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職員離開后,喬幼沅從洗手間慢吞吞地走出來,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絲毫不覺得自己和吳七七比差在哪里了。
回到年會會場,一眼就看見吳七七站在陸之堯的身旁,他親密地攬著她的肩,一副生怕她累著的模樣,真是刺眼。
主持人宣布年會開始,眾人紛紛落座,陸之堯上臺講話的時候,吳七七把目光投向另一邊的喬幼沅身上,只見她一件癡情地看著陸之堯,吳七七唇角一揚。
剛才在品嘗美食的時候,眾人已經(jīng)對今晚的最佳男女進行了投票,傳媒部也把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出來了。
當主持人當場宣布最佳男性的名字的時候,在場的人都高呼陸之堯的名字,不出所料,果然是陸之堯。
而到最佳女性的時候,倒是有不少人竊竊私語起來,有支持喬幼沅的,也有支持吳七七的,喬幼沅手心緊張得都出了汗,吳七七卻并不在意,她撩了會兒自己的頭發(fā),轉(zhuǎn)身拿了一串葡萄吃起來。
當主持人宣讀吳七七的名字的時候,她得意洋洋地看著喬幼沅的方向,高昂著頭走上臺接受桂冠。
下臺后,眾人紛紛上前祝福夫妻兩,就連維克多也走了過來。
“七七,恭喜你?!本S克多舉起酒杯,笑著說。
吳七七看著維克多,并沒有和他碰杯,挽著陸之堯的手臂想要往另一邊走去。
“七七,你打算一輩子都不理我了?”維克多不依不饒地跟了上來。
“維克多,你喝多了,去旁邊休息一下吧。”陸之堯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陸總,我只是想和七七道個歉。”維克多自從知道陸之堯是奇創(chuàng)的老板的時候,一直羞愧難當。
“好啊,你道歉,我聽著呢。”吳七七轉(zhuǎn)身面對著維克多,冷著臉說。
“跳槽的事我很抱歉,伊莎貝拉也跟我徹底斷交了,我知道我們回不去了,但是只要你需要,我會無條件幫你?!本S克多誠心誠意地說。
“是嗎?那謝謝你了,我不需要。”吳七七舉起自己的牛奶杯,和維克多碰了一下,“我吳七七一向愛憎分明,背叛過我的人,我一概不用,希望你能好好效忠奇創(chuàng),發(fā)揮你的價值?!?p> 陸之堯牽著吳七七到角落里坐下,怕她太累了。
“釋懷了?”陸之堯問。
“你當初為什么要把他挖出來?”吳七七表示不解,他應(yīng)該全力支持她不是嗎。
“我得為你排除一切隱患啊,而且七七,你的性格的確不適合做生意,你不夠圓滑,對于商場的變數(shù)你沒有萬全之策?!标懼畧驌崦鴧瞧咂叩氖?,道出了事實。
“看來我除了會演戲,還真的是一無是處?!眳瞧咂呖嘈σ幌?。
“拍戲拍你太累,其實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掌控一個娛樂公司,管理旗下的藝人?!标懼畧蝾D了頓,繼續(xù)說,“或者,你也適合做傳媒,廣告公司,這些都適合你?!?p> “奇創(chuàng)打算創(chuàng)立一個經(jīng)紀公司公司嗎?”吳七七歪著頭俏皮的問。
“為什么這么說,我還真沒想過開一家經(jīng)紀公司?!标懼畧螂p手一攤,投資已經(jīng)夠他忙了,沒事花錢干什么經(jīng)紀公司。
“因為你剛才的語氣就好像打算弄一家經(jīng)紀公司,然后再挖我過來管理一樣啊?!眳瞧咂咛鹛鸬匦χ?,眼睛眨巴眨巴。
“嗯。。。陸太太這么說,倒是可以一試?!标懼畧蜉p刮了下她的鼻子,寵溺地說。
“哈哈,不逗你了,你還是繼續(xù)做你的投資吧,多賺點兒錢,因為我打算居家養(yǎng)老,你得養(yǎng)我和孩子?!眳瞧咂吒C進陸之堯的懷里,她真的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
年會結(jié)束,公司為喝了酒的職員叫了代駕,陸之堯也喝了不少酒,司機把車開到公司門口,下車來給他們開車門。
“阿堯?!眴逃足湫∨艹鰜?,喚住了陸之堯。
“有事?”陸之堯站定,看著喬幼沅問。
“小寶剛才吃壞了肚子,直喊肚子疼,你能不能先送我們?nèi)メt(yī)院?”喬幼沅看向大門的位置,保姆抱著小寶小跑出來。
陸之堯看了小寶一眼,的確臉色蒼白,額頭有汗。
“小白呢?”陸之堯環(huán)視一圈,給白瑞杰打了電話。
白瑞杰表示自己也喝了酒,不能開車送喬幼沅了。
“阿森,你把喬總送去醫(yī)院,我和太太打車回去?!标懼畧蛉嗔巳喟l(fā)疼的太陽穴,他的確有些醉了。
“那怎么好意思,阿堯,我有些擔心小寶,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闭f完這句話,喬幼沅轉(zhuǎn)頭看向吳七七,“七七,可以麻煩你打車先回去嗎?”
