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憾于是簡短的向千葉珣介紹了帝昕老人,以及與分身盲歌者的關(guān)系,只是隱瞞了他的真實去向,說他已經(jīng)出了黑暗之地。
其實也不算說謊,帝昕老人的本體不就是真的出了黑暗之地了么?
李憾說著,千葉珣的臉色一直陰晴不定。
李憾看了看陰羅,陰羅微微搖了搖頭,意思也是很明確,看不清敵友。
“千葉小姐,你是刺客組織的嗎?!”李憾試探著問。其實他對扶桑也知道的不多,資料都在鴻瀘寺,并沒有歸攏到御史臺來。
千葉珣揚了揚眉,“用刀就是刺客么?”
李憾訕訕,“千葉小姐,你能不能說說你這邊的故事?我們交流下好一起找出路?。 ?p> “出路?要不是你這個蠢貨毀掉出路...”,千葉珣一臉譏諷。
“你是淺昭家族的嗎?”李憾繼續(xù)問。
“是,但也不是?!鼻~珣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繼續(xù)說話,也許她終于也看出來目前處境不妙。團結(jié)才是出路。
陰羅和李憾同時面露喜色,心里一松,一個可以合作的美女比一個隨時隱現(xiàn)的殺手有趣多了。
“我是安魂師。”千葉珣終于又吐露一點信息。“頂級的!”,只是這個使得李憾一愣,這是個什么角色?
“你們不知道安魂師?!”千葉珣美目一寒。
“不知道,哦,知道?!崩詈痘挪粨裱?,“估計是靈魂攻擊一路的,哦,靈魂安撫一類的。”
說到這,李憾驟然一驚,仿佛想到了什么,“你是和尚?尼姑?你是來超度亡魂的?!”
千葉珣怒了,“什么亂七八糟的,安魂師是幫助事主消除殺戮之氣的。”
“殺戮之氣?這么說,你的客戶都是大惡人咯!”李憾撇撇嘴,心想殺人只要是正義的,何有內(nèi)心不安。
“我是派駐到淺昭家族的供奉?!鼻~珣問,但不等回答馬上又說了答案,“我的唯一事主是盲歌者淺昭正雄!”
“他派你來的?!”李憾疑惑。
一聽到這話,千葉珣登時露出了倨傲的神情,并略帶猙獰地說,“我是安魂師!我不聽命任何一個家族!只有我想來!家族不能命令我!”
李憾做了個求饒的表情,心里卻是吐槽,是就是唄,有什么了不起,這個破什么安魂師了不起么?
此刻一直沒說話的陰羅突然插話,“你是平熙皇后的人?”
千葉珣明顯一愣,露出十分警惕的表情。
李憾心里笑了笑,太嫩。
千葉珣明顯掩飾的說,“我只是安魂師組織的人?!?p> 陰羅卻不依不饒,“安魂師表面是一個盈利組織,為各家強豪提供安魂服務(wù),但,卻是皇家的情報部門!”
千葉珣臉色驟然變了,世人只知道其一,絕對不知道后者密辛。
陰羅見千葉珣又有出手的意思,淡淡的笑了笑,“你們遣唐使里面也安排了這么個角色,碰巧在我屬地死了,我知道點皮毛而已。而且我對你們屬國的破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千葉珣眉毛一挑,一聲冷笑,欲言又止,作罷。
這個細節(jié)卻沒有逃脫李憾的眼睛,他突然覺得對黃衣女子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突然,陰羅的話啟發(fā)了李憾,一道靈光出現(xiàn)在李憾腦海里,“你是不是跟你母親姓氏?”
然后又馬上說,“別動刀別動刀,我們一點惡意都沒有。”
“我猜你其實不叫千葉珣,你叫梁珣!你是白素的人!”
黃衣女子瞬時眼睛圓睜,滿臉的不可思議,難以置信,身子不禁微微顫抖。
這是更大的秘辛,那個她發(fā)過誓永遠爛在肚子里的秘密,居然被眼前這個男子,在這個黑暗之地明示了。
她甚至不可否認,李憾說對了。
李憾知道他猜對了,那段時間有次去找白素,白素正在接待鴻瀘寺的暗樁。暗樁就報告了一個八卦,遣唐使成員千葉真伊與唐族的接待官員梁朝英相愛了,并秘密生下一女,梁珣。
后來,遣唐使族把梁珣帶出大唐關(guān)防的時候扣住了,雖然過了不久就放行了。
沒有人知道梁珣變成千葉珣以后,已經(jīng)變成了白素的棋子,一顆安插在扶桑核心部位的棋子。
后面這部分是李憾推理出來的,他甚至還推測出來了,千葉珣在給淺昭正雄“安魂治療”時,一定發(fā)現(xiàn)了盲歌者的身份秘密,以及被封印的黑暗之地的記憶。
于是她找到了進入黑暗之地的唯一的方法。
李憾想到這,不禁對這個藝高人膽大的女子刮目相看。
但是李憾還是盡量讓自己顯得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你可能納悶我怎么知道這些,畢竟白素和我,你懂的,就是那種關(guān)系?!?p> 李憾盡量把關(guān)系說的模糊一點,一副欲蓋彌彰的樣子。
千葉珣緊縮的眉頭不禁緩緩舒緩了,可以看出來她接受了這個說法?!皯?yīng)該和你想的不一樣,我來并不是為了淺昭正雄,而是為了這些戰(zhàn)死者。”
“白素小姐一直在追尋人鏈的下落,她覺得人鏈的分離不是偶然的。她擔心扶桑人會刻意打造死人軍團?!?p> 李憾的眼角余光看到陰羅正鬼鬼祟祟的趁著兩人談話之際,挪到了大光明陣中間,看起來在努力的把最后幾具尸骸歸位,但手正在不老實的摸索寶貝往懷里揣,很快就要走到陣眼的位置。
李憾心里笑笑,在貪財方面,兩人是人以群聚的。
就在他一心二用的時候,他突然靈魂再次一震,不是李三等在神識里搞鬼,而是他想到了一個他萬萬不應(yīng)該忽視的核心問題,以至于他呼吸也急促起來,雙手急切的抓住了千葉珣的雙肩,臉色瞬間變色的問道,“白素是什么時候聯(lián)系你的?!”
千葉珣皺了皺眉,李憾已經(jīng)弄疼了她,但看到李憾震驚的樣子,只是回答了句,“三天前,怎么了?”