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后整頓,爹爹和宋伯伯親自清點(diǎn)了傷亡數(shù),邊境城的士兵他們就親自上門去送撫恤金。那幾天,全城人心惶惶,悲傷籠罩。
我也沒有閑著,李家被判了滿門抄斬,李豪年幼,爹爹想偷偷保下他。
“長聿你可要想好了,滅他滿門之仇難保他以后不會回來向你尋仇。”宋伯伯皺著眉頭。
我躲在門外偷聽,其實(shí)我也覺得李豪要是被處死會有些可憐。
“可是他才與阿銘一般大,何其無辜啊!”
“這孩子并非心地純良之輩!”
“子不教,父之過!”
“唉!罷了罷了,隨你吧!”
最終,爹爹和宋伯伯商議將李豪納入城守護(hù)衛(wèi)隊(duì)。
唉,畢竟從小就認(rèn)識,若是李豪真被斬了我也有些不忍心,如今他有好的去處也是一件幸事兒。
只有呂飛燕,在這場禍?zhǔn)轮形宜J(rèn)識的最可憐的受害者。
“把飛燕接進(jìn)府里來吧,她還那么小,多可憐??!”娘親不止一次和爹爹商量這件事了。
“飛燕如今是鹽莊唯一的正統(tǒng)繼承者,若把她接進(jìn)我們府中,只怕不出幾日,這鹽莊就要落到她那些黑心的叔伯手中了!”
“她不過十多歲,哪有能力接管鹽莊呢?”
“我們自有法子替她撐腰,但她是不得不成長的!”
爹爹勸慰好娘親后,在正廳以接待呂家家主的儀式接見了呂飛燕,也叫來了呂家的幾家親戚。我和宋銘也陪著呂飛燕一起。
“呂家主及其夫人為國犧牲,實(shí)屬大義凜然,如今留下孤女一名,從今往后,飛燕你要快快長大,繼承你父的衣缽呀!”
“謝洛伯伯教誨!飛燕定不會丟了爹爹的顏面!”呂飛燕一席孝衣,面容有些憔悴。
“哈哈……這個(gè)……城守大人,如今飛燕尚還年幼,老夫是她唯一的伯伯,如今家里的孩子也都長大成人,這扶養(yǎng)飛燕的任務(wù),老夫自是當(dāng)之不讓的!”說話的是呂飛燕的大伯呂貴,住在邊境城附近的一個(gè)村里,繼承了呂家家傳的幾十畝地,是個(gè)小地主。
“不不不!城守大人,我大哥如今年事已高,怕是連自己的照顧不好的,飛燕與我家飛鸞從小一塊長大,我也早把飛燕當(dāng)成了自己的親閨女,這飛燕交給我們絕對是沒有問題的!”這次說話的是呂飛燕的二嬸,她二叔是個(gè)鼠輩,平日里只曉得吃喝賭博,家里全靠夫人支撐,他家這夫人生的一副刻薄模樣,精明得不得了,她家女兒呂飛鸞從小更是學(xué)得她母親的樣子,從前對呂飛燕極盡阿諛奉承,看不起別人,討人厭的很。
“城守大人!我和飛燕她三嬸兒沒有孩子,我們可以……”
“你看看你家什么條件,飛燕身嬌肉貴的能跟著你家!”
……
一瞬間,這呂家人吵得不可開交,個(gè)個(gè)齜牙咧嘴的,仿佛面對的不是自家親戚。
“諸位稍安!”爹爹揉了揉太陽穴,我也跟著揉了揉,這太陽穴突突的。
然而沒有任何效果。
“都給我閉嘴!”宋伯伯也忍不住開口了,“在城守家正廳里吵鬧喧嘩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嗎?”宋伯伯的臉黑的像鍋底一樣,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