“不可以?!?p> “不可以。”
陸之堯和吳七七異口同聲地拒絕了喬幼沅,陸之堯轉(zhuǎn)頭看向保姆,讓她抱著小寶先上車,然后拽起喬幼沅的手臂將她塞進車里,關(guān)上車門,讓司機把他們送去醫(yī)院。
“你打算一直和喬幼沅這樣?”吳七七無奈地開口。
“思宇還在她手里?!标懼畧蛉嗔巳嗝夹?,輕聲說。
“什么意思?”吳七七驚訝地抬眸看向陸之堯,問道。
“我去過療養(yǎng)院,思宇被喬幼沅轉(zhuǎn)移了,他們是夫妻,院方同意了,思宇現(xiàn)在是個植物人,我沒有辦法得到他的消息?!标懼畧蝓久碱D了頓,“再說了,我對不起思宇,是我拉他入伙的,我總不能在這個時候把喬幼沅一腳踢開。”
“可是喬幼沅現(xiàn)在對你有了不該有的心思,你也看到了,她是怎么教育小寶的,還有,阿堯,我懷疑喬幼沅和小寶都有心理問題。”吳七七之前就懷疑了,現(xiàn)在更是百分百肯定。
“我會留意,盡量不會跟她單獨相處,你放心吧,我也會找機會把小寶帶出來,有必要的話,我會給他們找心理醫(yī)生?!标懼畧蛭罩鴧瞧咂叩募鐚λ兄Z,他也感覺到喬幼沅的不正常,只是他之前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那天過后,喬幼沅一直都處于請假的狀態(tài),A市最近搞了一個項目,由政府牽頭,在A市加建三個公立幼兒園,這下子就引發(fā)了A市所有建筑公司爭搶的對象。
奇創(chuàng)旗下也有建筑公司,葉氏更是搖身一變成了最有可能中標的公司,方逸辰也不甘落后,加入到招投標的隊伍中。
幼兒園的加建不止是房屋建設(shè)那么簡單,線路,電子設(shè)備投入,還有綠化,每一樣都是一筆財富。
錦繡山河在吳靜的管理下運作正常,更有不少公司愿意與錦繡山河合作一起競標幼兒園的建設(shè)。
吳靜基本上都拒絕了。
葉氏和錦繡山河解約,自然不可能再找上門來,而是拉攏了另一家園藝設(shè)計公司合作,錦繡山河也順理成章的拿到和奇創(chuàng)合作的機會。
與政府部門合作,預(yù)算是最重要的,金額掐得死死的,在低價中標又有不少收入還能保證質(zhì)量的情況,每一個數(shù)字都得精打細算。
“我不贊成參與政府合作。”喬幼沅本該在休假,卻在聽說奇創(chuàng)要加入競標行列,馬不停蹄趕到公司。
“理由?”陸之堯正在批閱文件,聽到她的話微頓,又繼續(xù)埋頭苦干。
“沒什么收益不說,我們的主要生意是投資,不是搞建筑?!眴逃足涠⒅懼畧蚩?。
“幼沅,聽說你把思宇轉(zhuǎn)移了?”陸之堯放下手中的筆,捏了捏眉心。
“什么?”喬幼沅心里咯噔一下,微愣住。
“思宇在哪?”陸之堯繼續(xù)追問。
“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眴逃足滢D(zhuǎn)身避開陸之堯的視線。
“與政府合作也是投資的一種,你反對,不是因為收益吧?”陸之堯雙手交疊放在身前,靠進椅子里。
“那你呢?你從來不參與這樣的項目,為什么這一次選擇加入?你應(yīng)該知道,奇創(chuàng)穩(wěn)步發(fā)展,靠的不是建筑?!眴逃足湮站o雙拳,在生意上,她第一次與陸之堯意見不和。
“這構(gòu)不成讓我不去做的理由?!标懼畧蜉p嘆口氣,挪動椅子靠前繼續(xù)辦公。
“陸之堯,為什么從美國回來以后你就變了,特別是遇上吳七七以后?!眴逃足錄_到他的辦公桌前,雙手撐在桌子上,怒視著他。
“你以為自己很了解我嗎?”陸之堯輕抬眸,看向喬幼沅,“你告訴顧家人思宇已經(jīng)去世了,間接導(dǎo)致了我外公的死亡,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是在奇創(chuàng),我才是老板,你只需要服從安排,如果你覺得我的安排不能讓你接受,你可以回美國的公司去管理,那里一切由你做主。”
“你這是在趕我走?”喬幼沅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陸之堯。
“這是我最不想做的?!标懼畧虬压P一扔,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喬幼沅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回想自己曾經(jīng)在美國與他朝夕相處共同進退的那些回憶,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前。
“阿堯,我不想待在這里了,我們一起回美國去吧?!眴逃足渖锨?,從身后抱住陸之堯,將頭靠在他寬闊的背上,吸吮著他身上好聞的煙草味。
陸之堯身子微微一震,掰開喬幼沅的手,握著她的手腕,冷漠地看著她,“我不是顧思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