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子里的濃霧散去。
席匪歡來到阿幼的房門外,正巧遇到迎面走來的繁度期,看樣子也是來找阿幼的。
兩人四目相對,席匪歡率先說道:“早聽聞九重天有一位英勇神將,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見到真君,只可惜…”
有意停住了話頭,微微一笑,意味不明。
繼續(xù)說道:“只可惜今時不同往日,閣下已經(jīng)沒了曾經(jīng)的風(fēng)范,不知是否還能一睹玄北神將戰(zhàn)場上的勇猛呢?”
繁度期的面色紋絲不動,冷冽的氣息像是凝結(jié)成冰環(huán)在了身上,靜靜地聽著他說完這番話。
忽地一聲冷笑,并沒接著他的話茬,而是問道:“你是來找阿幼的?”
話音剛落。
房門被打開了。
柴道煌從里面走了出來,看了門外的兩人一眼,神色從容,慢條斯理地整理起衣襟。
這才緩緩說道:“阿幼還在休息,有什么事先和我說吧?!?p> 繁度期冷冷地看著他,手心的拳頭攥得緊緊的,脖子上的靜脈也逐漸緊繃,眸中迸發(fā)出來的怒意似乎要將他撕成兩半。
席匪歡則是有些詫異,在他身上掃了一眼,在看繁度期的神色,大概是明白了什么。
心里頓時郁結(jié)著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卻又無話可說,索性撇開了視線。
“若沒什么事就離開吧,阿幼還要休息。”柴道煌又道。
“我為什么要離開?”繁度期挑釁地看著他,“我是她的未婚夫,進去看她有什么可避諱的?!?p> 說罷,抬腿就準(zhǔn)備進去。
柴道煌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未給一點眼風(fēng),冷冷回了一句:“既未成婚,便應(yīng)懂得男女有別,繁兄還是自重些?!?p> 聞言,繁度期冷嗤一聲,玩味的眼神還帶著幾分嘲諷。
“柴道煌,你也知自重?既然舍了,那便痛痛快快的,你要不起的人,我能光明正大的將她迎娶過門,你行嗎?”
柴道煌臉色未變,沒有說話,手指微不可查地顫了一瞬,很快整理了情緒,咽了一下喉嚨。
“她現(xiàn)在的樣子不方便見人,待她醒了,我會告知她去找你?!?p> 倏然!
一道拳風(fēng)在他臉上一擦而過。
柴道煌手掌結(jié)實地接下了繁度期的拳頭,兩人皆是緊蹙眉頭,目光陰寒。
他的這番話成功地激怒了繁度期。
席匪歡在一旁看著他們二人,心下不知道在想著什么,扯了一個笑容,說道:“二位何必動怒,阿幼還在休息,吵到她就不好了?!?p> 席匪歡確實對阿幼存在心思,這個心思不止男女之情,還有他的算計,但是也不便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
還需徐徐圖之。
繁度期緩緩收回了手,沉住心中的怒氣。
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情緒已經(jīng)由不得他的控制,每次的激動、難受和生氣,都和阿幼有關(guān)。
他承認他曾經(jīng)只是想賭一局,但不從認為自己會變得身不由己。
現(xiàn)在看來,他似乎在這場一個人的賭局中越陷越深。
“你們都起這么大早呀?!碧舷扇藦牧硪欢俗吡诉^來,“林子里的霧陣散了大半,也可以準(zhǔn)備離開了?!?p> 邊說邊走了過來,并沒有發(fā)覺他們?nèi)酥g奇怪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