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看他們?nèi)俗谀抢飻⑴f,她也插不上話,就起身告退。
劉老漢也感覺悠悠在這兒挺別扭的,他揮了揮手讓她回前院去。
悠悠行禮后出了門,長長的吐了口氣,扭了幾下有點兒酸痛的腰,回頭看著關(guān)上的房門,癟嘴做了個鄙視的鬼臉,哼,不想讓我聽!無所謂,等你們想讓我聽時,我還真就不聽了,然后雙手放背后牛氣掰癩的走了。
到了前院,看到玉娘在安排人守糧倉,悠悠就沒去打擾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在寨子里轉(zhuǎn)悠。
到了寨門口時,“小姐,你咋走到這兒來了,讓我好找你呢”身后傳來了小豆兒的聲音。
“有事?”悠悠習慣性的挑了挑眉。
“沒事,就是活干完了,找小姐回屋的”小豆兒搖晃著腦袋,微笑的看著悠悠。
在她的心里,小姐就是戲文中的九天仙女,平日里小姐都臉上抹灰,別人沒見過真正的小姐,只有她們幾個跟小姐親近的人知道小姐的美,她怎么看都看不夠。
悠悠看了看黑色的天空,“回吧,還有事等著安排呢”。
第二天,悠悠吃過早飯后,到了聚義廳門口就看到劉老漢和大公子坐在廳里,好象是在等她。
悠悠轉(zhuǎn)身就想溜,“進來,快點兒,別磨嘰了,有事找你商量呢”劉老漢及時的叫住了悠悠,他知道這小丫頭鬼點子多,看事情透徹,行事又果斷,他們這事說不定小丫頭能幫得上。
“我還有事要忙呢,你們商量你們的哈”悠悠沒給廳里兩個男人說話的機會,轉(zhuǎn)身快速的離開了前院。
她得去找玉娘,讓她把賣身契還給那個什么嗝屁的大公子,給他們路費,趕緊的讓他們走人。
她可不想去惹麻煩,那麻煩極有可能還是大麻煩,她還有一幫娘子軍要養(yǎng),沒空幫別人解決麻煩。
到了糧倉,“玉娘,你去把昨天收的那兩張賣身契拿出來給后院送去,給他們一些盤纏,讓他們快些滾蛋”悠悠不耐煩的吩咐著玉娘,玉娘愣了一下,習慣性的把手放到衣角處擦了擦。
“哎,我這就去”玉娘爽利的應承著。
悠悠把這事交代好后就急急的加入了糧食裝袋的活動中。
到了吃午飯時,悠悠見到了雙眼紅腫得跟桃似的玉娘,她幾步就竄到了玉娘跟前。
“告訴我這是誰干的?”悠悠語氣生冷的問著。在悠悠的心里,玉娘就似一個母親,誰惹她哭,那悠悠就會讓誰后悔來到這世間。
“沒,沒誰,是沙子進了眼睛”玉娘躲閃著悠悠的眼神,她就是心軟,早上悠悠讓她給呂老漢他們送賣身契,她不想去找藤老漢,所以就去了后院找呂老漢了。
呂老漢聽了玉娘的來意后,就跟玉娘講了藤老漢的身世,也許是呂老漢口才太好,搞得玉娘跟著哭了一個上午。
玉娘心軟,知道他們沒去處后,就又拿著賣身契回來了,可一看到悠悠,她又心虛的不知道怎么跟悠悠說。
“沙子進眼睛了?你是住海邊還是在工地,咋就那么多沙子能進眼里,別考驗我的耐心,最好是實話實說”悠悠找了個椅子坐下,玉娘知道再不說悠悠真的會發(fā)火的。
“呂郎中對我說了他們的身世,他們也是苦命人,沒地方去,所以我…~,我…~”玉娘說到最后就跟蚊子叫似的。
悠悠雙手扶頭,她真的氣呀,她怎么就撿了這些個傻女人那,一個個的都是圣母瑪利亞,就她是狼外婆。
“他們苦,你就收下,那世上苦的人多了去了,你是不是都收下呀”悠悠氣急敗壞的大聲吼著玉娘,玉娘沒敢出聲,站在那里低著頭。
