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這時門外響起平緩的敲門聲,打破了尷尬的氣氛,棠練禾忙不迭搶先將門打開。
“落瑤姑娘,你怎么來了?”
落瑤微微一笑,回應(yīng)道:“家中來了客人,自然不能怠慢,我洗好了水果給兩位姑娘送過來?!?p> 棠練禾將果盤接過,隨手拿起一個蘋果啃了一口,“我想起來了,我還有點事兒要去問小匪呢,你們聊?!?p> 說罷逃似地倉皇離開了。
落瑤看向阿幼,將果子遞給她,開口寒暄:“上次見了姑娘,還沒有機會好好聊聊呢,不知今日姑娘愿不愿意陪我這個病秧子說說話呀?”
阿幼接過她的果子,“自然是可以,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p> “阿幼姑娘和小匪是怎么認識的呀?”
原來如此。
這落瑤姑娘就是沖著席匪歡的事來的,看得出來,雖然他們分別數(shù)年,早已物是人非,但是她還是喜歡著席匪歡。
“碰巧而已,說起來,我和他第一次相識并不愉快,險些打起來。”
“噢?看來是不打不相識呀,小匪居然沒有和我提起過這一段,所說的都是你們燈會的所見之景,十分浪漫,聽得我都羨慕了?!?p> “也沒什么羨慕的,不過是逢場作戲,落瑤姑娘也別當真?!?p> 阿幼直接將她心思戳破,不留余地,繼續(xù)戳幾個補丁。
“我和席匪歡陰差陽錯相識,我亦無意,自然日后也會是形同陌路?!?p> 若要細究阿幼為何對他的態(tài)度如此冷淡,絕不是因為在意柴道煌的感受,而是她與席匪歡結(jié)成的緣血,是她的心坎。
當初是她蠢笨無知,竟輕而易舉地與旁人結(jié)下了緣血。
說到底這事也不怪席匪歡,為他修人身的法子還是她提出來的,終是自作孽。
阿幼現(xiàn)在在意的,是這緣血會不會帶來什么摸不透的危險。
緣血本是相戀之人為來生許下的至死不悔的諾言,現(xiàn)如今被她用在不正當?shù)牡胤?,那也就是明明兩個不相愛的人結(jié)下了緣血,卻又被迫牽扯到一起。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擔心再多也是枉然,干脆在未知的事情發(fā)生之前,他們便不再相見,倒也省去了許多麻煩事。
“阿幼姑娘?”
“???”
阿幼回過神來,方才想得太入神,都沒聽見她說話,“你說什么?”
落瑤再次說道:“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你不喜歡小匪嗎?難道…不是欲擒故縱?”
阿幼倒是很意外她會這么說,合著在棠練禾眼里她是把席匪歡當成瘟神,在落瑤眼里就變成了欲拒還迎。
阿幼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落瑤凄冷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嘴角的笑意僵住,有些羞憤。
她這是在笑話她嗎?!
“落瑤姑娘誤會了,我要是喜歡一個人,從不需要玩弄這些手段,直接說直接討這才是我的性格,與其將功夫放在這上面,我倒不如多睡一會兒覺多吃幾頓飯來得實在?!?p> 阿幼自認為自己這番話是在解落瑤的心結(jié),然而她卻不知道,這話被她聽進去,卻變成了另一個意思。
落瑤的臉色難看,放在袖中的纖纖手指都快擰成了麻花,明明心中氣憤不已,卻還要在面上裝著端莊大度。
“是落瑤小家子氣了,心思放錯了地方,要是能有阿幼姑娘一分瀟灑,也不至于整日郁郁寡歡?!?p> 阿幼的腦子簡單,聽不出來她的言外之意,還以為她是在感激她的這番疏解。
連連點頭應(yīng)道:“落瑤姑娘現(xiàn)在明白也不遲的,相信席匪歡能夠看到姑娘的心意?!?p> 聞言,落瑤的臉上的顏色都快變成了七彩燈,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一團郁氣在胸口堵得十分不痛快。
勉強扯了一個笑容,“就不打擾姑娘休息了?!?p> 說罷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