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問住了,頓了一下,異口同聲道。
“就是我徒弟,不信等著看”。
“對對對,肯定是你們徒弟,要不你們兩個都做她師父好了,反正我院的規(guī)矩也不多,多一個師父也沒啥不好”。
華淺長老并不覺得是多么難以解決的問題。
雖然大部分修士一生只有一個師門,一般只有一個傳道授業(yè)的師父,但那也主要是看師門的規(guī)矩。
比如云道學(xué)院,就不講究太多,無甚多的規(guī)矩。
不過迄今為止,散眉和絮樓兩人都沒有收過徒弟,這次還是頭一次收徒呢。
“反正那個丫頭第一個師父一定要是本長老”。
絮樓長老一甩衣袖,大袖飄飄。
“那可不一定”。
散眉長老一臉淡漠。
總之,這個人他是搶定了。
“那各憑本事,別傷了和氣”。
一見兩人又有對峙的氣氛,逢拾長老連忙出來打哈哈。
“你們怎么看”。
等到散眉長老和絮樓長老走開了,華淺長老問了一句。
“誰能得償所愿呢”?
“說不準(zhǔn),其實,我看那個丫頭也很好,法陣也學(xué)得快。不過,搶徒弟這事我還是不摻和了。我看中了另外一個雪丫頭”。
“另外一個”?
雪姓算是少見的姓氏,攏共也沒幾個姓雪的修士。
“二姐雪凈嫻”。
枝眠長老惜字如金一般,淡淡吐出幾個字,聲音清冷,音色極為動聽。
“那個啊”。
華淺長老恍然大悟。
“逢拾,你的眼光也不錯,毒辣得很,還以為是洛家那個呢,法陣上的造詣,據(jù)我所知,不是那個女修士更出眾嗎”?
。雖然雪凈嫻也很不錯,但還是稍遜一籌。
“誰說的,你等著看吧,要不了兩年,絕對是雪凈嫻更好,悟性,心性,她都是這里面數(shù)一數(shù)二的,就是靈根資質(zhì)差了些”。
逢拾長老一挑眉頭,頗為不贊同華淺長老的話。
他才是法陣上的行家,人人都以為洛流嵐的資質(zhì)勝過雪凈嫻,偏生他不這么認(rèn)為。
何況,若非那場比試,他還不知道這個洛流嵐還精于法陣呢。
到了這里,遮遮掩掩的,也不知道存的是個什么心思。
“你看的人,不會錯的”。
華淺長老淡然一笑。
“唉,你們幾個,絮樓,散眉,還有你,都覺得那個雪凝音不錯,,弄得我都對她好奇起來了”。
“可惜她還沒有聽過我的課,難道她對符咒沒有什么興趣”?
“怎么,你這次又不打算收徒嗎”?
幾人早都有傳承衣缽的打算,不過迄今為止,都還沒有收徒,沒有合眼的后輩,一直耽擱著。
眼下這局勢,除了華淺長老,似乎都有了稱心如意的人選。
“對符咒感興趣的修士太少了,比不上散眉還有你那兒熱鬧”。
幽然一嘆,華淺長老也深感無奈。
好歹散眉和絮樓還有人要爭,她可就是門庭冷落,門可羅雀了。
自古以來便有許多修士熱衷于丹藥或是法陣,符咒和鑄靈是比不得的。
尤其是鑄靈,太挑人了。
不過今年,情況倒有些變化。
“連枝眠那兒都有一個好苗子”。
“安心等等吧,實在不行,就等下一次,總會有你挑得中的修士”。
逢拾長老如沐春風(fēng),滿面得意。
他正是打算收徒的時候,徒弟就從天而降。
不過是修為差了些,等拜了他做師父,他必然會幫襯著把修為給提起來。
“絮樓長老,學(xué)生想知道阿凝在云山何處”?
遲清苑找到絮樓長老,直接開門見山道。
阿凝距離結(jié)嬰就是臨門一腳的火候,前兩日絮樓長老和阿凝說了話,緊接著阿凝就不在云道學(xué)院了。
想必是到什么地方閉關(guān)突破去了。
絮樓長老催得急,雪凝音還沒來得及和遲清苑打招呼,便去了小洞天。
小洞天的禁制又隔斷了玉佩之間的聯(lián)系,遲清苑沒有辦法感應(yīng)到雪凝音的位置所在,雖然知道人在云山,大概也不會出什么事,但還想去查看一番才安心。
看這天雷的架勢,也是不容小覷。
“沒事的,你放心,那個地方向來就沒有結(jié)嬰失敗的修士。雪丫頭自然也不例外”。
絮樓長老笑瞇瞇道,安撫遲清苑。
“那萬一”?
“不會有萬一,天雷是一定能過的,至于心劫那就要靠她自己了。所以,就算你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
“我知道你牽掛雪丫頭,但那個丫頭可不是尋常人,你啊,也別把她想得太嬌弱了。不是只有養(yǎng)在溫室里,才能開出鮮艷奪目的花來”。
“好好等著”。
絮樓長老拍了拍遲清苑的肩頭,轉(zhuǎn)身離去。
“哎呀,我該去喝茶了,不陪你聊了“。
走了幾步,絮樓長老又回頭,朗聲道。
“有沒有興趣做我徒弟啊,答應(yīng)是最好,不答應(yīng)也沒關(guān)系”。
不等遲清苑回答,絮樓長老徑自遠(yuǎn)去。
……
小洞天。
“天雷就要來了,你沒問題吧”。
相比于雪凝音的冷靜沉著,氣定神閑,小白急得上竄下跳,緊張又焦急。
“你可要爭口氣啊,千萬別隕落在天雷之下了。換以前,說不定大爺我還能搭救你一把,現(xiàn)在恐怕是不行了”。
“你們?nèi)碎g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不蒸饅頭爭口氣啊”。
小白一直在碎碎念,踱來踱去,片刻不停地圍著雪凝音轉(zhuǎn),仿佛操碎了心的老媽子。
“小白,你停下來,別轉(zhuǎn)了,轉(zhuǎn)得我頭都暈了”。
見狀,雪凝無奈扶額。
這算不算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要渡天雷的人是她,她都不慌,小白倒是擔(dān)心得要命。
“沒事的,我必然會活得好好的,我不是承諾過你嗎,要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做你主人。不會半途而廢,撇下你的”。
雪凝音有些明白小白的焦慮從何而來。
大概是自己以前把小白給嚇到了,嚇壞了,別看這些日子小白一如既往沒心沒肺的樣子,實則一天勝一天緊張。
她和小白締結(jié)了血契,心意相通,自然小白的心緒變化她都能感受得到。
越是臨近結(jié)嬰,小白的擔(dān)憂就一點(diǎn)點(diǎn)的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