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時,身邊早已經(jīng)沒有了冥演的身影,而我一想到昨晚的事情,雙頰就變得火燒火燎起來。
然而自己還是要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這才是最煎熬的。
但是尋遍整個屋子,卻不見冥演的蹤影,后園和前庭也沒有影子,難不成他先走一步了?想到這里我不禁抽了抽鼻子,冥演,這說好的信任呢?
不經(jīng)意間回龍池畔一個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他靜靜的立于那梧桐樹下,在向回龍池凝望,這讓我想起了數(shù)千年前,那個在回龍池畔整夜向池內(nèi)凝望的冥演,我嘴角不禁揚起一絲弧度,緩緩的朝他走去。
他感覺到身后我的存在,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我,那神情一如數(shù)千年前沒有變,因為我猜不透。
“走吧”他道
我點頭,在離開回龍池最后的那一瞬間,我回眸,池水波瀾平靜,卻不像我現(xiàn)在的心潮,此起彼伏。
待我二人走至東桑山腳下的時候,冥演架起了云,我也就偷個懶,跟著他一路走了,反正都是回去,怎么走不都是一樣。
一路上我二人并未言語,只是偶爾路過的幾只鳥雀嘰嘰喳喳倒是給這寂靜平添了一份熱鬧。
我著實無聊,遂就朝腳下看去,此處正好路過東海,就像從前的比喻,東海宛如一顆寶珠,鑲嵌在大陸之上,界限分明,神秘而寬闊。
“冥演你看,我剛剛好像看到了鮫人族在戲水,我和你說哈,之前我去東海的時候看見了一座用鮫珠蓋起的房子,我還納悶呢,哪里來的那么多鮫珠,結果你猜怎么著,是鮫人族的公主貪玩,痛失愛鱗,結果整整哭了三天三夜,最后整個東海遍地都可以找到鮫珠,你說那公主本事是不是很大,竟然一下子泣出那么多珠子,還好最后他們都研習了無法泣淚成珠的本事,不然啊,這公主若是再痛失愛鱗一片,那豈不是東海就要改名成鮫珠海了?哈哈哈”我笑著,手上也比劃著
冥演沒有作答。我沒有回頭看他繼續(xù)說道。
“還有東海的龍三公主,特別可愛,不過呢,她只要一開口,我便尷尬許多,你知道為什么么?你當然猜不到了,那次宴會上,龍三一開口便問道‘你是我的舅母么?’你說那場面,真是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不過還好連玦澄清來著,連玦說不是,結果龍三一聽便急了,說什么非要我當她舅母,你說我若是真有……”
“不可能!”
身后的冥演突然冒出來這一句話,嚇得我差點沒跌落到東海。
我回頭看著他道
“什么不可能”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你絕不會是那龍三公主的舅母”
我打趣道
“小孩子說話有時候挺準的”
他忽而看著我,模樣很是認真
“你和連玦之間有緣無分”
呦呵,這還成了會算姻緣的了,我繼續(xù)說道
“你若是都能算出來,那豈不是姻緣閣里面的小仙倌都白忙活了”
他別過臉去,靜靜的看著腳下的一片海
“你好像對東海很感興趣”
這怎么能夠叫做感興趣,我這不是閑聊么。
但嘴上還是不服氣的說道
“對啊,是很感興趣,要不,哪日我?guī)闳|海轉(zhuǎn)轉(zhuǎn),反正你也是他們東海的恩人不是么?”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幫你了結這個案子”
這好好的說著話怎么還扯到了案子身上,我真是有時候搞不明白冥演這個人腦子里面都在想什么,他的思想好像是跳躍般的,我稍微慢一些,就趕不上他的腳步。
我扁了扁嘴只好扯開這個話題
“那個,聚魂珠還有多久就要回到冥界”
他似乎也不想再去聊剛才的話題,于是很快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人間歷,一年”
“哦~”
我很納悶,明明是神,為什么偏偏和我說人間歷,后來想想也對,人間一年,這冥界也是一年,只是冥界沒有日月變幻,當然用人間歷來紀時更準確一些,況且,冥界本就是和人界打交道的地方,用用人間歷沒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他似乎很好奇
“這封印既然是你下的,你怎么會不知道還有多久”
我笑道
“那這樣的話,夫蒙就能在冥界呆一年嘍,所以我‘哦’了一下”
他閉上眼,靜靜的負手而立,沒有說話,良久從嘴里悠悠的吐出了一句話。
“夫蒙暫且會在冥界,一旦我們回去之后他便會趕往蠻荒大澤”
“啥?”
