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姜二夫人經(jīng)常來這崇國寺嗎?”彤嫣隨口問道,她也沒指望王瀾能答上來。
“經(jīng)常?怎么才算經(jīng)常呢?”王瀾不解反問著,“據(jù)我所知,姜二夫人,一年也就來個兩三回,這應(yīng)該算不上經(jīng)常吧?!?p> 看來與姜二夫人有所染的男子,也不一定就是這寺中人。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彤嫣好奇的很。
王瀾笑瞇瞇的,“那必然是我娘說的,姜家……”她想到了什么,頓了頓,又道:“也是顯赫的家族,離著我們王家也不遠,所以這樣的事情,還是很容易就知道的。”
彤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聽釋空師父說這廟里的客房都住滿了,也不知都是哪些人家,除了女眷可有男子?”彤嫣問道。
“郡主這可問倒我了,不過我倒是知道,這些來的女眷,都是為了能偶遇,見程世子一面,聽說是程世子親娘的忌日,這回清平郡主,嗯,我娘做夢做的也太巧了,正好掩到了這個時候?!巴鯙懶÷暤馈?p> 彤嫣心不在焉的點頭。
不知不覺一上午就這么打發(fā)過去了,彤嫣用過午膳后,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吩咐了霽月:“你去寺里打聽打聽,這寺里的女眷都有誰家的,在此暫住的除了程世子,可還有其他男子?”
霽月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一聲就往外走。
“哎,等等?!蓖探凶∷趾煤孟肓讼氲溃骸芭煊洸磺宄灰o,一定要打聽好有什么男子,還有一定要裝作隨口問的樣子,不要讓別人察覺到你想打聽男子?!?p> 這要求就稍微有些難了,霽月雖然不明白郡主為何要讓她去問,但她還是仔細的記下了,笑瞇瞇道:“郡主放心吧?!?p> 彤嫣點頭,目送著她出了門。
霽月活潑外向,又會說話,識眼色,是最適合出去打探消息的。
果不其然,等彤嫣午睡醒來后,霽月已經(jīng)回來了。
她一邊服侍著彤嫣,一邊匯報著:“是有男子住在這寺里,聽一個小沙彌說,好像是京衛(wèi)指揮使許令節(jié)陪著他的夫人昨日來的,是來求子的,不過今日下午就要走了。至于女眷——“
“等等?!蓖逃行┥袼蓟秀钡奶鹆耸?。
霽月趕緊閉了嘴,輕輕的給她穿上鞋子。
彤嫣蹙著眉頭,走到了窗戶邊。
這程淮和趙恒好像都是京衛(wèi)的,好像還都是指揮僉事?
那這指揮使應(yīng)該是他們的上司?
莫不是許令節(jié)與姜二夫人偷情,程淮在給他們把門望風?!正好看見她過來了,所以趕快把她帶走了,所以她問程淮林子里的人是誰,他才諱莫如深,說他自己不知道!
彤嫣咬著嘴唇,微微點頭。
這樣解釋,好像就能解釋的通了!
她嘖嘖稱嘆,好一個程淮,真是人不可貌相?。√锰梦簢雷?,竟然為了討好上司,而去干這樣的事情。
“那你知不知道許令節(jié)大約多大年紀了?他夫人又是誰?”彤嫣突然問道。
霽月想了想,搖頭又點頭,“許大人怎么也得和王爺差不多年紀吧,他夫人好像是姓陸,是揚州人,嗯——哦對了,說起來許大人的夫人和姜二夫人還有些遠親關(guān)系呢,好像是遠房表姊妹?“
彤嫣瞠目結(jié)舌,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不夠用了,這是些什么鬼關(guān)系,姜二夫人和她遠房表姊妹的丈夫有染?
“那,那姜二夫人娘家姓什么?是做什么的?”她震驚一會,問道。
“姜二夫人姓賀,她爹是做什么的,婢子不清楚,但是她哥哥可是有名的很,是兩淮的都轉(zhuǎn)運鹽使,那可是個肥差呢!”霽月表情夸張道。
彤嫣點了點頭,疑惑的看著霽月問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霽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有所不知,王爺在把婢子們指給您之前,就讓婢子們都提前做過功課了,朝中這些位高權(quán)重的官宦世家,雖知道的不深,但基本的一些官職、姻親和關(guān)系網(wǎng)還是有所了解的?!?p> 彤嫣心里一震,很是感動。
阿爹對她是真的好,不但有求必應(yīng),而且處處都替她想的周到。
“青枝姐姐比婢子記性要好,有些細節(jié)的小事,婢子記不得,而青枝姐姐卻都能記得一清二楚?!膘V月小心的看著她的神色,笑著說。
彤嫣點頭,贊道:“她確實是能干又細心,是個得力的能人?!?p> 霽月安心了,看來郡主還是看重青枝姐姐的。
彤嫣忽然想起來剛才霽月的話,她好像漏了一點。
“你說許令節(jié)是與他夫人來崇國寺求子的?”彤嫣疑惑道。
霽月點頭,“是啊,許大人到現(xiàn)在還沒有兒子呢?!?p> 可他這個年紀……
彤嫣心一動,問道:“那許大人有女兒嗎?生育過嗎?”
霽月冥思苦想了一番,“可能生育過吧,似乎隱隱約約聽過,他有妾生的女兒?!?p> “那姜二夫人的兒子是什么時候出生的?”彤嫣不由自主的探了身子,緩緩問道。
“這,可能也就前幾年吧,反正還挺小的?!膘V月皺著眉頭搔了搔腦袋,郡主一會問這,一會問那,還問的都是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真是奇怪。
彤嫣在屋里踱著步子,面上露出了奇異的表情。
不會吧,這要是姜二夫人生的這個兒子不是姜家的,那可真是可怕了。
她自嘲的笑著搖了搖頭,這關(guān)她何事,人家家里的事情,她在這里胡亂猜測起來了,可真是太閑了。
“幫我研磨吧,這些日子也沒怎么好好練過字了。”彤嫣伸了個懶腰,對霽月道。
“是?!膘V月趕緊去桌子前,又是鋪紙,又是研磨的伺候了起來。
彤嫣的字已經(jīng)比之前長進了不少了,她現(xiàn)在臨的帖子是《樂毅論》的拓本,是雍王特地給她尋來的,雖然僅是拓本,也是很難得一冊帖子了,普通的官宦人家,都是見不到的。
臨帖習字本來是為了能不被別人笑話,可如今她已經(jīng)能漸漸體會到了習字的樂趣,靜靜的一筆一劃在紙上劃出自己的風骨心境,未嘗不是人間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