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雪凝音回到住處時,正看到自家二姐在院子里的柳樹下不知在忙些什么。
柳樹已經(jīng)微有綠意,雪凈嫻坐著專心致志地繡花。她的心思全都用在了上面,竟沒有察覺雪凝音的到來。
碧色衣衫襯得她整個人特別柔和,因著她,將這院子映得滿院生輝。
雪凝音看著雪凈嫻,驀然想起嫻靜如水這四個字來。
她之前見過阿娘繡花,只是覺得那些紋飾圖案都很好看,做工也很精巧。現(xiàn)下見二姐在繡花,便在一旁靜靜地看。
雪凝音纖細(xì)的手指靈活如飛,沒有多久,一只蝴蝶便繡好了,它停在一束花上,振翅欲飛,針腳精密,十分傳神,好像是一只真的蝴蝶。
完成了刺繡,雪凈嫻這才注意到身邊還有一個人,“三妹”。
“二姐,你繡的蝴蝶很美”,雪凝音想到什么,一般就會說出來。饒她對于刺繡是個門外漢,完全不懂,卻也能看出來二姐繡工的精湛。
“三妹過獎了”,雪凈嫻端莊秀美的臉上流露出溫柔美麗的笑意,她的聲音像是晴空里的一片云,又柔軟又溫暖。
雪凈嫻的性子真的很溫婉,是和煦春日里的潺潺流水,溫柔寧靜。
“三妹可曾刺過繡”?
雪凝音誠實地?fù)u搖頭,“不曾”。
“三妹要是愿意,那我教教你可好”?雪凈嫻何等心細(xì),雖然雪凝音還是淺淺淡淡的模樣,不過卻對刺繡頗感興趣。
“太麻煩二姐了,而且我從來沒學(xué)過”,雪凝音難得有些許窘迫。
“不會,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事,三妹都沒有試過,現(xiàn)在正好學(xué)一下”,雪凈嫻的話語里充滿了誠摯。
雪凝音不再推辭,挨著二姐坐下,仔細(xì)地聽二姐講。
或許是真的沒有什么天分,即使雪凝音認(rèn)認(rèn)真真地聽懂了雪凈嫻說的每一句話,行針的時候也是按照雪凈嫻說的方法一點一點的繡。不過成品明顯與預(yù)期相去甚遠(yuǎn)。
看著被自己繡成一團(tuán)糟的繡品,皺巴巴的,完全看不出什么樣子來。雪凝音不禁有些黑臉,怎么這刺繡比學(xué)醫(yī)和修行還要難,這繡花針和她的銀針也沒有多大區(qū)別啊。
看二姐繡的時候好像很簡單,輕輕松松就繡好了一朵花。到了自己這兒,完全就行不通了。
“繡得不好”,雪凝音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地把手中的繡品繡完,“抱歉,二姐,給你添麻煩了”。
看了看雪凝音的成品,雪凈嫻柔柔一笑,“第一次繡都是這樣,三妹不必在意”。
“各有所長,想來刺繡是不適合我的”。
“三妹,這張帕子送給你”。
雪凈嫻淺淺笑著,一方白色手帕遞到了雪凝音手上。
展開一看,兩面都繡了朵極精美的梔子花,不過一面是純白色,一面帶了淡淡的黃色,似乎還有淺淺淡淡的香味在手帕上,顯然是費了心思的。
“多謝二姐,讓二姐費心了”。雪凝音也不推辭,大大方方地收下手帕,輕聲道謝。
“不過,二姐,我前幾日看見你好像繡了一個香囊,不知道二姐把香囊送給誰了”?
“沒,沒送給誰”。
雪凈嫻有些羞怯地看了雪凝音一眼,臉上熱乎乎的,眼神躲避著,慌慌張張地進(jìn)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