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聿拿過玉佩。
形似火焰,色如鮮血。
她明明是第一次見,卻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玉汝于成?!?p> 脫口而出的名字,讓九聿愣了一下,她情不自禁說出的這四個字,讓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據(jù)雅靜說,這塊玉佩是她無意中得到的,卻是開啟你生命的寶貝,后來因?yàn)榛忌鲜寞?,此玉佩一直被她貼身存放,卻漸漸忘記其存在。”
卿正陽緩緩說著,一字不落的將雅靜去世前告訴他的關(guān)于九聿的身世,訴說了出來。
他說著說著,像是回憶起了什么,苦澀道:
“當(dāng)年,雅靜說早產(chǎn)生下你的時候,流言四起,都懷疑這孩子的親生父親不是卿初揚(yáng),但我深信雅靜的人品。也是那時,各種對她的閑言碎語,指指點(diǎn)點(diǎn),加上有心人的挑撥離間,卿初揚(yáng)的羞辱和不信任,種種原因,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卿初揚(yáng)的那一句,‘當(dāng)初我真是瞎眼了才會娶你這個娼婦?!虼?,雅靜一夜患上失心瘋?!?p> 卿正陽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酸楚:
“后來,再后來,隨著你的修煉天賦異稟,十一歲震驚整個南滄國,成為修煉天才后,再也沒人提你親生父親一事。就連卿初揚(yáng)對還是修煉天才時期的你,也十分疼惜,呵呵,這世間,最不能直視的,是人心哪……”
書房內(nèi)。
卿正陽出神了好久,才笑著搖了搖頭,看著空空的書房,他站起身,背著手,踱步走到了窗前,咀嚼著剛剛九聿離開時說的話——
“老爺子,斬不斷的是情誼,真水本應(yīng)無香,所以真情才應(yīng)無語?!?p> 是啊,他還芥蒂什么呢?
就如這兔崽子文縐縐說的話一樣,即使她的身上沒有流淌他卿家的血液,可是她卻比自己的親孫女更親,足以!
想著,他看向了窗外的藍(lán)天,自言自語道:“閨女,你說的不錯,她不是普通人,流年笑擲,未來可期。”
……
三天后。
卿府大門。
“我已經(jīng)備好馬車了,路上小心,特別是你,風(fēng)巖,你此次出行,路途遙遠(yuǎn),一定要多加小心?!?p> 卿正陽囑咐道。
卿風(fēng)巖安慰:“爺爺,你老別擔(dān)心了,有易仁和易廣兩兄弟保護(hù),我沒事的。”
卿正陽點(diǎn)點(diǎn)頭,話鋒一轉(zhuǎn),看向九聿:“還有你,吃的帶夠了嗎?”
九聿:“帶夠了?!?p> 一旁的卿風(fēng)巖無語翻白眼,今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廚房就格外的忙碌,人數(shù)足足比平時多出兩倍,他還以為今天卿府要來什么大人物,結(jié)果,竟是他小妹的要求,全是做的給她打包帶走的各種食物。
“時候不早了,你們啟程吧?!?p> 卿正陽說完,揮了揮手,目送著馬車漸漸遠(yuǎn)去,直到淹沒在了人海中。
其實(shí),九聿與風(fēng)巖順的路并不多,一起搭了半天路程,她便在岔路下了馬車,獨(dú)自往噬魂之森而去。
逾城。
逾城位于南滄國和北霧國的邊境交界處,是去往噬魂之森的必經(jīng)之城。
再一次回到這個地方,九聿心底頗多感喟,走在熟悉的大街小巷,不知不覺,她站在了藥樓的門前。
一切,一如既往,除了,再也見不到那個中等身形,黑黑膚色,眼眶深深的藥老。
“啪——”
清脆的瓷器摔碎聲音,從藥樓內(nèi)傳出,接著,是一個女子尖銳的謾罵聲,如此大聲響,很快吸引了過路行人的好奇,紛紛湊上前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