一進幽冥之境,我便一路尾隨冥演去冥宮,因為我知道,夫蒙一定在冥宮里面主持大事,雖說,現(xiàn)在沒什么大事兒。
只是我的想法是錯的,一進冥宮大殿,我便能聽到一個‘老友’的聲音
“夫蒙大人,鳳隱神君此次私自出走之事還望夫蒙大人盡早轉(zhuǎn)告給冥君,好讓冥君早作打算”
原來,這廝又是來告狀的,只是沒想到,冥君竟然也不在,而且,是和他所告之人在一處相處了數(shù)日,我心中偷笑,去不敢笑出聲來,這下我想看看鬼王該如何收場。
我隨著冥演步入大殿
“那鬼王是想讓本君如何早作打算”
隨著冥演聲音的響起,夫蒙和鬼王齊齊的行了個禮道
“冥君”
我看著夫蒙的方向,還記得上一次與夫蒙見面還是在九娘那里,那已經(jīng)是五百年前,夫蒙去那里辦事的時候見的一面,再往前見的也不過是寥寥數(shù)面,基本上都是在冥演的大殿上擦肩而過,我總覺得他有一種很高冷的氣質(zhì),難以接近,但此人面相不凡,雖說長得沒有冥演好看……天哪,我一拍腦袋,自己這是想到哪里去了。
便聽鬼王說道
“冥君,這次真的是鳳隱神君私自走出冥界,而且一走便是數(shù)月未歸”
冥演沒有作聲,我會心一笑道
“那么鬼王可知我去了哪里,抑或是去哪里游玩”
“神君的事情,小王自是很難察覺,不過,神君總是不在幽冥司中辦差,難道就不怕手下出了亂子?”
我走至鬼王面前道
“我的手下,自是得力,不然,什么臭魚爛蝦都能當我的手下,那還不如讓她去看冥界的大門來的實在”
“你”鬼王面色不太好看
“都住口!”冥演說道
“此次一行是本君與鳳隱一同前去,是在東桑山找一些祖神留下的書籍,鬼王,對于此,你可有異議?”
此時鬼王的面色更是不大好看,他先是猶豫了一會兒,繼而趕忙笑著說道
“額,鳳隱神君定是為了辦案需要所以才去的東桑山尋找書籍,冥君也好指點一二,是小王魯莽了,魯莽了”
冥演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道“那便退下吧”
“是”
如此鬼王又吃了個癟,看樣子有個把個年頭不會出來鬧騰了。
“夫蒙,這幾日冥宮中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夫蒙微微一禮道
“尚安,倒是芙蕖仙君昨日來找冥君,說是碧云仙山的菡萏花開了邀冥君一同去賞花,但按照冥君的吩咐已經(jīng)說了在閉關”
我心中暗喜,這冥演也有些個風流債啊。
他只是皺了皺眉頭道
“碧云仙山的菡萏花開千年一次,倒是難得一見之景,不過,本君不喜”
“還有,之前連玦仙君來過幾次,我見他只是站在幽冥司門口說是來找鳳隱神君,屬下自是稱其不在”
冥演的手指在一旁的扶手上輕輕的敲著,模樣似乎是在沉思。
“原來連玦來找我了,他有沒有說何事?”
