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道學(xué)院。
“遲公子,你是來看望三妹的吧”。
雪凈嫻柔柔一笑,了然遲清苑的來意。
“是,阿凝她好些了嗎”?
遲清苑心中忐忑不安,散眉長老一直不讓人打攪雪凝音養(yǎng)傷,留她在攬風(fēng)堂住了半月有余。直到雪凝音搬回自己的住處后,才有機(jī)會見人。
“遲公子想知道,可以自己去看阿凝”。
雪凈嫻清麗的臉上流露出幾分疑惑不解,印象中,三妹和遲公子的關(guān)系一直不錯,現(xiàn)在怎么感覺有些奇怪,遲公子竟連見一面都畏手畏腳的。
“二姐,你在和誰說話呢”?
雪凈嫻沒有應(yīng)聲,微微笑著看了一眼遲清苑,其中含義不言而喻,徑自走開了。
猶豫再三,遲清苑還是推開了門。
然而遲清苑并沒有見到雪凝音,至少不是醒著的雪凝音,雪凝音靜靜地在床上躺著,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
一只通體雪白,眼睛湛藍(lán)的形似狐貍的靈獸以一種十分端莊優(yōu)雅的姿態(tài)在床頭坐著,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遲清苑一眼,便沒有再多看一眼。
“明人不說暗話,坐吧,蕭寺雪”。
小白端出主人架子,指揮遲清苑。
遲清苑在第一眼見到小白的時候,還以為是它對雪凝音做了什么,幾乎按捺不住殺意。
很快,他便意識到不是普普通通的靈獸都能進(jìn)到云道學(xué)院,靈獸本就稀有,何況是毛色如此少有的高階靈獸。
越是毛色統(tǒng)一的靈獸,品階越高。
它既肯讓他進(jìn)來,便是認(rèn)識他的,只能說明它是雪凝音的靈獸。
果不其然,小白開口喊出蕭寺雪這個名字的同時,便驗證了遲清苑的猜測。甚至于眼前的靈獸還是知道所有事情的。
這時,遲清苑有了一種猜測,當(dāng)年或許便是因為這只靈獸的幫助,阿凝才能勉強活下來,沒有真的隕落在圣靈派。
“你一直都在阿凝身邊”。
“廢話,本大爺可是什么都一清二楚,你別以為你換了張臉,大爺我就認(rèn)不出你來了,在水連城的時候大爺我就警告過這個丫頭,讓她離你遠(yuǎn)點,別又惹上麻煩”。
“誰知道你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怎么,你是有多大仇多大怨非要跑來折騰她,她沒害過你吧,就算人人都對你喊打喊殺的時候”。
小白還真就奇了怪了,要不是遲清苑主動糾纏,忘了過去的雪凝音根本不會再和他打交道。
本來就是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兩不干涉的事情。
“阿凝她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從再次見到雪凝音的時候,遲清苑就發(fā)覺他恐怕是把以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了,甚至對圣靈派都毫無反應(yīng)。那時,遲清苑就心知什么圣靈派,什么原亭軒,什么蕭寺雪…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也好,本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
當(dāng)年圣靈派的大殿上,師姐劍指二長老時的憤慨,上位者的惱怒,二長老的心虛…他全看在眼里,那天發(fā)生的一切,這些年來無比清晰的刻在腦子里。
遲清苑在有能力之后,費了好大力氣才調(diào)查出當(dāng)年的事情,也知道了光鮮亮麗的名門正派背后隱藏的骯臟齷齪。
“猜得七七八八了,什么都沒想起,感情糾葛還不知道”。
“從前她根本沒有喜歡過你,就算她現(xiàn)在有那么一點點喜歡你,等什么時候想起她以前喜歡過的人是原亭軒,你覺得她還會喜歡你嗎”?
小白自莫想來到玄靈大陸的第一天起,就一直陪著她,無論是圣靈派的沐千琬還是水連城的雪凝音,都沒有離開過。
自然,它對沐千琬的心思是清楚的。
如果,當(dāng)年的原亭軒和她至始至終都堅信一樣的信念,連小白都覺得二人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璧人。
可惜的就是,原亭軒和沐千琬到底是不一樣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