悠悠看玉娘那內(nèi)疚樣,氣憋在心里沒處放,氣得她甩手出門就直奔旁邊的偏房,MD,誰讓她不舒坦,那她就讓誰更不舒坦。
她沖進呂老漢的小藥房,“老頭兒,你們是自己走還是讓我把你們丟出寨子?”悠悠語氣生冷的問著呂老漢。
呂老漢見到悠悠后,起身抬手行了個禮,“主子,既然我們已經(jīng)賣身給了你,你想怎么處置我們都行”呂老漢不卑不亢的回答著。
“哦,真的?”呂老漢點了點頭。
“那好,說說你們的身世吧,我要聽實話,騙玉娘的那些話最好別再說第二次了”悠悠自顧自的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悠悠心想,不論留不留下他們倆,她都得知道他們的來歷,這便于今后行事。
從呂老漢的口中悠悠知道滕老漢是姓藤,名叫藤潤麒,是前左相之長子,后因錦王案子牽扯,藤家也就剩下這棵獨苗了。
這個藤潤麒當年可是震驚朝野的麒麟公子,十五歲就是連中三元的狀元郎,當時的他就是整個虞國女人們心中的白馬王子,國民男神,也是大眾的公子,所以得一國民稱號“大公子”。
那時的麒麟公子溫文而雅,樂善好施,脾氣溫煦,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呀。
世人以為今后他會接左相的班,在他二十歲時,娶了兵部尚書古泉之的嫡女古熙為妻,他們倆是青梅竹馬,又情投意合,所以當時的他那可是人生中最大的贏家。
也就是因為他愛古熙,什么事都不瞞著她,直到銀衛(wèi)沖進他家,從書房里拿出了錦王府的密信后,他才知道平日的嬌妻其實是一條毒蛇,她是當時袁貴妃也就是當今皇后的人,左相府的一舉一動早已在她們的監(jiān)控中了。
他的命是呂院首救的,當時銀衛(wèi)沖進來見人就殺,弩箭亂飛,他的身邊雖然有會武功的貼身小斯,但銀衛(wèi)之快速,硬是讓他身中數(shù)箭,還是小斯抵死把他丟出了墻外,才得以留下了這唯一的獨苗。
也算是他有福,丟出墻外時正好呂院首的馬車從那條巷子經(jīng)過,順手救了他,等銀衛(wèi)追出來時,巷子里早已沒了人影了。銀衛(wèi)隊長怕皇上怪他辦事不利,所以就拿一個家丁的尸體充數(shù)了,這才讓麒麟公子逃過了一劫。
半年后,也不知道怎么就漏了風聲,說是呂院首家里藏著朝廷要犯,還是呂院首平日里救人行善,有個官員偷偷的給他報了信,才讓他能及時的轉(zhuǎn)移了大公子。
可是救了一個大公子,卻害了他全家二十七口的性命。
從此后大公子跟呂院首就開始過流浪生活了,呂院首行醫(yī)掙生活,大公子就拜師呂院首,跟他學醫(yī),他們從沒敢在同一個地方住上半年,所以這么多年了都是在不停的搬家。
呂老漢說完這些后就沒再說話了,站在那里等著悠悠的決定。
悠悠思慮了半天后,“收拾一下你的藥材,三天后我們就得長途跋涉,路上要用的藥材你多備些”悠悠說完,習慣性的拍了拍衣袖,斜眼的看了呂老漢一會兒,然后以劉老漢牌的走姿出門去了。
呂老漢望著悠悠的背影微笑著,他感覺自己沒看錯人。
三天后,十多輛馬車一溜煙的排在虎頭山下的官道上,隨著悠悠的一聲令下“出發(fā)”,車隊緩緩向前進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