夫蒙轉(zhuǎn)頭看向我,那一瞬間,一股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但我努力在腦中回憶,我與夫蒙見面不多,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有這種感覺和想法。
他道
“連玦仙君帶了東海的龍三公主前來,龍三公主說她想找……舅母?”此時夫蒙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我面上一笑,準備澄清這個舅母的事情,誰知冥演那廝竟然先開了口。
“荒謬!我幽冥之境的神君豈是那頑童能隨意喊個名號的”
我趕忙上前,知道冥演此時在生氣于是開口道
“她畢竟是個孩子,不懂事的,冥君何須與她計較,何況是我讓人家過來串門兒的,怎么現(xiàn)下一股腦的都是人家的不是了”
對于這個事情我必須據(jù)理力爭一番,可不能讓冥演和連玦的誤會加深。
誰知冥演竟然看向我
“孩子?東海龍族一向聰慧,這孩子啟智又比別人早,若不是有人教她,又怎么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來污蔑我冥界的神君”
完了完了,這一下可好,罪名都有了,污蔑神君,冥演啊冥演,看來等你有孩子那一日,若孩子不小心叫了別人一聲爹你還不得滅那人九族?
我斜睨了一眼冥演,知道他在氣頭上,所以便想轉(zhuǎn)身離開,回幽冥司靜靜的等著他發(fā)落,剛轉(zhuǎn)身,還沒邁出去一步卻被冥演給喊了回來。
“站住,誰準許你離開的”
我轉(zhuǎn)回身,呵呵一笑道
“沒有人”
而后乖巧的站在一邊,后來夫蒙和冥演繼續(xù)交代了些事情,我都沒有聽進去,反而是冥演說龍三公主污蔑我的事情全部在我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這本來就是小孩子么,戲言,加起來,那龍三也不過五百歲,她能知道些個什么,倒是冥演小題大做。
我突然感覺到氣氛很是壓抑,于是環(huán)顧四周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什么?夫蒙什么時候離開的,我不禁嘆了一口氣,或許是自己沉浸在污蔑事件中無法自拔,就連外界的事情我都感應不到了。
只見冥演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在上面坐著
“冥,冥,演?”我喚他,他沒做聲,
“冥演?”第二遍依舊是沒有作聲。
我這才準備大搖大擺的從冥宮走出去。
“對于舅母這個稱呼,你好像也沒有要反駁的意思”他忽然開了口
我立在一轉(zhuǎn)身看向他說道
“說到底,她畢竟是個孩子,我能和孩子較什么真,再說了,我又不是她真的舅母,她叫幾日覺得沒趣自然就不叫了,你又何必那么認真,還給人扣了個污蔑的帽子”
他看了看我,我一時被他看的有些發(fā)毛,遂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裝發(fā)現(xiàn)并沒有不妥之處的時候才抬頭去看他,正好他的視線收回。
“回去好生歇著,過些日子,聚魂珠的事情還要多跑幾趟”
“哦”
我一路都在喃喃這件事,真不明白冥演為何會和一個孩子較上真,再說了,龍三只是叫我舅母,又沒叫他啊,看來龍三這個對我的稱呼我需給他改改,不然,下次若是在冥演面前她這樣叫出來,我怕是不能用一個‘童言無忌’來搪塞冥演的口了。
前方,前方那是夫蒙?
“夫蒙”我喚他,他立于原地而后轉(zhuǎn)身看向我,我趕忙走過去,尋思問問他這幾百年又去了哪里可有見到什么好玩意兒。
“鳳隱神君?不知神君可有何事?”
