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剛找了一個方便袋,把這把殺豬刀放進(jìn)去。白金貴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他跟著警察上了警車。
山河派出所詢問室。楊剛和杜敏杰正在與白金貴談話。
杜敏杰問白金貴,你認(rèn)識德福超市的老板娘陳美蕓嗎?
白金貴說,認(rèn)識,我平時就在她家前面等活,有時也進(jìn)屋看別人打麻將。
杜敏杰問,白金貴,今天中午十二點,你在在做什么?
白金貴說,我在家里睡午覺,我媳婦可以作證。
杜敏杰說,你媳婦證明不了你,還有其他人嗎?
白金貴想了想,說,我媽也能證明我在家睡覺。
杜敏杰說,我們詢問過你母親,她說她中午睡著了,不知道你出沒出去。
白金貴遲疑地說,我、我沒出去呀。
杜敏杰一拍桌子,大聲說,有人看見你中午騎著自行車去了超市,你為什么不說實話呢?
白金貴支支吾吾答不上來了。最后,他承認(rèn)了殺害陳美蕓。
杜敏杰和刑警隊的人將白金貴送往梅海市看守所羈押。
山河鎮(zhèn)的人們對殺人案津津樂道,都說白金貴欠賬不還,被追債追急了殺人滅口。其實,事情的前因后果,還得從頭說起。
早十年前的2005年,常德福在東街十字路口處有個鐵棚子,開個小賣店。這個鐵棚子原先是城管大隊長高玉齊的,出租給一個AH人開修鞋鋪。不知什么原因,高大隊著急出手,正好遇見常德福。高大隊讓他給聯(lián)系一下有沒有買的,常德福說我買呀,正好我媳婦小蕓也下崗了,我們開個小賣店。于是,常德福買下十字路口的鐵棚子。他在小商品批發(fā)市場進(jìn)了點貨,在工商局辦個營業(yè)執(zhí)照,放一掛鞭,小賣店正式開業(yè)。
十字路口每天聚集著很多干出租車的人,也有蹬板車賣苦力的人。他們沒活的時候就在小賣店前面坐著閑扯。常德福弄一副撲克,找人打撲克,玩三打一。剛開始玩的很小,一個豆一塊錢,四個人玩,老板抽紅,每個人抽兩塊錢。常德福一般不參戰(zhàn),除非三缺一,他頂個手。平時,常德福在一邊觀戰(zhàn),有時給玩牌的人講解。三打一撲克打法有一定技術(shù)含量,常德福講的頭頭是道,令人信服。
白金貴是城東村的村民,一年四季都在鎮(zhèn)子上蹬板車。他二十八九歲的樣子,身材魁梧一身蠻力。沒活的時候,他就在小賣店看熱鬧,時間長了,他忍不住也上場玩。有時候點順,半天能贏個十多塊錢。如果點背,半天也能輸十多塊錢。白金貴玩的比較好,贏錢的時候多。一來二去,每天在此攬活的人和小賣店的常德?;焓炝耍蠹叶际桥笥?。每天,小賣店里面都有賭博的,不是玩撲克就是打麻將。在小賣店賭博的什么人都有。有瞪板車的、有開機動三輪的、有附近的鄰居、也有社會上的閑散人員。甚至有機關(guān)企事業(yè)單位的人,還有幾名老師。
郵電局的楊寶安和中心校的體育老師張琦玉就經(jīng)常在常德福家的棋牌社賭博。糧食加工廠的更夫李萬波,每天晚上過來上班,先在門衛(wèi)房待一會。然后就來小賣店。他喜歡推牌九,并且自詡曾經(jīng)贏過大錢。楊寶安和張琦玉總說他吹牛,不相信他說的話。他們在一起吵吵嚷嚷的時候,常德福就在旁邊煽風(fēng)點火地說,不服氣那天干一場。于是,三人相約在一個周六的晚上。他們每人準(zhǔn)備一萬元,周六吃完晚飯就來到小賣店后院的房子里開局,有幾個喜歡賭博的人也參加戰(zhàn)斗。常德福自然是正中下懷,給他們準(zhǔn)備了香煙茶水,坐在旁邊抽紅。他是放局的行家,精通各種抽紅的規(guī)矩。當(dāng)桌面上的錢數(shù)超過五百,他就伸手拿走五十。一夜過后,常德福抽紅抽了幾千塊錢,而李萬波輸了一萬元,又欠老板娘小蕓三千塊錢。
第二天晚上,不知道李萬波從什么地方弄來一萬塊錢,先還了小蕓的三千,又和楊寶安他們推了一夜的牌九。天亮?xí)r黃局了,大家算一下賬,沒什么太大的輸贏。每個人輸了幾百塊錢,都被老板常德福抽紅抽去了。常德福請大家去吃早餐,臨出門時還說,輸點錢無所謂,你沒聽老話說嘛,不怕常輸,就怕斷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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