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她們到了王莊后,女的全部住右邊的相房,男的去左邊的相房。
玉娘跟柳嬸去做晚飯了,悠悠吩咐秋菊她們幾個把東西收拾好后就無所事事的找劉老漢聊天去了。
“丫頭,你這是土匪進村那,搞得雞飛狗跳的,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來了”劉老漢看著一臉嬉笑進門的悠悠笑罵著,他打心眼里喜歡這丫頭。
悠悠無所謂的攤開雙臂,聳了聳肩,一臉的壞笑,
“沒辦法呀,不是跟你說了我養(yǎng)的人多,這人一多了就熱鬧了不是,這一熱鬧了你也就心情愉悅,身體健康了,嘻嘻”
“這人多又不是我讓你養(yǎng)的,你自己喜歡的,別拉上我”劉老漢立馬表態(tài),拉遠關系,以防不小心又掉坑里了。
“你以為我愿意這樣吶,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都餓死了是不,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悠悠說完后還不忘擺了個修行者的造型。
劉老漢看著悠悠那不倫不類的樣子,苦笑著搖了搖頭,唉,這丫頭都快成精了。
劉老漢對悠悠招了招手,讓悠悠坐到床邊的椅子上。
悠悠坐下后,習慣性的挑了挑眉,“老頭兒,咱們時間緊迫,你現(xiàn)在跟我說說虎頭山的情況,盡量詳細點”。
“我好合計合計,拿出個最佳方案,確保行動一擊即中,”
“唉,想想我就生氣,MD,我的主意他也敢打,看我怎么把他一鍋燴了”悠悠越想越氣,一下子就爆了粗口。
劉老漢瞪大眼睛看著悠悠,半晌后才問著,“丫頭,你到底多大了?”
“十歲還差幾天,你問這個干嘛?”悠悠疑惑的看著劉老漢,想著老頭兒怎么問這么傻的問題,這不是明擺著,她現(xiàn)在這樣子還能變多大。
劉老漢若有所思的看著悠悠,“你看你所說的跟你所做的那一樣是個九歲的孩子能說能做的?”
“丫頭,你到底從那兒來的?”劉老漢一臉嚴肅的問著悠悠,他真的看不透面前的這個小丫頭。
“老頭兒,英雄不問出處”
“如果你硬要知道也行,咱倆現(xiàn)在不是合作了嗎,那同等交換”
“你是大人,你先說你的出處,我再告訴你我的來處”
“不過前提是這事得保密,不能外泄”悠悠也一本正經的跟劉老漢交談著。
劉老漢想了想,半晌才緩緩的說“我其實不姓劉,我姓柳,叫柳晨。
你柳嬸是我的侄女,我是齊城郡東臨壩柳家村人”。
“齊城郡是那里呀?離這兒近嗎?”悠悠跟秋蟬學壞了,沒事也開始做起好奇寶寶了,只要有疑問,那就一定打破沙鍋問到底。
劉老漢一聽悠悠打斷他的話,那氣就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在西北,就是你們所說的苦寒之地”。
悠悠反正也不知道這兒的地理情況,什么苦寒之地,她上那兒知道去,不過現(xiàn)下還是討好的說著,
“你繼續(xù),你繼續(xù)說,我不打岔了”
劉老漢被悠悠那獻媚討好的樣子逗笑了,神情也輕松了許多。
“家父以前做過鏢師,會些拳腳功夫,所以我跟哥哥從小就開始學武術了。
十七歲那年,西北大旱,顆粒無收,餓死了不少人。
再加上朝廷腐敗,救濟糧都讓貪官吞了。
我們那兒又山高皇帝遠,一粒救濟糧都沒拿到。
我爹為了我跟我哥能活著,吃的都給我們了,他跟我娘硬是活活的餓死了。
我跟我哥把爹娘葬了后,就跟著逃荒的人流來到了京城。
在京城里因我們兄弟會些拳腳功夫,所以很快就找到了活干。
一開始是在一商戶人家里當護院,后來那商戶為了攀高枝,把我們兄弟送給了一個三品大員。
那三品大員又轉手把我們送去了錦王府。
到了錦王府后哥哥被挑去做了侍衛(wèi),而我卻去了暗衛(wèi)營。
后來哥哥憑他的機智和穩(wěn)重當上了錦王的貼身侍衛(wèi),日子又過了幾年,哥哥娶了親,生了個女兒,叫柳絮,也就是你的柳嬸。
而我在暗衛(wèi)營里也當了個小隊長。
這錦王是個異性王,錦王姓宇文,字琢錦,他驍勇善戰(zhàn),年青時跟著太上皇南征北戰(zhàn),屢立奇功,是周邊國家聽之聞風喪膽的一代戰(zhàn)神,只要是他在守疆,就沒有一個國家敢來侵犯。
在我們虞國,他更是人人敬仰的王爺,當年太上皇封他為異姓王“錦王”,賜府邸,親手寫上“錦王府”的匾額。
錦王有一個嫡女,叫宇文思玥,太上皇把她許給了當時的五皇子,也就是當今的皇上。
宇文思玥為皇上生有一兒一女,皇上當時正值壯年,也就沒立太子。
十七年前,有人寫密信,告發(fā)錦王跟敵國梁國有往來,還有鐵證說錦王通敵。
其實當時的皇上也忌憚錦王,怕他功高蓋主,再就是想收回錦王手上的兵權,所以就順勢把錦王府滿門抄斬,誅九族。
皇后打入冷宮,大皇子受牽連囚于大恩寺,這大恩寺是皇家寺院,沒半年就聽說病死了。
長公主被和親去了一個小島國,聽說還沒到那島國,和親的大船就讓暴風雨給掀翻了,無一生還。
消息傳回來后,廢皇后聽到子女都死了,她也就上吊自盡了。
當時錦王府出事時我在齊國出任務,通敵的事沒有一點征兆,從事發(fā)到被斬僅僅只有五天的時間,等我得到消息,快馬加鞭的趕回來已經是半個月后了。
回來后我才知道我哥為了保護長孫少爺,也就是錦王的長孫,跟孫少爺一起死在了銀衛(wèi)的弩箭下,嫂子為了救柳絮,也死在了逃亡的路上。
柳絮當時是被嫂子藏到一個樹洞里才逃過的,后來是王權的爹上山打獵給救下的,當時她才五歲。
我回來后,找不到任何錦王府的人,暗衛(wèi)營也死得七零八落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十幾個,想去救大皇子,卻中了埋伏,到最后就我一個人死里逃生。
我萬籟俱灰,成天借酒消愁,暉暉噩噩的過了一年多,偶然的機會下,我看到了只有我跟我哥倆人之間的暗號刻在了京郊的一個牌坊上,當時我激動得一把丟了酒壺,順著暗記一路找到了濘城,從濘城找到了王莊。
原本我想帶走柳絮,這可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可王權爹說柳絮放在他家比跟我流浪還安全些。
我想想也是,為了孩子能平安的長大,我索性就在濘城住下了,開了個鐵匠鋪,守著侄女過后半生了”。
劉老漢說到這兒后,半天沒出聲,悠悠知道他還在回憶的悲痛中。
悠悠也沒出聲,靜靜的坐在那兒,看著劉老漢,心想著,他是個重情重義的好人,好人都會有好報的,希望他晚年能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