我知道定是冥演這廝又給他派了什么任務,不然他也不會這樣急匆匆的走也不回頭。
我面上一笑道
“額,事情倒是沒有什么,算起來,你我二人之間也有幾百年沒有見面了,也不知道冥演給你派去了什么案子,怎么都要那么久”
他面上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我看的到他眸中不經(jīng)意間波動的一絲情緒。
“冥君交給夫蒙的任務,夫蒙,無可奉告,若是神君感興趣大可去向神君問起,或許他會愿意和你說起”
我就知道夫蒙簡直就是第二個冥演,就連做事也秉承了他一貫的風格。
“說起來時間過得也真是快,上次見你的時候我還不是神君身份,而如今光陰如梭真是改變了太多,但是夫蒙,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就好,神君神君的,未免生分了些,大家都是冥君手底下做事的人,自然要團結起來”
其實我的意思很簡單,夫蒙以后有些事情關于我的,大可以不必去向冥演稟報,以免出了像剛才那樣的事情,著實很難收場。
“神君,我是說鳳隱,無論如何冥君所做之事都是為了冥界,為了你好”
我自然之道他是為了冥界和我好,為了我的名聲,他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挽回來,無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和一個稱呼置氣,他怎會那么幼稚。
我看向夫蒙,他依舊是原來那樣一副人畜無害的神情
“那個,冥演讓你接下來做什么啊,若是關于聚魂珠你大可以和我說一下,畢竟那封印是我下的,再過一年聚魂珠就要破封印而出了”
他頓了頓道
“不錯,正是聚魂珠,現(xiàn)在一些異族勢力都在蠢蠢欲動,都想趁聚魂珠在蠻荒大澤破封印而出的時候?qū)⒅紴榧河?,這樣便可以快速提高修為甚至為自己塑一個真身?!?p> “那如此說來,聚魂珠破除我封印之日便是我冥界與異族開戰(zhàn)之時,如果這樣說的話,那么魔族肯定是第一個想要聚魂珠的人?!?p> “不錯,此次冥君正是要我掌控魔族那邊的動向,以防出現(xiàn)未知的事情”
我心中有些擔憂,魔族雖然不足為患,可是難保天君百里不會趁火打劫,雖說他不會親自做些什么,可是挑撥離間的事情他做的已經(jīng)很順手了,或許我應該和夫蒙說一些我自己的想法。
“夫蒙,我有一些建議你可以聽一下么?”
“請講”
我緩緩道“做最壞的打算,就當三界之中也有人想要得到聚魂珠”
他先是皺眉,而后便是舒緩眉頭道
“我想我知道你說這話的意思了”
我面上一笑道
“那就好”
“多謝”
他轉(zhuǎn)身欲要離去,卻在最后一瞬停在原地。
“你要相信冥君,他所做的一切絕不是為了他自己”
這話雖然聽起來含含糊糊,可是他的好意我卻是心領了。
“好”我如是道。
九娘今日生意好像不是很多,所以我見她很悠閑的倚在橋邊嗑瓜子,見我前來起先她是一驚,而后便恢復了正常神色,我想,子嫻大概和她說起我去東桑山的事情了。
“大人,今日怎么有雅興啊”她習慣性的為我盛了一碗湯擺在了我面前,正好我有些口渴遂就喝的快了些。
“慢點慢點,好像剛跟別人打完架一樣”她說道
“不錯,就是剛剛打完一架,還是平局”我放下碗,示意她再給我盛一碗。
她扁了扁嘴道
“看你這樣子,我約么著知道了那人是誰了”
我真的是很感謝九娘和我的心照不宣。
“對了,我剛剛好像看見夫蒙了,怎么他回來了?”九娘說著,便將盛好的湯放到我面前。
“嗯,他回來了,不過很快又要走了”
“哎,夫蒙就是個閑不住的主成日里東跑西顛的,幾百年也見不到個人影,據(jù)說上次去人間辦的事情,這一去結果就是一百年,而后一百年還未等他回來,結果呢冥君又把他派到另一個地方去了,對了就是你在人……額,我是說,我是說夫蒙這次又要辦什么差啊,這么著急。”我沒理會九娘那支支吾吾的話語繼而說道
“九娘,你還記得聚魂珠么?”
