。
“嗯,我自然是信你的”。
“我也信你,小屏,你一定會打敗洛流嵐的”。
陸微景笑嘻嘻地湊過來,親昵的牽著心上人的手。
雪凝音被眼前一景幾乎閃瞎了眼,有戀人了不起啊,秀恩愛也不帶總這么來的,冷不防地又被塞了一嘴狗糧。
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雪凝音很有眼色的撤了。
只聽見后面兩人打情罵俏的歡快話語。
“你不相信我,難不成還想去巴結那洛家二小姐嗎“?
“怎么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