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
柴阿幼推門走了進去,見里面漆黑一片,師父似乎不在房間里。
阿幼將毯子平整地放在床榻上,轉(zhuǎn)身意欲離去,突然頓住了腳步,杏仁眼猛地睜大,緩緩勾起一絲得逞的笑容。
千載難逢的機會,此時不看更待何時!
麻溜兒地爬上了柴道煌的床榻,在被褥和床板之間搜羅起來,一邊搗鼓一邊嘀咕:“真硬…”床板…
忽然摸到枕頭底下,感覺到了一個暗格的空隙,掀開打開了蓋子,畫軸果然躺在里面。
拾起畫軸,阿幼擦了擦額上的薄汗,解開繩子,將畫軸攤開。
首先露出的是一雙白色的布鞋,緊接著看到嫣紅色的裙擺,上面還隱約繡著大片的畢方紅羽。
阿幼一邊緩緩撐開,一邊嘖嘖稱奇,難怪師父和太上仙人不給她瞧呢,看下半身的穿著和儀態(tài)也能想象到這一定是一位絕世美人。
就是……
畫軸有點太長了,都快趕上一個成年男子的高度。
待她將畫軸完全撐開時,畫上那人的容貌讓她整個人都看傻了眼。
畫上那人似男非女,眉毛細長飛揚,丹鳳眼媚態(tài)百生,眼周一片淡紅色暈染得十分漂亮恰到好處,翹起細長的嘴角連著兩個小小的梨窩。
這樣一副傾城的樣貌連女人都自嘆不如。
就是……
沒有頭發(fā)。
這個美麗的男子居然是個和尚啊。
阿幼惋惜地嘆了口氣。
“可惜呀,可惜呀?!?p> 阿幼不慌不忙地準備將畫軸收了起來,突然聽見外面說話的聲音。
“阿幼呢?”
是采樺的聲音。
“這丫頭想必回屋睡覺了,你也回去休息吧?!?p> 這聲音……
是師父!
師父回來了!
阿幼頓時手腳匆忙了起來,一慌張畫軸便被她弄得亂七八糟。
外面的腳步聲這時也越來越近。
阿幼索性將枕頭的位置擺放整齊,將畫軸胡亂抱了起來,打開一側(cè)連著后院的窗口,一個翻身跳了出去。
柴道煌回到屋內(nèi)靠在門扉上,微微抬頭闔上雙眼。
少頃,睜開朦朧的雙眼,從袖子里將蓮姑子給他送來的藥拿了出來,停頓了一會兒,便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想必,這一次的藥效能撐一段時間了吧。
他曾猶豫過停止服藥,可是昨晚他在獨自面對她時險些失控,今夜亦是如此,如若繼續(xù)放任自己,不止會嚇到阿幼,還違背了自己對那個人的承諾……
……
阿幼回到房間便將門窗鎖了起來,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歇息了一會兒。
半晌之后才將扔在地上的畫軸收了起來,正當她準備將它收拾起來時,猛地發(fā)現(xiàn)畫像里的人不翼而飛了,白紙上沒有沾上半點墨水的痕跡。
阿幼將畫軸角落翻來覆去尋了個遍,就是沒有看到半點蹤影,一下子慌了。
“完了完了完了!”
這畫軸算是還不回去了……
平復了良久,阿幼認栽地將空白的畫軸收了起來,小心地藏在了自己的儲物柜里。
能拖一時是一時吧,一副和尚畫像而已,師父總不能每天都要睹畫思人吧。
在隱秘的角落……
不知是什么時候,那副畫像已經(jīng)染在了柴阿幼的長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