“當然記得,那可是冥界至寶,現(xiàn)在不是在蠻荒大澤中么,這和夫蒙有什么關系”
我看著湯湯的忘川河道
“還有一年,這聚魂珠就要回到冥界了,只是各方勢力蠢蠢欲動,都想奪得聚魂珠來為自己提升修為塑造真身,所以,這聚魂珠要想平安回來怕是要經(jīng)歷一些磨難,夫蒙正是被派去觀察異動的”
她緩緩坐在我面前
“哦,原來是這樣,那些勢力也真是可惡,都敢覬覦到冥界至寶的身上來了”
“就是苦了夫蒙,才會來沒多久又要去做事情,這一去又不知道要多久,你說他怎么能夠在冥演手下呆那么久啊,要是我,早就要抗議了”
她輕笑一聲道
“大人,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這冥君于夫蒙有恩,夫蒙這是在報恩吶”
我看向她道
“報恩?什么恩要這樣辛苦的還?”
九娘繼續(xù)說道
“他非但要還,而且一還便是數(shù)萬年之久,其實,夫蒙此人的年歲不見得比我小,反而可能比我大很多”
我現(xiàn)下只剩下驚嘆,我曾經(jīng)覺得,這冥界除了冥演就剩下九娘活的最久,可是突然說起夫蒙比九娘活的還久我真是有些吃不消這信息,那豈不是要和冥演基本上是同一時間出現(xiàn)的了?只是,這些九娘也不太清楚,她只知道夫蒙在九娘剛來到冥界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跟在冥演身邊了,只是由于他經(jīng)常在外,所以許多人是不知道他的存在的。
“九娘,你倒是說說,你可知夫蒙欠冥演多大一個恩情,要用這么長的時間來還”
九娘皺了皺眉頭道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都是聽說,好像夫蒙當年可是受了重創(chuàng),是冥君舍了半身修為才將他救出來”
?。河质前肷硇逓?p> 我如是想著
:加上蠻荒這次,冥演豈不是已經(jīng)‘獻身’了?
繼而她向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你可不要到處瞎嚷嚷,我也就是當做體己話與你聊聊沒有別的私心,但若是說出去……”
“好啦好啦,你個羅里吧嗦的老太婆,我知道了”
她朝我扔了一個瓜子,正好砸向了鼻尖,我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難怪夫蒙會那么心甘情愿的為冥演做事,竟是因為他們二人會有這樣一段往事,但是今日夫蒙叫我一聲神君我著實是受不起,畢竟他年歲比我長許多,甚至,甚至可以和冥演所比。
別了九娘我便回到幽冥司,這里被子嫻打理的不錯,尤其是桌面上,連個折子都沒有,看來子嫻越發(fā)的機靈了些,知道我剛從東桑山回來,并不想馬上辦案子,回頭,我得賞她。
我徘徊在一重天處卻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向上行去,有件事情我得和連玦說一下,關于舅母這個稱呼,以后還是別再亂叫的好,也好讓那龍三不會因為一個稱呼而在冥演的眼中犯了案。
只是……
“若沒看錯,這便是鳳隱神君”
身后的聲音打破了這一時的寂靜,我轉(zhuǎn)過身去,便看到了芙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我嘴角微微一勾,冥演給的行頭自是不錯,就連那平日里傲氣的芙蕖今日都會有些‘閃眼睛’
“怎么,不知芙蕖仙君有何事?”
她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繼而說道。
“本仙乃是天庭之中所數(shù)不多的長仙,難道就不可以在天庭四處散散心么?”
我有點憋笑,我又沒說不可以,她怎么這么多廢話,不過或許冥演會喜歡這款,看著都肉麻,因為我突然想起之前在冥宮外不小心聽到的她和冥演的對話,那可是擺明了的追求著啊,冥演,你是如何做到把她都拒之門外的。
“啊,那既然如此,鳳隱便不打擾仙君四處散心了”
我轉(zhuǎn)身,欲要離開此處,現(xiàn)在我終于下定決心了要去十一重天找連玦去,我可不想和這個大仙兒呆一塊兒。
“等一下”
我轉(zhuǎn)過身來,強顏一笑道
“不知仙君還有何事?”
她眉頭微皺
“你一口一個鳳隱,難不成,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